宋婧妃將目光看向別處,不再理會林姨。因為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已經(jīng)入睡,林姨的聲音音量壓低,看著女兒固執(zhí)的模樣很是為難。
“媽,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宋婧妃下了逐客令。
林姨猶豫地看了宋婧妃一眼,護士小姐適宜地出現(xiàn)提醒林姨該離開了,不要打擾到其他病人的休息。
宋婧妃在林姨走后,將剛剛男人留在床頭的名片從被子里拿了出來,剛才林姨在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藏了起來,現(xiàn)在更加確定母親是不會向著她了。
如果問她為什么會坐到這般地步?
老實講宋婧妃也不知道答案,她迫切地希望陳九宴輸一次,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考慮到其他病人需要休息,宋婧妃決定明天中午曬太陽的時候在給那個男人打電話,這樣也不會過早暴露自己迫切的心情。
其實,宋婧妃心里的小善良被藏得很深。如果不是因為強烈的勝負欲以及現(xiàn)實的不幸,她可以是個很驕傲的女孩子。
宋婧妃惋惜的目光落在放在床頭墊在碗上的報紙,上面不小心沾上些許湯漬。上面黑色加重的標題格外觸目驚心,“體壇新星——體操公主宋婧妃的隕落”
“303病房的女孩是不是就是那個體操公主?”
“她這次傷得這么重是不是以后就再也跳不了了?”
“好好的女孩怎么就這樣了?”
“說不定就是背后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遭人嫉妒了?!?p> “好好的這一輩子不就完了。”
純白與純黑的較量是夜與晝的駁斥,享受深夜的魅力又或者是白晝的浪漫。群星閃爍各顯神采,有人黯淡有人璀璨。終究有人粉墨登場,有人笑到最后。
喬予宋一早上班的時候,前臺小姐攔住了她?!皢讨恚饷嬗袀€女孩要找逸總,說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剛剛給逸總打電話,占線。你要不要去跟逸總說一聲?!?p> 喬予宋看了看坐在沙發(fā)等待的女孩,微笑著回答:“好的,我知道了?!?p> 那個女孩?
是喬予宋沒見過的面孔,只是她看上去心緒不寧,本該是跟九小姐一般大的年紀,卻好像格外蒼白。
“逸總外面來了個女孩找你,好像在門口等了很久?!?p> 梁思逸看著文件,聞聲抬起了頭,眉頭微動像是在回想,蹙眉的動作舒展開,找到了答案。隨即不慌不忙地從抽屜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放在桌面上,指尖用力借著桌面的平滑推到喬予宋面前。
“把這個交給她以后讓她走?!?p> 喬予宋拿起支票時,先是被上面的數(shù)字驚到,而后又感到些鄭重其事的既視感。
想起剛剛的女孩子年紀正值妙齡,看著也有幾分姿色,現(xiàn)在是上學時間沒有去上學反倒跑到公司里來,莫非跟逸總之間有什么難以描述的關(guān)系……
除此之外,貌似之前固定日子匯錢的賬戶持有者也是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梁思逸再次抬頭時看著喬予宋還站在原地,捏著支票單薄的紙張,表情有些怪異。
“有什么事嗎?”
喬予宋細想了下,外面都謠傳梁思逸是個單身的鉆石王老五,可是關(guān)于他的消息都不會太深挖,都只是表面很淺顯的資料。然而關(guān)于他的情感生活更是不知情,說不定正是因為跟十八九歲的女孩子關(guān)系曖昧不清所以才這么眾說紛紜,神神秘秘。
說什么女人變臉變得快,男人變心也是不相上下的速度。前些日子還說什么要追自己,結(jié)果轉(zhuǎn)過頭這么多理不清的關(guān)系、
喬予宋慌亂地對上梁思逸的眼神,“沒,沒事了。那我先出去了。”說著就直接離開辦公室,推門的時候沒有關(guān)注腳下,穿著高跟鞋還崴了一下。
喬予宋絲毫沒有停下動作,反而離開的動作更快。
這么囧的畫面被梁思逸看到,真是太難堪了。
喬予宋想到即將面對的是花一樣年紀的女孩子,邊走向前臺邊想著怎么措辭還能不傷女孩子的心,她倒是沒處理過梁思逸的感情亂攤子,如果真的像小說電視劇描述的那般,惱羞成怒的女孩把水直接潑到她臉上,那她在公司里可是徹徹底底出了名。
喬予宋心有余悸地撫上臉龐,每天上班她都會上些淡妝,可是化妝品防不防水這件事她一直都沒有驗證過。
“你好,我是逸總的助理,逸總他現(xiàn)在不方便見你,他委托我將這個轉(zhuǎn)交給你,你有什么話需要我轉(zhuǎn)達的嗎?”喬予宋盡量表現(xiàn)出親切的微笑,祈禱女孩在潑水的時候能顧忌她如此親切的態(tài)度。
坐在沙發(fā)的女孩握著紙杯,里面的水沒有動過。聽到一道女聲在頭頂響起。她遲緩地抬起頭,接過那張支票卻沒有看支票上的數(shù)額。
她柔柔地開口帶著些許怯懦:“我沒什么要說的,如果可以的話幫我謝謝他,謝謝他可以幫我了卻心愿?!?p> “好的,我……嗯?”喬予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女孩說的話,感謝嗎?
這么說不是來追情債的?
喬予宋覺得這件事很無厘頭,好像因為自己的腦補變得很莫名其妙。因為公司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導致自己看待梁思逸的時候也帶著些許異樣的色彩。
可是跟他有過很多次相處的喬予宋知道,如果能把妹妹照看得那么好,應該也是很溫柔的人。
梁思逸之前交代過女孩找自己,她就是當初被宋婧妃陷害腿部受傷導致退學,并且因為大受打擊而萎靡不振。他前些日子找到她,并且從側(cè)面教唆她去刺激宋婧妃,卻不想宋婧妃自己心生魔障在練習時發(fā)生意外。
對此,梁思逸除了些許惋惜,并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
相信如果林姨敏感些,早就在宋婧妃住院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是他的警告。
如果一個人把示弱當做他扮豬吃老虎的武器,那么就該意識到,總有一天他以為的錦囊妙計會一無是處。
不過喬予宋離開辦公室時的表情怎么有些奇怪?說起來或許應該找個時間約她出去吃飯,梁思逸想到這,表情略顯藏不住的竊喜,他握著鋼筆筆桿的動作有些輕快,甚至像學生時代回答題目后的滿足感,促使他靈活地轉(zhuǎn)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