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家主何通,論起關(guān)系來,該是劉辮的遠房舅舅,昔日曾有幸入宮見過他一面。
這位家主治家行事確實頗有一套手段,如今的何家在他手上,并未因何進與何皇后的死去而分崩離析,反而在收斂中愈加凝實。
“何通,拜見陛下!”
何通是個聰明人,見劉辮來時并未亮明身份,便在府外以公子相稱,直至引入內(nèi)堂,招呼過貼身親近下人,方才下拜道。
“舅舅不必多禮,如今……我已是弘農(nóng)王了?!?p> 何通笑道:“國賊擅行廢立之事,豈能作數(shù)?若陛下想要自在安穩(wěn),那通與何家自當(dāng)保陛下一世榮華富貴,如若陛下想要興復(fù)我大漢,通與何家隨時可傾家蕩產(chǎn),以供陛下差遣!”
劉辮看著他,心中涌起濃濃感動,戒備和疲憊緩緩消去,整個人也松弛了下來,又與之閑聊兩句,便入幕睡去。
院中唐菀已將小白虎抱了出來,小家伙還太小,除了吃就是睡,剛剛那么大動靜都沒能把它吵起來,卻是乖得剛剛好。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盡可以和何承講?!崩瞎芗铱刺戚以谠褐凶笥覐埻?,便上前恭敬道。
“謝過管家,不知府上……可有虎乳?”
管家何承正發(fā)愣,一旁經(jīng)過的顧盼突然駐足道:
“湊豆腐,虎乳,加檸檬?”
何承更茫然了,“這……這又是何物?豆腐府上倒有,可為什么要臭的?”
“咳,你不懂,這樣做出的小憨包才算彳亍。”
顧盼從他身邊走過,看到了唐菀懷中的小老虎,笑著道:“喂些馬奶羊奶就是了,何家應(yīng)該不缺這些吧?小菀你也別太慣著它,以后還要給我當(dāng)坐騎呢。”
唐菀抿嘴一笑,“知道了,那也要喂得壯一些呢?!?p> “別到時候跑都跑不動,只能宰了吃肉?!鳖櫯紊焓止瘟斯涡±匣⒎鄯鄣谋穷^。
“嗷~嗚~”
來自睡夢中奶聲奶氣的惡虎咆哮。
繞過此間,顧盼跟著前方侍女到了又一進院落。
“顧公子,您看這里如何,若是不滿意,婢子再去和管家說?!?p> “滿意,美滴很。”
一路顛簸,能有一張床睡個安慰覺就是心滿意足了,哪里還想著挑三揀四。
“公子沐浴用的熱水婢子已和他們打過招呼,若有什么需要,您再喚我來就是。”
“有人搓背么?”
侍女俏臉一紅,不敢抬頭再看顧盼,輕聲道:“有……”
顧盼剛想調(diào)笑兩句,卻忽然想起……
人家有,自己可沒有。
淦。
沮喪著揮揮手,讓這不明所以的侍女退下,顧盼一個翻身上了床榻,用被子蒙住腦袋。
洛陽已出,宛城已至,自己也總算能踏踏實實做個美夢。
這一路,何太后鳳隕洛陽城,史子眇恐怕也兇多吉少,連他想來都隱隱心痛,更莫說劉辮。
辮兒哥雖有太后遺愿加成,得了鳳棲之力,應(yīng)當(dāng)比先前有了些積極變化,但他先是毒疫瘴氣中丟了半條命,兩位最親愛的長輩此役也一并殞命,再經(jīng)歷帝位被廢、別苑軟禁、冷眼欺凌……
一路顛簸動蕩,對這少年而言確實艱辛如斯。
不過好在,起碼命還在。
只要人活著,就會有希望。
……
“【戰(zhàn)斗力:69】
【評級:準(zhǔn)七品】”
從初入世界時55點的戰(zhàn)力,到東廠成立后攀升至61點的六品境界,顧盼的戰(zhàn)力值在落腳南陽后已經(jīng)升到了69點的準(zhǔn)七品層次。
若是正常來看,戰(zhàn)力值決不會如此迅速提升。
武道一途,天資與刻苦缺一不可,若是日日勤練苦學(xué),這月余時光能加上1或2點都很是不易。
但顧盼不同,他不光隨身帶著頂級寶玉——傳國玉璽時刻溫養(yǎng),受著其中帝王龍氣反哺加成,更有劉辮這樣的外掛輔助,想停步不前都不現(xiàn)實。
從宮中救出何太后時,劉辮的感激就一下為他帶來3點武力值,再到后來扶持相護種種,如今的準(zhǔn)七品境界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顧盼能感受到,自己的戰(zhàn)斗力比起實打?qū)嵎e淀起來的武者,起碼有三四點屬于虛值。
也就是你只看到了第五層,而你把他想成了第四層,實際上顧盼在第一層。
力量、敏捷、體力等能力雖然隨著數(shù)值提升,但是搏殺經(jīng)驗和對陣技巧顧盼卻如同白紙。
如果在交手時不能碾壓,則很可能被反殺。
還是繼續(xù)機動專精的好。
……
何家的招待可以說無微不至,不光將劉辮等人看做貴客,更當(dāng)成主人一般。
劉辮和唐菀的待遇,比起家主何通和主母朱夫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非但錦衣玉食、出入豪奢,對他二人的身份,府上也是諱莫如深,甚至為此杖斃了幾個多耳多嘴的仆人。
經(jīng)過休整幾日,顧盼就再次開始了行動。
鄭和與王朝馬漢一道,在宛城做起了東廠舊事,除了探查情報與擴張勢力外,還負責(zé)著重調(diào)查一份顧盼給出的名單。
至于劉瑾,這小子是個點滿化學(xué)專精的天才,這次能順利逃亡,他的毒物居功至偉。顧盼索性讓劉辮為他安排了單獨的一進院落,讓他繼續(xù)搞些造福人類的實驗。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后,顧盼又將那人請來。
“顧公子。”
“李校尉,請。”
顧盼笑著將李嚴迎入座上,“不知李校尉考量得如何了?”
“能投效陛下以效犬馬之勞,實乃嚴之福分?!崩顕傈c點頭,又試探著問道:“不知嚴能否面見陛下……”
這是想要當(dāng)面表忠心了。
如今劉辮失勢,無兵無卒,但畢竟是大多數(shù)人認同的大漢正朔,他如今投靠正如雪中送炭,若是日后大業(yè)可成,自然有一個從龍元老的身份,眼下想在劉辮眼前混個臉熟也是可以想見的了。
“李校尉,”顧盼笑笑,“陛下我遲早會為你引薦,但現(xiàn)在還不行?!?p> 蛤蟆鏡中仿佛有光閃過,李嚴看不清他的喜怒,但卻有種被這目光看透的感覺。
“等我們有了掌控宛城的實力,陛下的身份才能公之于眾,李校尉功績與辛勞顧某自會記下,代日后奏于陛下,必不涼了忠臣熱血?!?p> 李嚴聽出了顧盼話中之意,為這年輕人心思一驚,“他可代表弘農(nóng)王旨意,這是早早便想做權(quán)臣了?就不怕我反么?不怕我?guī)饲芟潞朕r(nóng)王,交予董卓之手?怎生就拿定了我?”
李嚴雖不會再反水,但他不知顧盼究竟是無知狂妄還是確有倚仗,拱手向他道了句謝,又問道:“可這宛城,此刻正在袁術(shù)部將張勛手中,帶甲之士近千人,當(dāng)日流民攻城都不曾出動過,公子打算如何掌控?”
……
“這些錢糧收好?!?p> “謝過大人!”
“除你之外,還有七人均已是我東廠中人,若李校尉在,則盡心從之,若李校尉不在,則……”
“愿為東廠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