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躍升彈著肖玲瓏的小腦瓜。
“想得是真有點多?!备受S升笑道:“我就是想多拉幾個支持者,戶部尚書的推選我參與了,那就得是我的?!?p> 肖玲瓏也反應了過來。
雖然她和江鈴關系好,但這只是小輩兩個小姑娘家的交情。
實際上江家屬于溫幸之派系。
肖玲瓏一邊翻找著電話,一邊問道:“他家會幫忙嗎?”
甘躍升卻道:“有來有往,他家老頭的次輔是我推上去的?!?p> 肖玲瓏卻已經(jīng)越來越茫然了。
家里的爺爺說,沒這家伙就沒他的首輔。
現(xiàn)在,連江威的次輔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可他爺爺也沒說甘躍升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感覺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呢?”
說話之間,電話號碼也已經(jīng)翻了出來。
甘躍升在自己手機上輸入,按通,道:“看不透才好啊,可以保持新鮮感。”
對面很快接通,轉(zhuǎn)到了江威手上,應承得很干脆。
卻又叫人拿捏不準。
伴隨電話掛斷,肖玲瓏道:“這回答,我感覺懸。”
甘躍升卻不是太在意,“有了你們家和我自己,江家是否幫忙實質(zhì)意義不大,我要的只是他們的態(tài)度?!?p> 肖玲瓏對此也不了解,也就沒發(fā)表意見,只道:“我們?nèi)ツ耐???p> 甘躍升似早有準備,道:“那天釣魚也沒玩盡興,今晚補上,有沒有興趣?”
這丫頭既然知道那里,必然是去玩過的,但是陪人去的?還是自己有那方面樂趣,這就不好說了。
“好啊。”肖玲瓏應承著,隨即卻嘴角一癟,無奈道:“但我的漁具全都沒帶,那個魚塘,打海竿釣上來的魚可大了?!?p> 甘躍升一指身后,淡淡道:“三個人都夠。”
說話之間,給江鈴也補了個消息。
垂釣所在距離江鈴家要近點。
當兩人來到時,江鈴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
在塘主家買上魚餌,天色已經(jīng)黑了。
三人分別尋了個位置各自丟出一桿海竿到中心,隨后各拿一根手竿。
都沒有說話,因為都沉浸其中,怕驚嚇到了魚。
護衛(wèi)們守護在四周,一般人也不敢來打擾。
但偏偏有不一般的人來。
“玲瓏,江鈴,你們怎么來玩這個也不叫下我們呢?”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隨之而來的是四五個少男少女走上前來,身邊也都帶著隨從。
區(qū)別于甘躍升的護衛(wèi),隨從沒有資格配槍,且論身體素質(zhì)也是差了個級別。
但看配置也是官宦之家的公子小姐了。
一行人上來,只和江鈴與肖玲瓏打招呼,在一邊的甘躍升則是被當無關人士了。
顯然他們并沒有調(diào)查這些,而家中長輩也沒和他們具體說起。
甘躍升對此是無所謂的,但這些家伙大吼大叫的,他剛有咬鉤跡象就被嚇走了。
旋即看向肖玲瓏,問道:“認識?”
“認識?!?p> “熟嗎?”
“還行,當頭那位是胡興的孫女,胡玉薇?!?p> 本來還想直接把這些家伙驅(qū)逐的,但得到這個回答也就忍了下來。
“首輔家孫女就是不一樣啊,可以帶著專屬護衛(wèi)出行?!焙笮〗愠雎暎捳Z之中有點酸,顯然當爺爺?shù)穆溥x,當孫女的也不爽。
同時,甘躍升的護衛(wèi)似乎也被誤解了。
熟歸熟,但明顯不是肖玲瓏的朋友。
肖玲瓏只是輕笑,道:“作為首輔孫女的感覺確實不錯,胡大小姐似乎體驗不到呢,據(jù)說你爺爺只拿個第三?”
甘躍升的目光打量過去,看這丫頭和胡興確實是有那么點像。
容貌也不錯,只是此刻被懟了一臉,有點心氣不順。
平日里他們玩的東西都是所謂的高端聚會。
其實,也膩。
以往肖玲瓏帶著自己姐妹團玩的東西,他們中部分人在知道后也會悄默著試試。
前幾天肖玲瓏的事情傳開,他們對這地方也來了興致。
只是因為事情偏大,這場子都關了好些天,今天才重新開。
不成想遇見了。
只是這位胡大小姐在懟人上功力不濟,幾句話的功夫就被說得有了點火氣。
“你神氣什么?野丫頭一個,看看你成天玩的都是什么?你爺爺當再大的官,也改變不了你身上那股子低賤氣息?!?p> 胡大小姐直接開始有點罵人味道了。
肖玲瓏卻并不生氣,“是啊,我是野,但總好過某些人悶騷啊,明明想要玩這些東西,卻還端著架子?!?p> 這里的悶騷也就用妙了,雖然表達的意思不是那般,但字面到底不好聽。
幾位少年見此,都似發(fā)現(xiàn)了新天地。
這些個官宦小姐,平日可輕易不會這么撕法。
胡大小姐被說得有點臉紅,“我的命可金貴,某些人還是長點心吧,別好了傷疤忘了疼,那天的事情,如果發(fā)生在白天,說不好你現(xiàn)在在哪呢。”
這話本沒什么的。
那天的事情知道的人多。
說這話拿來懟人也沒什么,但甘躍升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位胡大小姐神色上的不同。
那內(nèi)里似乎帶著可惜。
這種感覺,出現(xiàn)在一個無關人士身上是不太對的。
這一刻,白天對于胡興的懷疑再度浮現(xiàn)了出來。
“我怎么感覺,胡大小姐似乎在事情發(fā)生前就知道?”甘躍升突然開口了。
一眾少年少女這才真正關注到了他。
“你什么人?輪到你說話了?”胡玉微對于突然插話的甘躍升態(tài)度可不好。
在京都官家二代圈子沒見過,并且,他們的圈子還是頂尖,自是覺得不用給任何陌生人面子。
卻見甘躍升直接打了個手勢。
一瞬間,原本站立好的護衛(wèi)們?nèi)菢尶趯ι狭怂麄儭?p> 看著黑黝黝的槍口,他們并沒有被嚇到,只是都有點不可置信。
“這護衛(wèi)居然都是聽他的?”
“他是誰?”
幾個人嘰嘰喳喳,卻都是不知道。
甘躍升卻不管這些,只是將二品印綬拿了出來。
“不管你們是哪家的少爺小姐,想來現(xiàn)在都還是白身吧?以白身侮辱二品大員,你是想去牢房蹲幾個月嗎?”
甘躍升同樣是根據(jù)幾人的年紀,如此開口。
不管家中長輩多大的官,該歷練的還是要歷練,該上學還是要上學,頂多是升遷快點,不存在直接繼承的。
他們的年紀,即便出了校園,有官職在身,那頂多是個芝麻小官,也是個以下犯上。
“二品?”
“他居然是二品?”
“這是偷家中長輩的印綬吧?”
“偷印綬的話,那也輕易帶不出護衛(wèi)啊?!?p> “難不成,他就是那位進獻科技成果,被陛下賜封的?”
幾位少男少女嘰嘰喳喳的,面色皆是有些駭然。
甘躍升卻是不管他們,只道:“釣魚需要安靜的氛圍,不釣魚,愛吵鬧的閑雜人等自覺滾,否則,被打死可別怪我?!?p> 甘躍升說完轉(zhuǎn)回了頭。
但有了他的授意,護衛(wèi)們則是嚴格執(zhí)行他的話。
“請與甘大人保持十米以上安全距離,否則將以威脅人身安全論處。”
護衛(wèi)隊長毫無感情的聲音傳出,槍也上了膛。
三品以上官員出行,為了安全,有權要求旁人和自己保持距離。
在明確后還在十米范圍內(nèi)全無離開跡象的,哪怕同樣是官員,只要對方品級低于七品,都可以直接就地處決。
眼下這些少爺小姐的,雖然一個個背景都不小,但論自身品級,那都是沒有的。
忽略掉報復問題,打死他們和打死個被懷疑威脅要員安全的平民沒區(qū)別。
平日里自是憑借這一身份,一品大員面前也不會出現(xiàn)這種強制驅(qū)逐的現(xiàn)象。
但眼下,出現(xiàn)了。
甘躍升完全不給他們面子。
面對荷槍實彈的護衛(wèi),就憑他們帶的隨從,不說敢不敢反抗,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你不過一個從二品,居然敢這么囂張?我家叔叔可是正一品的內(nèi)閣次輔?!币晃簧倌瓿雎?。
甘躍升看過去,不認識。
肖玲瓏在他耳邊道:“這是內(nèi)閣次輔邱澤大人的孫子,邱志凱?!?p> “原來是那弱雞次輔家的孫子,記得推選時,他爺爺連來找我拉票的勇氣都沒有,倒是這孫子口氣大呢?!?p> 甘躍升輕笑著和肖玲瓏低語,同時拿出了自己的配槍。
砰!
朝天一槍。
這一聲響,讓得原本想跟著說什么的人都是趕緊閉嘴了。
“給你們倒數(shù)三聲的時間,數(shù)完還在我十米范圍內(nèi),就地處決!”甘躍升平靜地說出了這句很可能異常殘酷的話。
平日二品大員見到他們都很恭敬的少男少女,此刻三觀被顛覆了,一時間沒扭轉(zhuǎn)過來。
但甘躍升的話很快將他們催醒了。
“三!”
“哼!我們走?!?p> 語氣很強硬,走的速度同樣不慢。
沒了蒼蠅在一邊吵吵,終于是能靜心垂釣了。
但肖玲瓏說話了,“沒必要把人這么得罪吧?”
甘躍升卻不以為然,道:“沒事,孩子鬧騰,做長輩的不至于那么不識相,真要有,處理掉就好了?!?p> “人家長輩可是一品大員!最小的都正二品了?!毙ち岘囉X得甘躍升太飄了。
這是因為品級來得太簡單嗎?
連一品大員都不怎么當回事。
“你真把我當傻子看了?”甘躍升卻同樣無語。
說著,他便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連接未知信號,里面便出現(xiàn)了畫面和聲音。
而聽那聲音,正是離開的幾人的。
“攝像收音設備?你什么時間裝人家身上的?我怎么完全沒察覺到?”
“如果你都能察覺,那還怎么騙過他們的隨從?”
肖玲瓏倒沒覺得受打擊,只是好奇地問道:“你監(jiān)視他們干嘛?”
甘躍升不答反問,“送上門來的突破口不用白不用,難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打算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