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方才會過意來,點頭思索。
“圣女所說的第一個條件,很好理解,自古解除刀靈和主人契約皆是此法。第二個條件,可理解為靈識宿主,以物代之,左予強大之力相護(hù)相成。可這第三個,如何操控,靈識渙散,若遲遲不歸那所載之物,豈不是危險,最后既回不了刀身,也無法成形?”畢江疑惑的說道。翟曦貌似也存質(zhì)疑,皆望著佰仟云。
佰仟云對此也尚在考慮,若要翟陽靈識快速附靈體,需他有強烈的意愿,心有羈絆,才會毫無雜念的隨著那羈絆而來,可翟陽的意愿又是什么呢?
佰仟云沉思不語,載魂之物,佰仟云已經(jīng)想到,那便是種下一株靈蓮,效仿靈族的圣樹,以自身靈力催之成長盛開,花乃陰性之物,方能如他所愿,鑄就女兒之身。
女兒之身!佰仟云一拍腦袋,有了!若自己所想不錯,那便只有一人,能守護(hù)和喚醒翟陽。
“這個我心中有數(shù),你們不必?fù)?dān)心,我時間不多,得趁這兩天將此事完成,如今這魔界,只有紫芯斎的荷池能讓我種下靈蓮,我先去紫芯斎,煩請長老協(xié)助魔君,將魔刀血契解除了,待明日蓮生,我便會將翟陽靈識養(yǎng)于花苞中,并去取來魔族魔源,助其生長結(jié)魄,花開之日,便是翟陽重生之時?!卑矍菩赜谐芍瘛?p> 畢江除了唏噓感嘆之外,對佰仟云滿是敬佩之色,這靈族圣女所為,如此驚世駭俗,自己活了數(shù)萬年,還能一睹如此不可思議之事,值得!
“放心吧!”翟曦說道,注視著沉淵:“我定按你所言,解除契約!”
佰仟云點頭,朝外便走:“那我去了!”
“等等!”
佰仟云停步回首,見翟曦欲言又止,一臉疑問。
“此事若是對你有損傷,當(dāng)量力而行,不可逞強!”翟曦說道。
“嗯!”佰仟云點頭:“放心吧,只是消耗靈力而已,不算什么損傷!”
天宮。
一處幽靜典雅的院落,墨子舟動作優(yōu)雅輕緩,端茶遞上:“尊上請!”
炫月接過茶,送至嘴角輕抿,俊眉微皺。
“尊上所說之事,子舟定當(dāng)竭盡全力,君上這幾日心神不寧,卻對那帝制新改之事堅定不移,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君上在天宮除了澤瀾醫(yī)仙,極少與旁人多言,我定極力說服醫(yī)仙返宮,為君上解憂!”
“嗯!有勞了!”炫月點頭:“澤瀾不擅交際,唯與你走得近些,此事就勞煩司音了!”
“尊上客氣了!”墨子舟笑道,又說了一句:“不知尊上對此事如何看!”
炫月眸光一閃,淡然說道:“世間之事,各有因緣,不是我等能擅自揣測的,白景雖是天君,可也有他自己的因緣,如何抉擇,皆是他的權(quán)利!”
墨子舟表情一松,啞然笑道:“是子舟淺薄了,尊上所言甚是!”
“此事也不必張揚,你一人知道即可!”炫月說道。
“子舟知道!”墨子舟答道,見炫月依舊憂色不解,忍不住問道:“不知圣女可好!”
炫月蹙眉:“她去了魔界!”
墨子舟嘴角不察一笑,語氣帶著寬慰:“尊上無需擔(dān)心,仟云雖性子頑劣,可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知道分寸的!”
“嗯!”炫月點頭:“我知道,她去魔界只為解心結(jié),翟曦應(yīng)當(dāng)不會為難于她!”
“尊上還在尋找入靈界之法嗎?”墨子舟一語道出炫月所想。
炫月眸光一閃,望著墨子舟:“方法不是沒有,只是未作嘗試,還不是很確定!”
“尊上見諒!”墨子舟閃過一絲歉意:“因為仟云的關(guān)系,我對靈族之事也多有留意,據(jù)說五十萬年前,也曾有人入過靈界,而且是一位轉(zhuǎn)世的上古夜神,可結(jié)果不盡人意!我不知道尊上比起那夜神如何,書中所說的驚險程度,讓人甚是擔(dān)憂?。 ?p> “我知道!”炫月垂目飲茶,目光堅定:“只是,此事必須得做!”
就在炫月低頭沉思之際,一只靈蝶翩翩而至,落在墨子舟手上。
炫月猛一抬頭,這氣息!
只見墨子舟也不回避,直接幻開靈蝶,佰仟云的一行字映入兩人的眼簾:
有事相求,子舟兩日后速來魔界!——仟云
墨子舟看著炫月,后者表情復(fù)雜不露情緒。逐一笑:“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事!”
炫月表情淡然,起身離去。
墨子舟輕搖了一下頭,移身琴前,手指撥弦:“這倆人!”
回到紫芯斎,佰仟云叫上風(fēng)俏言,從虛空袋中拿出一枚靈蓮種子,種在了院中的荷池中,輸以靈力。兩人一身是泥忙乎了半夜,佰仟云消耗了些靈力,身體疲倦,洗漱后很快便睡去。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來到那蓮池旁,心滿意足的看著那蓮子發(fā)芽生長,一夜之間便已冒出了淤泥,浮出水面,一枚潔白如雪的花蕾靜靜的依托在那蓮葉上,含苞待放。
事不宜遲,佰仟云如約來到魔殿,看見早已等候在此的翟曦和畢江。
除了二人之外,還有錦紅——另一個面生的女子。那女子容顏嬌俏,顧盼生輝,朝著佰仟云一拜:“拜見圣女,早聞圣女靈力高強,容貌更是美艷絕倫,今日有幸一見,果然如此!”
“你是?”佰仟云疑惑。
翟曦輕哼了一聲,面色有些不悅。
“這是赤巖萊舒姑娘!”畢江慌忙說道。
“赤巖!是隱族赤巖嗎?”
“正是!”萊舒含笑答道:“圣女也知道我族?。 ?p> “嗯!”佰仟云點頭:“早就知道,赤巖隱衛(wèi)很厲害!”
“多謝圣女夸贊!”萊舒纖纖一禮:“效忠魔君,是我族榮幸!”
身邊的錦紅輕哼了一聲,轉(zhuǎn)頭不屑的露出冷笑。
“錦紅,好久不見了!”
錦紅慌忙一欠身:“佰姑娘!不,錦紅拜見圣女!”
“不必如此拘謹(jǐn)!你我也相處過不少時日,算是舊識了,還是照以前的稱呼吧!”佰仟云拉起她的手:“你幫過我,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誰知那錦紅神色一變,跪地一拜:“奴婢不敢,望圣女恕罪!”
佰仟云呆住了,這是什么情況?當(dāng)初明明就是她協(xié)助自己逃離魔界的啊,為什么自己說要感謝她,她反而如此驚恐?看向翟曦,后者毫無表情。
萊舒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意:“圣女說要感謝她,恐怕是她覺得自己受不住吧!或是曾經(jīng)做了什么對不住圣女之事,心里虛了!聽聞圣女可將人的過往化作景象,萊舒十分好奇,何不如替她瞧瞧!”
“圣女饒命!”錦紅大驚失色,磕頭不止:“錦紅確是有事對不起圣女,待去了魔淵地焰,了我心愿,我便以死謝罪!”
“起來吧!”佰仟云將錦紅扶起:“說什么呢?都過去了,想必你有你的理由,無論何事,忘了吧!”
錦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望著佰仟云,又驚恐的望了望翟曦,眼眶泛紅不語。
翟曦表情淡然,可面具下的面色有些蒼白,佰仟云不禁擔(dān)憂:“你,是不是失血太多了?”
“無妨!”翟曦嘴角一勾,坦然道:“那點血,死不了!”
佰仟云心里嘆息,真是一個比一個的嘴硬啊,伸出手:“把傷口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