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話音剛落,只見石乳一陳光芒大閃,分解成一顆顆光彩奪目的細小顆粒,在山洞里,尤如無數(shù)的星辰從天空直瀉而下,落在這蒼茫大地上。
張二仿佛置身于九天星空中,時間仿佛停留在這一刻,感受這一望無際的星河,張二突然間好似明悟了什么,人在天地間顯得多么的渺小,但置身天外,回看修真大陸,好是一粒塵埃,一口氣也能讓其土崩瓦解。
大約一刻鐘,點點白光沒入石椅,張二可以清晰的看見,白點流遍石椅的每個地方,每流一遍光芒暗淡一分。
又過了一刻鐘,一把美倫美煥的輪椅出現(xiàn)在張二面前。就見輪椅大小恰好一人坐,坐墊以下呈淡銀之色,背靠為乳白之色,后面推手金黃色,隱顯浮雕刻于其上,兩邊扶手呈翠綠色,扶手左右分別有凹槽直達靠背兩邊,下方有紫色石盒,口盒左大右小,踏腳為純白,兩邊車輪褐色為仿古藤,由五根仿古藤連接支撐到中心軸,隱隱有淡香飄出,全椅紋路縱橫交錯,清晰可見。張二不禁暗贊,好一把神器輪椅。
心喜的爬上輪椅,把腳放在腳踏下,兩手放扶手處,微微后仰,鼻中淡香飄來,周身舒適清爽。
“小子,這輪椅和我一樣屬石材類,我徹底融合改造材質(zhì),可隨意念改變結(jié)構(gòu),也就是現(xiàn)在坐在我的身上,左邊石盒裝水,右邊石盒就是改造出的靈乳,大小可裝數(shù)十年了。不過你我沒有直接聯(lián)系,所以你還不能意念操控,你手動試著操控下。”神靈傳音道。
張二兩手輕觸車輪,往前輕輕一推,輪椅緩緩向前,抓住車輪向左,向右,往后,全都試了一遍這也太好操控了,根本不用費一點勁,只要一個動作,輪椅就自己行動起來。
這簡直是量身打造的啊,不過張二忽的想到什么,張口問到“小石子,你把我?guī)煾捣拍橇???p> “小石子?你個小兔崽子,誰小了,大爺我都百萬年了,你師傅寄身的地方就在左邊扶手,好方便你師徙倆溝通。”神靈不服氣的回道。
“謝謝你了,小石子?!?p> “看來,這名字你是叫定了,算了隨你,現(xiàn)在準備好出去了嗎?”神靈小石子興奮的說道。
“六年了,是該回去了,走,回家,不過你能不能把輪椅改普通點,這樣太招人眼?!闭f完,張二長嘯一聲,振得四壁紛紛落石,遠處傳來幾聲怒吼,回應(yīng)著張二的嘯聲。
“笨蛋,快走,那些靈獸都往這邊趕過來了,輪椅真實模樣你能看清,別人看著就是普通之物,對了記住,沒到危急時刻別打擾我,就算叫我,我也不會理你,好了再見?!闭f完就沒點動靜了。
張二聞言,雙手用力一推車輪,輪椅飛快轉(zhuǎn)動起來,比張二雙腿還好的時候還快幾分。
出了山洞張二辨認下方向,極速行去。一路上參天大樹數(shù)不勝數(shù),各種兇獸咆哮不斷,從氣息判斷己至筑基,有些只差一步就可成靈獸,開啟靈智,張二自認不敵,不敢停留。
張二操控神器輪椅速度飛快,二個時辰就走出核心來到內(nèi)圍,在一處斷崖處停了下來,順著斷崖邊緣緩緩行進,找尋可行的道路。
忽的從旁邊竄出一龐然大物,只見全身黃色毛發(fā),碩大的頭顱直直朝張二掃來,兩只銅玲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著張二,張二嚇了一跳,本能抬手一擋,轟,一聲巨響,張二紋絲未動,只見那黃毛大虎被震得連連后退,左右搖晃了幾下,四肢微曲,猛一發(fā)力,一張血盆大口,朝張二撲咬過來,張二情急之下以手為刀,狠狠朝虎頭劈去,兩者接觸的那一剎,就見手掌沒入虎頭,虎頭瞬間被劈兩半,前撲之勢未減,張二另一只手探手一抓,整只虎身被穩(wěn)穩(wěn)定住。
“這就是三法四段。好生厲害啊?!睆埗谝淮文茌p易地殺死猛獸,心中對體修也有著全新的認識。這頭猛虎大概和練體大圓滿同階,自己練體術(shù)四段可戰(zhàn)練氣期,我三法同修應(yīng)該可敵練氣大圓滿。
第一次的戰(zhàn)斗,也讓張二對自身修為有了個判斷。張二暗自想到“爹,娘,我馬上就要回家了,你們的兒子有出息了,我們?nèi)ヌ禅櫝?,帶你們過好日子,等我?!毕氲酱颂?,不禁雙手一撕,虎身應(yīng)聲兩半,鮮血散落,張二沒沾半點。
正待離開,忽見二顆結(jié)白如玉鵝蛋大小的圓球,散發(fā)著幽幽藍光。張二俯身撿起,拿在手里有股冰涼之氣透體而入,張二何等肉身,竟也擋不住涼氣入體,可見這物不簡單,仔細看了看,張二不知是何物,也不識是什么質(zhì)地,放于掌中剛好把玩,也就難得去想。
張二歸心似箭,不尤得加快幾分。他不知道的是,他手上之物就是六年前,一行二十七人喪命的導火索。
又過二個時辰,天色接近傍晚,杏花村已隱隱入眼,張二心情激動,手不住的抖動。身下輪椅瘋狂轉(zhuǎn)動,不一會來到村口前,看見了那棵杏花樹,也看到了杏花樹旁的叫歸的亭子,還看到歸亭旁的房舍。
最后,目光停在杏花樹下,停在樹下一個約莫十五,六的女孩手上,只見女孩手上拿著一只,擦得亮閃閃的皮靴,是棕色的。輪椅上的張二死死盯著皮靴,眼里一片通紅,淚水如潮水般湧出,眨都不眨一下。張大著嘴巴,啊!?。〉囊粋€字也說不出來。
一刻后,輪椅上的少年直直撲到地上,雙手抓地,一點一點的朝著小姑娘爬去,雙眼只盯著皮靴,仿佛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良久,雙腿殘廢的少年爬到小姑娘腳下,伸出血跡模糊的雙手,嗚咽的開口“給我”。
小姑娘看著眼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流浪漢,害怕的往后挪了挪,少年又爬上前,撕心裂肺的吼道“給我,那是我的東西?!毙」媚锫勓?,若有所思,雙手遞過皮靴。
少年在接過皮靴的那一刻,雙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