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潤再次來到醫(yī)院,他有些不安。
李方毅的病情加重,本來普通的骨折由于感染成為脊髓炎。
在醫(yī)院都能感染,那些醫(yī)生干什么吃的?
他越想越氣。
忽然,他又記起還有一個(gè)倒霉孩子也在住院。
王西那小子不會也出什么意外了吧?難道檢查出什么其它毛病了?
唉,這些警察也是難啊,死了這么多人……
任由思緒飄飛的李文潤來到四樓,他深吸一口氣,推開李方毅的房門。
客套的寒暄一陣后,李文潤表示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廁所在呼喚自己。
唉~想當(dāng)年迎風(fēng)尿三丈,再看如今不得不多上前一步……
歲月不饒人啊。
李文潤感嘆。
在上去看看王西吧,畢竟來到來了。
他應(yīng)該還好吧。
嘶——這水怎么這么冷?
低頭的他沒有看到鏡子中,自己根本沒有動(dòng)作,如一個(gè)旁觀者,看著陌生人的一舉一動(dòng)。
五樓,王西房間,兩個(gè)男人各躺在一張床上。
“你跑過來干什么?我都被你吵醒了?!?p> “今天不是周末么,小墨她同學(xué)過來看她了,我就被她趕出來了。”
“嘿嘿嘿嘿嘿——”
“你笑個(gè)屁?你看看到現(xiàn)在,連個(gè)看你的人都沒有。哦,你導(dǎo)員什么的就別說了?!?p> “……”
“我覺得小墨把你趕出來肯定是有問題啊。”王西扶住下巴,一副“我在幫你考慮啊”的模樣:“有男同學(xué)么?”
“你什么意思?”徐白瞬間坐直了身子。
“唉,小墨是女孩子嘛,到了這個(gè)年紀(jì)了,交個(gè)男朋友很正常的。”王西搖頭晃腦:“你說有可能么?”
“呵呵?!毙彀桌湫陕暎骸耙嬗?,那也挺好的嘛?!?p> “真的?”王西才不信這個(gè)妹控的話。
“當(dāng)然了,就算是女朋友我都沒意見,這是她的選擇,是她的青春,我無權(quán)干涉。”徐白神色中帶著些許追憶。
王西被他的話驚的目瞪口呆。
沒看出來這貨思想如此開放,看來得把他從變態(tài)妹控的層次上往上提一提了。
“話說,”徐白眼中閃過八卦的光芒:“你在大學(xué)四年,好像一個(gè)女朋友都沒有吧?”
“呵!”王西高傲甩頭:“游蕩的孤高靈魂不需要羈絆之地?!?p> 徐白不明覺厲:“果然沒有啊?!?p> “唉,雖然長的丑不是你的錯(cuò),可你又無才,又不騷,還不注意形象,單身也是正常?!彼€點(diǎn)點(diǎn)頭:“你要有女朋友才奇怪呢?!?p> “呼——”
王西使勁吸上一口氣,雖然徐白說的都沒差,可為什么我很想用自己那雙43的鞋拍在他三八的臉上呢?
“我那是還沒遇到對的人?!蓖跷髫W宰煊病?p> “就是長的丑。”徐白毫不留情。
“我……”
“長的丑。”
“……你呢?你不也沒有?”
“我有錢啊?!?p> “……”
王西覺得沒法聊天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傷人啊?
“這都快要放假了,小墨還回去上學(xué)么?”王西決定轉(zhuǎn)移話題。
徐白立即把王西的事拋在腦后:“當(dāng)然了,她可是學(xué)生,當(dāng)然得回去上學(xué)了?!?p> “而且這也她的意思。”
“再說了,她離開這里,我也能放心動(dòng)手,不是么?”
“你還要?jiǎng)邮职??我都想趕緊溜了,這地方,我總覺得怪怪的?!?p> “你怕了?”
“嗯,我怕。”
這下輪到徐白無話可說。
房門忽然被推開,李文潤探出頭來,空氣有些安靜。
李文潤什么場面沒見過?他毫不尷尬:“看來我是打擾你們了?我來看看王西,你還活蹦亂跳的,我就放心了?!?p> “導(dǎo)員你怎么來了?”王西急忙翻身下床,拉過來一把椅子:“坐會兒吧?”
李文潤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你?!?p> “哦,”王西明白過來:“李方毅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你還不知道???”李文潤似有些意外,他們不是同班同學(xué)么?
“怎么了?”
“他感染了,得了脊髓炎,情況不是太好?!?p> “???”
“你有空去看看他吧?!崩钗臐櫯呐耐跷骷绨颍骸拔蚁茸吡??!?p> 直到他離開,王西都有些愣神。
“你要去看看么?”徐白開口,雖然他知道王西多半是不會去的。
果然,王西搖頭。
“算了吧,我去也干不了什么?!?p> “你就是這樣才一個(gè)人的?!?p> “這也沒什么不好?!?p> 徐白也不在意:“那你是準(zhǔn)備出院了?”
“嗯。你呢?什么時(shí)候帶著小墨離開?”
“和你一起?”
“走著?”
“走吧?!?p> 兩人還沒走到門口,房間內(nèi)的光線忽然一暗。
一輛銹跡斑斑的輪椅擋在門口,潔白長裙的女孩坐在上面。
老邁與青春相交,破舊與活力雜糅。
王西覺得這幅充滿張力與深度的畫面不是自己能理解的,所以,還是趕快離開吧。
他向前走去,猶如不知道前方有什么。
哐——
王西一臉懵逼的收腳,怎么是真的?
“你有事?”
徐白把王西拉了回來。
女孩展顏一笑,突然消失不見。
輪椅依舊在。
王西定神一看,輪椅破爛依舊,只是女孩變成了一截黑糊糊的焦炭。
徐白看向王西。
王西明白。
幾根死線悄然摸了過去。
“是尸體的一部分。”王西皺眉:“沒什么其它的東西了。”
聞言,徐白把“焦炭”拿在手上,感覺了一下。
“這都是死了至少一年以上的了,而且,快要散架了。它什么意思?”
“焦炭”忽然化為粉末消散。
兩人面面相覷。
“它——想嚇嚇我們?”徐白猜測。
“誰知道呢,”王西表示只想離開這里:“直接走吧?!?p> “行?!?p> 醫(yī)院一樓,萬林有些振奮,剛才來消息說,找到了一具尸體。
居然這么快就挖坑埋了,這誰這么喪心病狂???要不是熊孩子犯二刨坑,誰能猜到?幸好沒埋多深……
滿懷心思的萬林趕到一處綠化帶。
擠進(jìn)密密麻麻的圍觀群眾,他看到如炭般的尸體已經(jīng)被挖出。
沒有任何保護(hù),尸體直直杵進(jìn)地下,附近挖掘的泥土上有不少落下的渣子,甚至有的身體部位都缺失一塊。
最顯眼的就是身體兩側(cè)一條胳膊都沒有,宛如人棍。
萬林有些傻眼: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