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姐?”沈慕晚有些脫力,“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錯?!蓖跻圄渫蝗蛔兞四樕行┰购薜目粗蚰酵?。
沈慕晚懵懵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身體的極限讓她坐在了地上。
王亦翡看著沈慕晚藥效發(fā)揮的差不多,上前拖著沈慕晚的胳膊往崖邊拽,沈慕晚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腦子也不太清晰。不過她至少認識到自己被騙了,而且現(xiàn)在面臨著生命危險。
“王姐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彼挥浀盟屯跻圄溆惺裁唇患瘺_突啊。
哪怕沈慕晚被下了藥沒了力氣,王亦翡拖著一個大活人的速度也不快,但她無心跟沈慕晚解釋。
沈慕晚經(jīng)過一塊大石頭的時候趕緊用手把住,可力氣太小了,被王亦翡一拽就拽開了。
“王亦翡!我死了京城可是會派人來查的!”
“那又如何,與我何干。你聽谷主的命令來后山找藥,失蹤了也是谷主的事情?!?p> “來后山不是你騙我來的?”阮戚麟怎么回事?難不成是自己最近盯他盯的?
王亦翡沒有解釋,谷主確實讓沈慕晚來后山找藥,只不過芪菇其實很好找,就在入山口不遠的地方,是她打探到了這個消息,利用這次機會把沈慕晚騙過來的。
沈慕晚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小半個身體懸空了,往后一看,下面是深不見底。自己難道就這么命喪于此了么,不甘心啊。
王亦翡靠近沈慕晚耳邊“要怪就怪你那個好姐姐吧?!?p> 沈慕晚腦子里還沒反應過來這件事情跟阿姐有什么關系,就已經(jīng)感覺到身體下墜的失重感了,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最先知道沈慕晚出事的,不是沈慕晨,而是郗沉。
郗沉很早以前就給沈慕晚做過一個長命玉佩,這玉佩滴過沈慕晚的血,又有他的加持,能夠顯示沈慕晚的身體狀況。而就在郗沉在屋子里畫符的時候,師師突然跑進來面色緊張的道,“大人,宜樂郡主的長命玉佩,裂了?!?p> 郗沉的畫筆一偏,在紙上劃出長長的一道。他放下畫筆,看似沉穩(wěn)的像放置長命玉佩的屋子走去。親眼見到的時候郗沉瞳孔一縮。
這長命玉佩,如果人死,就會碎成兩半。但平常大病小病都不會有什么反應。如今裂成了這個樣子,輕輕碰一下都會碎的狀態(tài),估計沈慕晚的狀態(tài)非常差。
“立刻隨我進宮?!?p> 圣人聽完郗沉的話,立馬讓錦門趕去醫(yī)谷。務必保證宜樂郡主安全。
醫(yī)谷那邊到了晚上也發(fā)現(xiàn)了沈慕晚失蹤的事情。沈慕晨直接急哭了。阮戚麟帶人搜索后山也一無所獲。
而殊字和豆子也知道了主子失蹤的事情,殊字讓易仲回京城報信,自己在這里找。
易仲剛出醫(yī)谷便被沒進去醫(yī)谷的秦夕衡的人跟上了。直到跟到京城才得知沈慕晚失蹤的消息,趕緊報給了秦夕衡。
圣人和郗沉并沒有告知沈家人沈慕晚失蹤的事情,是以沈家人從易仲口中得知的時候還算冷靜,畢竟只是失蹤,讓人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當然這事兒他們也報給了圣上。
圣上又叫來了郗沉。
“失蹤了?”郗沉察覺到了事情不妙。若是受了重傷,至少是在醫(yī)谷,優(yōu)秀的醫(yī)者那么多,一定可以保住沈慕晚的性命的。但如今人失蹤了...又受了要命的傷,他不敢想象。
“你能算出來宜樂的位置嗎?”圣人問道。
郗沉搖搖頭。他能算出來除了沈慕晚任何人的位置...但他算不出沈慕晚的,這也是一開始他為什么對沈慕晚感興趣的原因。
圣人擺擺手。“你回去吧。”
“是?!?p> 沈家人得知沈慕晚不僅失蹤還受了重傷的消息之后,琳瑯公主實在是沒忍住昏了過去,家里忙成一團。
秦夕衡那邊也是沒想到,那么多人守著沈慕晚,竟然還出了這樣的事。得知沈慕晚出事的時候心頭一亂,現(xiàn)在冷靜下來立馬也吩咐了人去找。
“主子,圣上和琳瑯公主那邊都會派人的?!鼻嗌较胝f您老就別操這個心了。
“他們派人與我派人沖突么?”秦夕衡冷冷的道,目光瞥向青山。
青山一怔,他很久沒有見到主子這種眼神了。趕緊低頭道“我這就吩咐下去。”
時光荏苒,一晃四個春夏秋冬。
京城一如平常的繁華,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沈家卻是冷清的仿佛毫無人氣兒一般。沈慕晨在那之后半個月回了京城。及笄禮照常的辦了,只是宴上的人沒有一個有笑臉。
這幾年過去,本來應該成親的沈亦懷和沈慕晨也一直拖著沒提及這件事兒。有兩回琳瑯公主張羅著,卻也被兩人回絕了。琳瑯公主也知道原因,心里也難受,可不愿意再耽誤兩個孩子,可兩人死犟,她也不再提了。
一家人全靠著郗沉那個長命玉佩活著,只要那個玉佩沒有碎,他們就還有希望。
秦夕衡這四年來成長的飛快。在鴻臚寺兩年之后被調成了大理寺少卿并且進了南書房,被圣人很是看中。
而這四年,秦夕衡也已經(jīng)完全的掌控了手中的勢力,并且開始了解母親的過去。
姜承析在得知沈慕晚出事之后,整個人像是沒了魂一樣,成天與酒為伴。還是秦夕衡看不下去了,上門給五皇子揍了一頓,抓著姜承析的領子沉聲道“如果沈慕晚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她得有多失望?!辈虐呀形鼋o罵醒。不過那以后的姜承析越發(fā)陰冷,而且變得弒殺,光是秦夕衡聽到的因為一點小事打殺奴仆的事情酒三四樁,秦夕衡不喜姜承析的作法,但也無權干涉。
而此時的沈慕晚剛剛洗漱完,整理好東西,準備回京。
“身體還沒恢復好,這就要走?”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看起來十分干練的女子倚著門面朝著沈慕晚問道。
“嗯,能活動了就成,家里人估計急壞了。這四年來,多謝您了。等哪天...嗯,如果師父能離開這里的話,記得去京城找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