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未施粉黛也很好看的小臉。
粉嘟嘟的嘴巴微張著,好像很渴的樣子。
迷迷糊糊地迸出一句:“唔……好熱……”
這是被下了多少分量的藥。
這么大的人出去應(yīng)酬,都不知道保護(hù)自己的嗎?
季景年有些怒其不爭,小心翼翼地將黎月珊抱到床邊,輕輕放下。
經(jīng)過了之前的劇烈掙扎,身子突然陷在一張軟軟的大床上,莫名多了一種安全感。
抬起腳,蹬掉腳上的鞋。
隨手解開胸前的扣子,小手一揮,將比卡丘睡衣扔到地毯上。
露出黑色吊帶和大半邊白皙的肩膀。
然后繼續(xù)扭動著,雙手向下邊探去,費力地解著牛仔褲子的一排紐扣。
該死!
她這是在做什么?
是迷藥又不是催藥!
季景年背后升騰起一股熱流,他不想再看下去。
一步竄上前,按住了黎月珊要繼續(xù)下去的動作。
不小心觸了到她發(fā)燙的肌膚。
白瓷一般,軟軟糯糯……
再往上看去,應(yīng)該是太熱了,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干澀的嘴唇。
迷亂卻迷人。
隨之而起的一股熱流讓季景年幾乎要窒息。
俯下身子,輕輕吻上她的唇。
被擾了好夢的黎月珊不滿地皺了皺眉,小臉漲得紅紅的。
最后……
季景年強(qiáng)迫自己撐起身子,離開甜蜜的旋渦,用被子將兩人隔開。
噗!
不喜女色的季景年也有失控的時候。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白一眼躺在自己身邊,徹底睡過去的人。
清晨,一束溫暖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jìn)房間。
藥效散去的黎月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懶洋洋地睜開眼……
自己怎么只穿了吊帶,還躺在季景年的懷里?
她的睡衣,被扔在地上?
“??!??!死流氓??!”
黎月珊大喊大叫,隨手拿起一個抱枕,使勁砸向還在睡覺的季景年。
乍然驚醒的季景年甩了甩發(fā)酸的胳膊,“你干什么?瘋子!”
“你怎么,怎么可以對我下手?”
“誰對你下手了?你太自作多情了!”
“你還狡辯,你再狡辯!糟男人,壞得很!”
搶下她手里的抱枕,季景年指了指她,“你先檢查下你自己,再來誣蔑我!
如他所言,上下看看,下半身的衣服完好無損。
那……
“那我的睡衣呢?”
“你自己脫的,懶得跟你解釋?!?p> 黎月珊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昨晚去參加睡衣派對,喝了不干凈的橙汁,然后渾身發(fā)軟,緊接著被一個肥胖的男人劫走,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她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應(yīng)該是有人給她的飲料下了迷藥,設(shè)局害她在結(jié)婚前失去清白。
現(xiàn)在,那個男人不在這里,倒是季景年在這里。
而這里,是季風(fēng)酒店,是他家的酒店。
黎月珊難得服軟,收起渾身豎起的刺,光腳下床,撿起睡衣穿上,又撿起鞋子來穿。
“你真的沒對我做什么?”
“別以為我對你這種身材感興趣?!奔揪澳甓汩_她的追視。
“那我真是幸運?!彼畔滦膩?,隨手將凌亂的長發(fā)扎起,露出白皙細(xì)長的天鵝頸。
季景年暗暗一驚。
這個女人……什么時候,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都有一種……獨特風(fēng)姿。
“大晚上穿著睡衣出來亂晃,還被下了藥,你是腦子壞了?!奔揪澳暝捓镌捦鈳еS刺,好像她是什么不正經(jīng)的角色。
說起下藥,黎月珊緊緊皺起眉毛,昨晚那一群人中,她失去清白,最得利的人是……是黎月莉和林舒姿!
想到這里,只恨自己怎么就對她們放松了警惕,為了將她狠狠地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竟會想出這樣下三濫的法子來!
“嗯,我以后會注意的。”她不咸不淡,答非所問。
見她心不在焉,仿佛毫不在意這件事會引起的軒然大波,惱怒立馬覆壓了剛剛才升起的一小份溫柔,“你在外面怎么樣,我懶得過問,但你別忘了,你和我,現(xiàn)在是夫妻,你是我季家的人,不要做得太難看了?!?p> “知道了。”不怪季景年對她兇巴巴的,確實是她自己沒有做好,若不是被季景年救下來,她所受的傷害,難以想象。
“謝謝你?!边@句道謝發(fā)自內(nèi)心,“我先回去了?!?p> 看某人穿著皺巴巴的睡衣,就要離開,季景年更覺得莫名煩躁,“回來!你準(zhǔn)備就這樣走出去?”
“……”黎月珊一臉問號,一時想不起自己這一身裝扮有什么不妥之處。
“你是當(dāng)季風(fēng)企業(yè)的員工都是傻子,不知道你是誰嗎?這樣邋里邋遢的!”
話里意思是她拉低他的檔次了,“我回去換衣服??!”
“你以為別人會選擇性失明?行了,你就在這兒等,我讓徐宇去家里拿衣服給你送來?!?p> “家?你讓徐宇去我家了?你怎么可以……”
“是新家,我先去公司?!奔揪澳暾苏I(lǐng)帶,不忘向她投來一個冷峻的目光,大步離開。
等穿著了尺碼合適的新衣服回到黎家,因為是周末,黎月莉正在彈鋼琴,聽得管家說她回來了,忙將黎夫人喊了下來,自己則乖乖坐回到鋼琴凳上,靜等待會要掀起的巨大波瀾。
“哎,你這還沒嫁人呢,就這么瘋,一晚上夜不歸宿,去哪里了?你說話啊!”擺出一副嚴(yán)厲家長的語氣,實際是趁機(jī)敲打她一番。
明明是她們搞的鬼,還要來一出惡人先告狀,沒有得到她的回應(yīng),黎夫人繼續(xù)自顧自叫罵著,“果然是有人生沒人教,在黎家生活這么多年,還是沒學(xué)會一點規(guī)矩嗎?若是季家知道你這個樣子,還愿意如期舉行婚禮嗎?我們黎家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發(fā)一言,冷著臉,懶得接一句話,越過黎夫人,直接走到黎月莉的鋼琴旁,盯著她看了一分鐘,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我說過了,你若是控制不住你自己,想欺負(fù)我,大可以試試看?!?p> 以為她回家時會狼狽不堪,然后被家長發(fā)現(xiàn)異常,那件不光彩的事會被抖出來,她的名譽(yù)受損,爺爺肯定也不會再偏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