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方嬤嬤趕緊跪了下來,“老奴所說,句句屬實(shí)。給奴婢再大的膽,也不敢隨便攀誣主子啊,要不是大少爺······大少爺平時對我等頗有恩情,奴婢就是冒死,也不能讓大少爺蒙受這不白之苦??!”
“方嬤嬤你先起來,你的忠心我自然知曉,至于別人,就不知道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毙烊憧戳艘谎垩矍氨ё饕粓F(tuán)的金依嬈母女,臉上已經(jīng)顯出了殺意,“柳姨娘,三小姐構(gòu)陷大少爺是大家都看見的,就算是老爺來了,也救不了她?!?p> “姨娘,我真的沒有害大哥,是大哥自己不小心掉進(jìn)去的,我真的沒有?!苯鹨缷茡湓诹酪缿牙铮薜酶舐暳?。
這時,金家家主金陵回來了。
“吵吵鬧鬧像什么樣子!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安生了?”金陵披著外衣,不知道從哪個院子里才出來,果不其然,緊隨其后的溫姨娘也走了出來。
徐茹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果然一刻都離不了女人。
“老爺,求你救救三小姐啊!”楊依依立馬就轉(zhuǎn)向了金陵,跪倒在金陵腳下,“夫人,夫人她要對三小姐動家法!”
“爹!”金依嬈轉(zhuǎn)身欲起,“跪下!”徐茹一聲厲喝,“人證具在,你還要如何狡辯?”
“行了行了,我在后面,都被你們吵得快睡不著了?!苯鹆陻[了擺手,“你過來,說說看,這事怎么處理?”溫姨娘順從的走了過來,靠在金陵懷里。哧哧的笑了兩聲,“老爺,奴家什么都不懂,要是說錯了就不好了?!?p> “沒事,你盡管說,老爺在這呢?!毙烊阏_口,旁邊的老嬤嬤拉了拉她,她便停了下來。
“奴家認(rèn)為啊,大公子不管是不是三小姐所害,傳出去都對金家名聲不好,大公子已經(jīng)被救了回來,想必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休息,三小姐受了驚嚇,也不能在前院久待,依奴家看來,大夫人跟柳姐姐不如各退一步,大夫人高抬貴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不要對三小姐動家法了,畢竟是女孩子,皮嬌肉嫩的,傷著了就不好了。不如就讓三小姐去后面佛堂抄十卷經(jīng)書,為大少爺祈福吧。既全了三小姐跟大少爺?shù)男执让霉е?,也全了大夫人跟柳姐姐的姐妹之誼。老爺您覺得呢?”
“老爺,三小姐推楠兒,是那么多人都看見的,難道老爺就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嗎?”徐茹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語氣也沒有剛才那么氣憤了,這個人,自己的兒子都不在乎,自己還在乎個什么勁?
“溫姨娘說得好,夫人啊,楠兒是我的孩子,我也疼愛他,可是依嬈也是我金家的女兒,剛才我在來的路上都聽人說了,他們只看見了依嬈站在池邊,并沒有真的看見依嬈推楠兒,而且楠兒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平時她那么善良的一個孩子,怎么會陷害自己的大哥呢?不如就各退一步,和和氣氣的,免得讓人看了笑話。”金陵放開懷中的溫姨娘,走到徐茹面前,安撫似的握了握她的手,“楠兒還需要修養(yǎng),夫人還需要多多費(fèi)心啊!”
徐茹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男人,面容端正,皮膚白皙,一點(diǎn)也不像一個練武之人,一件紫色外衣披在身上,端得是一個翩翩公子,當(dāng)年,自己就是被這副假象迷了眼睛,死活要嫁進(jìn)來,如今,一晃,都三十多年了。這三十年來,倒是只納了兩房姨娘,可當(dāng)年,信誓旦旦說會與自己白頭偕老的人,早已記不得自己當(dāng)初的諾言了。如今,又如此偏袒一個賤妾所生的孩子,至自己于何地!徐茹當(dāng)年也是一個瀟灑肆意的女子,仰慕金陵大俠之風(fēng),十里紅妝嫁入金家,操持家業(yè),如今自己卻連為自己兒子做主都做不到,可悲可嘆!怪只怪,自己當(dāng)年太過天真。徐茹回頭看了一眼還未蘇醒的金楠,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握在金陵手中的手,罷了,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也不妨讓他們多活幾天。想到這,徐茹臉上泛起一抹微笑,“老爺說的是,那就按溫妹妹說的辦吧。方媽媽,把少爺抬到他房里去,去將大夫請進(jìn)來再看一看,我們走?!闭f完,徐茹看也不再看地上的金依嬈母女,和始終站在一旁溫柔看著現(xiàn)場的溫姨娘,以及立在原地有些訕訕的金陵,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