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還沒等凌飛霜上門拜訪司明喻,司明喻已經(jīng)先找上門來了,凌飛霜只能匆匆喚了輕容一起前往客廳。
客廳內(nèi),司明喻正襟危坐地獨自等待。自昨夜經(jīng)過霽風(fēng)月提醒后,他終于明白凌飛霜為何突然疏遠他。本想當(dāng)場解釋一番,但見她瞧著躲著自己如避蛇蝎一樣,司明喻只好按捺下心中的想法,等今日再好好登門道歉。
他一夜沒睡,看著東方剛剛露出魚白就趕緊收拾好過來了,為了避免尷尬,他這次只有自己一人前來。
司明喻面上看著如往常一般悠哉,心里卻七上八下地預(yù)演著接下來的可能發(fā)生的情景,將道歉的話反復(fù)推敲,盡量在不再傷害到凌飛霜的前提下,盡可能地把誤會解釋清楚,好好道歉。
凌飛霜與輕容一前一后走入客廳,見司明喻身板筆直地坐在椅子上,臉上表現(xiàn)莫名有些嚴肅,似乎在強壓著什么。輕容因逍遙仙一事本就心虛,如今見他這樣,嚇得往凌飛霜身后縮了縮,不敢再抬頭看他。
凌飛霜心里也在猜測,司明喻這一大早前來是否是因為知道輕容藏匿逍遙仙而前來問罪。她年長輕容、裴九幾歲,一直以來都將輕容與裴九當(dāng)做弟妹護著。如今,司明喻找上門她自然不會退避,反而準(zhǔn)備將所有責(zé)任攬下。輕容是做得不對,但情有可原,要怪也是怪她,與輕容無關(guān)。
她拉著輕容,跟司明喻打了一聲招呼。
司明喻見凌飛霜來了,心跳如鼓,原本打好的腹稿在瞬間忘了個精光。他嘴角扯了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小霜,輕容姑娘?!?p> 凌飛霜上前在主位上坐下后,這才抬眸看著司明喻,試探道:“不知明喻今日所為何事?”
司明喻看看凌飛霜,又看了一眼站在凌飛霜身邊的輕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輕容見他這般,心里暗暗認定司明喻就是為了逍遙仙一事前來。她想,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勇敢點直接坦白了,早死早超生,省得飽受煎熬,還拖累主人!于是,她徑自上前,盈盈一拜,鼓足勇氣說道:“司公子,將逍遙仙藏起來是奴家不對,此事與主人無關(guān),主人什么都不知道。司公子要問罪的話,奴家甘愿受罰。”
凌飛霜這邊剛要開口,司明喻那邊就已經(jīng)喚了一聲,“輕容姑娘——”
司明喻聽輕容提起自家侄子的事情,原本緊張的情緒反而放松不少,他盡量和顏悅色說道:“如今他就在無憂酒樓吧?說起來,若不是你將他留在無憂樓,這天下之大,我恐怕還沒這么容易找到他。輕容姑娘又何罪之有?在下感激還來不及呢。”
“???”輕容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為的錯事竟然變成好事,這轉(zhuǎn)變讓她猝不及防。不過見司明喻并不責(zé)怪她,也不會拖累到主人,心里放松了許多,膽子也大了起來,便問司明喻:“司公子早就知道他藏在酒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