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霜離開風月樓時,雨早已停了。
無憂城街道的行人又多了起來,兩旁店肆林立,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撐著大傘的小商販,刺眼的陽光密密麻麻灑在街道上,給眼前的這一片繁盛的無憂城景增添了幾分火熱的生機。
此刻的凌飛霜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欣賞著無憂城內的景色,眉眼含笑,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園一般愜意。她穿過鬧市,拐進幽深的巷子中。小巷兩遍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民院落的院墻,有些院墻上還鋪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夏季的悶熱掃蕩走了有些,有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凌飛霜在深巷盡頭一處毫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下腳步,伸手敲門。院內“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傳來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誰呀?”
“五叔,是我,飛霜。”
“吱呀——”門開了。門內是一張飽經風霜,滄桑的臉。皮膚黝黑好像用紅銅鑄成,寬寬的額角上深深地刻著幾道顯示堅強意志的皺紋。在這張飽經風霜的臉色還有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是一道劍疤。疤痕自老者的左眉骨起至右頜骨終,劃過了他的整張臉,幾乎將他的相貌毀得一干二凈。
老者見到凌飛霜,眼帶笑意,側身讓凌飛霜進入,關心道:“一切可還順利?”
“都好。讓五叔操心了?!绷栾w霜也笑著回答,“五叔這幾日過得還好?”
“好好好。”五叔細細將她打量了一番,看到她毫發(fā)無傷,這才放心,滿臉慈祥地看著凌飛霜,詢問道,“上次給你的短劍可用得稱手?”
“五叔鑄造出來的兵器天下第一,怎有可能不好呢?,不過……”凌飛霜扶了扶面具,“五叔,這面具后面的暗扣好似壞了……”
“是嗎?我看看……”
凌飛霜背過身子取下面具,又從挎包內拿出一個雅致輕薄的面具戴上,這才轉身將面具遞給五叔。
五叔見她這番動作,歷經滄桑的眼中閃過心疼,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接過面具,低頭仔細查看。
“唔,這暗扣是壞了沒錯,先放在我這邊吧,兩日過后來取便是?!?p> “那……我過幾日再來找五叔?!?p> “好?!蔽迨搴敛辉谝獾攸c頭,翻來覆去地查看面具,思索著怎么改進會更好。
凌飛霜也不介意,徑自轉身離開。
五叔就是這樣,只要一切與鑄造有關的東西,總是能讓他在第一時間忘我地研究。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因為莫念的調侃使得自己主人司明喻并未見到心心念念多日的凌飛霜。
司明喻在懲罰了一下莫念后,思前想后地找了個感謝凌飛霜幫自己找到傻侄子的借口,帶著逍遙仙司瑾瑜匆匆上門拜訪,好一解相思之苦。
此時逍遙仙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華麗府邸。
只見豪華府邸門口的兩尊石雕獅子張牙舞爪,威風無比,好像在嘲笑自己的無知,他看著自家的王叔,結結巴巴道:“這……這,這是那個頓頓啃饅頭家伙的府???”
司明喻笑而不語,示意莫念上前敲門。
“誰呀?”隨著一聲嬌媚的女聲,朱紅大門緩緩開啟,一年紀大約十六七歲面容姣好的女子從門內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