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痹呐暫鹊溃骸拔覂悍赶碌腻e,我自會承擔(dān)?!?p> “還有我?!痹窳状蠛鹨宦?,周身暴漲出靈力來,在禁制被沖破的瞬間,他的嘴角亦是流出血來。
他踉蹌來到元文身旁,一拂衣擺同元文一起跪了下來,望著我苦笑:“我此生只求過人兩次,沒想到兩次都求的是同一人?!闭f著對我拜了下去:“我愿與父尊共赴黃泉,只求弦掌門繞我族人性命?!?p> “玉磷,你......”元文驚訝的望著他,繼而又笑了起來,高聲道:“好,不愧是我元文的兒子。”
“你明知冤枉了我蒼梧,卻從不解釋?!蔽抑钢窳?,道:“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如?!?p> “是了,我確實老糊涂了,不如他?!痹耐窳讟O為欣慰,又轉(zhuǎn)頭對我道:“弦掌門,用我父子二人的命,換我妖族眾人之命,不知可否?”
我挑了挑眉,略有遲疑還是點點頭。
元文大笑起來,手中再次祭出靈力:“孩子,為父先走一步?!?p> 元玉磷亦是笑著祭出靈力:“父尊,孩兒即便跟上?!?p> 兩人說著便往自己胸口擊去。
“妖尊......”
“公子......”
眾妖驚呼起來。
不知為何,我頓時心中緊了起來,還來不及思索手中靈力便又飛出,將兩人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元文沉下了臉色:“弦掌門莫不是反悔了?”
“阿音姐,你這是作甚?”顧傾山氣道。
“我......”我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的手,喃喃道:“亦是不知,我明明是恨他們的?!?p> “唉......”回風(fēng)搖頭輕笑道:“女人吶......”
“下不了手便算了吧?!憋w羽笑了笑。
“反正該死之人已死,我們便大度一回又何妨?”梵荀亦是笑道。
“你們這是何意?我大哥和弦大哥的仇不報了?”顧傾山見我們都沒有出手的意思,瞪大眼睛朝我們看來。
“傾山,我......”我不知該如何同他解釋。
“好,大哥和弦大哥的仇,你們不報我自己去報?!鳖檭A山氣得一跺腳,手中祭出劍支握住,轉(zhuǎn)身便朝著元文欲攻過去。
“傾山,住手。”顧傾云趕忙將他拉了住。
“二哥,”顧傾山氣得紅了眼眶,大吼起來:“大哥和弦大哥是白死了么?!?p> 顧傾云搖了搖頭:“我何嘗不為大哥之死難過?可元玉祁當(dāng)初所為妖族亦是后來才知曉的,著實與他們無關(guān)啊?!?p> “那又如何?蓬萊之仙還不是在百葉和單焰的受命下行事,我們既然殺得那些仙者,為何他們就殺不得了?!鳖檭A山指著元文和元玉磷恨聲道。
“那不一樣,”飛羽上前輕輕將他手中的劍拿過:“蓬萊之人手中都沾染了我蒼梧的血,可他們卻是沒有的。況且你亦是知曉,若不是那神秘人元玉祁亦不見得會下此狠手?!?p> “是啊,”梵荀亦是上前勸慰道:“如若我們硬將這筆賬算在整個妖族頭上,又同元文當(dāng)初所為有何區(qū)別?”
“你們......”顧傾山一抹眼淚,指著妖族恨聲道:“阿音姐,你到底要不要為大哥他們報仇的?!?p> 我一怔,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那日我在蒼梧說得兇狠,但到了今日明明可以手刃之時,卻實在舉不起手中的武器。
顧傾山見我久久不語突然笑了起來:“好,真是甚好。我自知修為敵不過你們。你們?nèi)羰菑娦凶钄r,今日我怕是無法報仇了。既然道不相同,那便再不相為謀?!?p> “傾山......”見著顧傾山負氣離去,我趕忙呼喚著緊追。
“阿音,”顧傾云一把拉住我,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嘆息一聲:“讓他冷靜幾日吧,他還是個孩子,能走到哪里?過兩日想通了便會回來的?!?p> 眼見顧傾山已經(jīng)化作遠處小黑點,我嘆了口氣亦是不再追了。
“妹子,”回風(fēng)上前指著妖族道:“他們要如何處理?”
元文父子同眾妖都望著我,似我的手正掐著他們的咽喉般緊張不安。
“元文,我今日可以不殺你們,但若妖族再有為非作歹之人,我必將新仇舊恨一并算上?!蔽乙Я艘麓剑舐暫鸬溃骸斑€不快滾?!?p> 元玉磷扶著元文站起身,卻沒有離去。
元文看了我許久,突然對我拱手莊重的行了一禮,又轉(zhuǎn)頭對元玉磷問道:“你的皮可帶在身上了?”
“在乾坤袋中?!痹窳c點頭。
“給蒼梧吧?!?p> 元玉磷點點頭,將腰間系著的乾坤袋取下,又從中拿出一張蛇皮遞了過來。
回風(fēng)將皮接過,一挑眉:“你們妖族的禮物還真是......特別?!?p> “長老有所不知,”元文道:“夏之城內(nèi)烈焰彌漫,便是屏障都無法隔開的,唯有我蛇族修煉成妖之時扛住天劫的皮方可擋去一二??上?,我兒修為尚淺,這皮亦是撐不了許久,你們定要快去快回才是?!?p> “原來如此,”回風(fēng)又道:“只有一張?”
元文嘆息道:“我的皮遺失了,玉祁的皮亦是沒在尸身上。如今,唯剩這么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