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
吳勉疑惑的掏出的懷中的銅鏡,發(fā)現(xiàn)他感覺銅鏡抖動并非是錯覺,銅鏡真的在微微抖動著!
穿越到這個世界后,銅鏡除了吞吸他的兩儀功內(nèi)力,也就是吞吸了冰心訣后反饋給他陰寒力量,在他手少陰心經(jīng)中形成內(nèi)功法,以及完善了北斗步的運功之法。
但是這些都是內(nèi)在的,除了他以外,別人都不會看出銅鏡的變化,可是現(xiàn)在銅鏡真切的抖動著,只要別人沒瞎,都能看出銅鏡有異常!
吳勉急忙往周圍看了看,發(fā)現(xiàn)周圍雖然也有一些入學的學子,但是大多都在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沒有像他一樣待在日晷前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氣,將銅鏡再次放回了懷中,收了起來。
小寶貝怎么突然和電動棒一樣?
內(nèi)心疑惑的吳勉不自覺看向了面前的日晷。
銅鏡早不抖晚不抖,偏偏在他靠近日晷的時候抖動,要說不是因為日晷,那他怎么也不相信。
只是日晷他也見過,雖然面前這面日晷巨大,也頂多是巨大了一點,和他記憶中的日晷沒有什么區(qū)別。
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圓盤上,十二個時辰有序規(guī)則的標注在圓盤十二個位置上,上子下午,每個時辰中間還有象征刻的小格子,銅制的晷針大概有成人手臂粗細,斜指青天,在日光下閃爍著金屬獨有的光澤。
摸一下不犯法吧?
吳勉往周圍看了一眼,見也沒什么注意他的時候,便將手探向了日晷。
看不出異常,那就親身體驗一下。
大理石日晷微微發(fā)熱,想來應(yīng)該是日曬之后吸收了太陽的熱量導(dǎo)致的,除此以外,日晷也再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至多,就是吳勉的手上多了一層灰。
不過在他的手觸碰到日晷的時候,懷中的銅鏡抖得更加厲害了,如果說先前還是溫和的電動棒,現(xiàn)在就是可以打碎石頭的風鎬,抖得他的身體也開始抖了起來,活像是觸電了一樣!
絕對是日晷的問題,但是小寶貝抖成這樣,也沒什么變化,難道是要把它貼在日晷上?
吳勉猶豫著要不要將銅鏡拿出來,卻又擔心周圍人多發(fā)現(xiàn)銅鏡不尋常之時,一只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師弟,你怎么了?”
嚇了一跳的吳勉回過頭,就見是邱明志和周長生正在自己身后,擔憂又疑惑的看著他。搭在他肩上的手,便是邱明志的。
他們什么時候過來的?
吳勉急忙將手抽了回來,笑道:“沒事,只是這么大的日冕沒見過,感覺挺稀奇的。”
“你不是羊癲瘋發(fā)作了?”邱明志見吳勉抽回了手后,身體就不抖了,眨了眨眼睛后,拍了拍日晷,卻激起一陣灰塵,急忙一臉嫌棄的扯著吳勉退后幾步道:“這玩意兒怎么這么臟?”
“應(yīng)該是寒假大家都回去過年了,今年還沒來得及收拾?!敝荛L生笑著說道,同時不著痕跡的揮了揮衣袖,將揚到身邊的灰塵掃到一邊后,走到日晷前打量了起來,一邊隨口道:“而且近些日子學院里面還準備修幾個樓閣,東西都是從這邊搬過去的,臟些也正常?;仡^喊師兄弟們一起過來將這邊打掃一下就好?!?p> 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回頭看向吳勉,再次笑道:“吳師弟,你既然喜歡日晷,要不這日晷就讓你打掃了?書院里沒有下人,哪里臟了都是先生和學子自己打掃,你若是選擇打掃日晷的話,我可以和先生們說一聲,以后其他地方你也不用去處理了,單單保持東苑日晷的清潔就行了。”
“當真?”吳勉雙眼一亮。
他正愁著怎么找個合適的由頭接觸日晷呢,沒想到周長生竟然瞌睡時候送枕頭。
周長生頷首笑道:“我騙你作甚。只是你接下這事兒的話,除非下雨下雪,不然只要天晴,那么每天都要早起打掃一遍日晷,你可愿意?”
“還請師兄引薦!”
東苑就六個日晷,每天打掃一遍也不需要多少時間,況且銅鏡對面前的日晷有著非常反應(yīng),對其他日晷說不定也有,吳勉怎么會不愿意。
“那就這么說定了?!币妳敲愦饝?yīng),周長生也就說起了另外一事:“我和明志來這邊是為了喊你們這些新入學的弟子去食堂的。午初就開飯了,你要是沒事,就回去把門鎖了和我們?nèi)ナ程冒?。?p> 一個時辰對應(yīng)地球兩個小時,有初和正之別,午初的話,就是午時的前半個時辰,差不多也就是十一點。
吳勉雖然有心嘗試一下銅鏡和日晷接觸時候會產(chǎn)生什么奇妙變化,但是現(xiàn)在周長生和邱明志就在身邊,而且似乎學子們也知道吃飯的時間到了,紛紛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他也只能放棄嘗試的想法。
“那行,我去去就來?!?p> 說完,他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吳勉走遠了一些,邱明志看向了周長生:“你對他挺有興趣的嘛,怎么?他是哪個高人的弟子?”
周長生挑了挑眉頭:“我就不能是關(guān)心師弟嗎?”
邱明志不屑似的冷哼了一聲:“哼!你這人心黑得很,平日里又假清高,不感興趣的事情點滴不問,現(xiàn)在和他搭話,怕是不安好心吧?”
這話看似在問,卻沒有任何問的語氣,好似邱明志已經(jīng)篤定了周長生對吳勉有心思。
“這話真難聽。”周長生搖了搖頭,注視著走向自己房間的吳勉,淡淡道:“他是趙祥鐘的弟子,僅此而已?!?p> “趙祥鐘?那是誰?”邱明志一臉疑惑的想了片刻后,疑惑道:“江湖上有這么一號人物?但凡有名氣的高人我都記著,沒有趙祥鐘這一號人啊?!?p> 周長生笑道:“想不到就算了,他也確實不是什么高人。我們還是去把新入學的師弟們都找齊,帶他們?nèi)ナ程冒??!?p> “不是高人還能被你惦記著,不是倒霉蛋,就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鼻衩髦酒擦似沧?,卻也跟上了周長生,與他一起去找永嘉學派的弟子。
回到一廿三將門鎖上后,吳勉就回了日晷,卻不見周長生二人。
正疑惑著,他想起了周長生之前說過他是來喊新入學的學子去食堂的,想來現(xiàn)在是去喊其他人了,也就安分的站在日晷前等待起來,不理會懷中微微抖動的銅鏡。
小寶貝,我都不急,你急個啥?日晷又不會長腿跑了!
也沒等多久,周長生和邱明志就領(lǐng)著浩浩蕩蕩三十來人過來,大多看起來是十六七歲,但是也有些看起來十三四歲的,更有看起來二十來歲,三十來歲的。
長商書院入學不講究年級,只要水平夠了,過了童試就可以入學。
只是這個世界的教育不像是地球那么發(fā)達,童試的難度還不小,大部分人都是到了十六七歲的年紀,知識和見識都有了一定水平才能過。
所以這個世界同年入學的學子不像地球的同年級,差不多都是同齡人,相差不了幾歲,這個世界同年級的年紀常常參差不齊,相差十來歲非常正常。
“這位是吳勉,和你們一樣是今年入學的。”
“長孫權(quán),岳州麗縣人……”
“周玉,長商本地人……”
“我叫劉明哲……”
“吳懷恩……”
……
來人一一自我介紹后,吳勉也同樣報了姓名,算是互相認識了。
邱明志笑道:“今年還是沒有師妹,我們也不需要去西苑接人了,直接去食堂吧。那也不遠,就在東西苑交匯處,走個盞茶功夫也就到了。等吃完飯,我?guī)銈兪煜な煜け痹?,全部都走了一遍,?yīng)該也是申時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回來好好休息,明早辰初到永嘉學堂正式開始學習?!?p> 居然是個和尚班!我的小姐姐??!
一邊聽著邱明志說著下午的行程,吳勉一邊內(nèi)心大聲吶喊。
他還指望能夠在書院碰到一個香香軟軟、可憐可愛的小姐姐來一次在地球?qū)W生時代沒有談過的青澀初戀,不想永嘉學派居然沒有一個女生……
不對,應(yīng)該還有師姐!油膩膩的師姐也不錯!再不濟還有其他學派的小姐姐!
吳勉滿懷期待的想著。
可是到了食堂后,他見食堂內(nèi)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但是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大老爺們,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三個女生!
這個時候,他也反應(yīng)過來,雖然宋國不限制女子求學,長商書院也不限制女子入學,但是這個世界畢竟類似中國古代,整個社會并不是非常支持女子求學,更希望女子相夫教子,覺得讀書封侯是男人的事,所以真正進入書院求學的女生只是少數(shù)。
這是重男輕女!
重男輕女,實是人間之惡習!
感覺自己進入長商書院的樂趣沒了大半的吳勉頓時在心中大聲怒斥起社會惡習,食堂的飯菜也不覺香甜了。
吃完了不香甜的午飯,邱明志和周長生就按著之前所說的行程,帶著吳勉等新人在北院內(nèi)逛了起來。
北院雖然只是長商書院的分院之一,但是范圍也不小,足足有一千三百來畝,小樓林立卻不失雅致,廳堂隨宜安排,結(jié)構(gòu)不拘定式,又有池塘青青,亭榭廊檻,宛轉(zhuǎn)其間,清新灑脫,不愧是文人書院,刨除一些不是學子們能去的地方,或者沒必要去的地方,全都逛了一圈后,包括吳勉在內(nèi)的學子都覺得大飽眼福,吳勉也因此暫時拋去了沒有小姐姐的苦悶。
不過也如邱明志之前預(yù)料的一樣,等他們逛完了北院,已經(jīng)是申時三刻了。
此時也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了,周長生和邱明志便又領(lǐng)著眾人再去了食堂,用了晚餐后,就讓新學子們自個兒回自己的住處,囑咐早點休息,第二天辰時必須要到永嘉學堂參與早讀。
走了一下午,眾人也都覺得累了,又因為吃飽了肚子,有些昏昏欲睡,便欣然答應(yīng)。
吳勉同樣如此,回到一廿二就倒頭睡了過去,直到半夜時分覺得肚子脹痛,才摸著床頭坐了起來。
不過坐起來后,他并未直接去小解,而是透過沒關(guān)的窗戶看向了被月光涂了一身銀白的日晷。
掏出懷中的銅鏡拋了拋,吳勉笑道:“夜半無人,正式干活的好時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