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莊主人乃江南四友。
老大黃鐘公,老二黑白子,老三禿筆翁,老四丹青生十二年前也是威名赫赫的人物。隱居此地,自視甚高。
丁堅、施令威雖是仆人,也沾染了這股傲意,即便五岳盟主左冷禪親至,都敢讓他吃閉門羹,但白云國主……天下怕是沒人有這膽子!
丁堅忙不迭彎腰抱拳道:“還請國主稍后,某這便去通報。”
“國主請!”
施令威卻是直接開門迎客。
“施兄,你這……”丁堅愣了,這么做不大妥當吧。
施令威使了個眼色,丁堅瞬間反應過來,運起輕功,快步入內稟告。
白云國主可不只是天下第一高手,更是圣上親封的白云王,身份尊貴。
大明境內,除了皇宮大內,真沒哪有資格讓他在外等候!去其他王府,主人不便相見,也得派人陪同入內觀賞。
……
莊內。
“白云國主親至?!”丹青生楞了,手中墨筆一抖,剛畫好的山水圖便徹底廢了。
“四莊主,現(xiàn)在可不是發(fā)愣的時候,趕緊去請大莊主他們過來,一起迎接國主才是?!倍源叽俚?。
“對對對!我去叫老二,老三,你去喊大哥。”
丹青生回過神忙道。
很快四人齊聚大廳。
“你們可知國主所來為何?”禿筆翁問。
他四人擅長琴棋書畫之道,雖自視甚高,可也有逼數(shù),自己這點能耐也就在江湖混混,真正厲害的人物都在朝廷!白云王必然不是為書畫而來,那什么品性高潔的吹捧四字更是聽聽便罷。
“會不會是莊內有人得罪了他?”黑白子轉著眼珠猜測道。
“我四人這段時日都不曾出莊,按理不應該啊。”丹青生道。天氣熱,正是喝葡萄美酒之時,誰愿出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其自然吧?!秉S鐘公搖搖頭,卻是頗為淡定。他已經(jīng)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而且十二年的隱居生活早已消磨其斗志。
不一會,施令威領著葉誠二人逛到大廳。
“江南四友見過國主?!?p> 四人抱拳行禮。
葉誠點點頭算是回應。
黃鐘公試探著道:“不知國主駕臨蔽莊……”
向天問咳嗽兩聲,取下身后包裹,打算按計劃來個智取。以重利引誘四位莊主一個個上前交手,趁機制??!最后圖窮匕見,奪取鑰匙。
這時,便聽葉誠淡淡道:“孤此行乃為一人而來,四位莊主素來雅達,必不致令孤徒勞往返也!”
四人對視片刻,黃鐘公謹慎道:“不知國主所說何人?”
“任我行?!?p> “任,任……”丹青生直接驚地說不出話來。
“老三,老四又喝醉酒了,快把他帶下去,免得驚擾貴客?!秉S鐘公喝道。
禿筆翁扶著丹青生想走。
“兩位還是留下吧,孤可不想再多跑一趟?!?p> 黃鐘公面色一沉:“國主這是何意?”
“東方不敗讓你四人看守任我行,每人一把鑰匙,需四人同意,方可見得任我行?!?p> “話,孤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了,還望四位莊主別令孤失望?!?p> “否則,孤便只能親取了!”
葉誠右手扶劍,掃了四人一眼。
四人瞬間如芒刺背,武者直覺告訴他們,這時敢有小動作,必死!
黃鐘公老成持重,緩了緩神:“國主,既知此事,那黃某也不隱瞞。東方教主已然下令,非其親至,任何人不得見任我行,否則便是我四人看守不利!到時,端午節(jié)至,我兄弟四人難逃一死!”
“黃莊主此言差矣?!毕騿柼旖涌?。
雖詫異于葉誠不按計劃出牌,但他急智過人,很快反應過來。
有葉誠在,根本用不著耍手段,在四人同意見面的那一刻,命運便已然定下。
“未知童兄有何高見?”黃鐘公忍著怒氣道。
“黃兄,你且看看清楚某是誰?”向問天撕去偽裝。
“向問天!”黃鐘公眉頭一跳。
“正是向某。”
向問天侃侃而談:“今日國主要見任教主,你們四人必定阻攔不了,過后被東方賊子知曉,難逃一死。與其如此,不如放出任教主,陪向某反正!推翻了東方賊子,諸位都是功臣!任教主也不吝厚賜!”
“國主,可否容我兄弟商議一番?”黃鐘公彎腰抱拳。
“可。”
葉誠點頭。
禿筆翁傳音:“東方教主,號稱不?。∝M能被這般輕易推翻?到時我兄弟還是免不了一死。”
黑白子傳音:“任教主當年武功已然絕頂,若非遭東方不敗偷襲,也不至落敗被困。如今,有白云國主相助,東方不敗必定難敵二人聯(lián)手?!?p> 四人接連傳音。
盞茶時間過去,黃鐘公交出鑰匙,長嘆一聲:“任教主出關后,還請向右使多多美言幾句。我兄弟四人這些年也是奉命行事,實在是沒辦法??!”
他倒不懼一死,可三位兄弟卻還年輕,不能不顧。
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掏出鑰匙交給向問天。
向問天頗為驚喜。
他是真沒想到事情會這般順利。白云國主果真名不虛傳,短短數(shù)語便懾得四友不敢輕動,最后只能服軟。
等會見了教主,必定勸其將精義如數(shù)上交,不然惡了國主,反正之事怕得平添波折。
“向叔叔。”
任盈盈一直在外遠遠觀察,見得事情順利,連忙運起輕功進莊。
兩人在黑白子的帶領下,進入通道。
半個時辰后。
三人返回院中,后方多了位黑發(fā)老者,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雙眼蒙著黑布,在任盈盈的攙扶下摸索前行。
向天問手中捧著幾根精鐵欄桿。
黑白子的左眼跟得病了似的,斜了!
“任我行多謝國主仗義出手?!?p> 黑發(fā)老者抱拳。
“一番交易罷了?!?p> 葉誠淡淡道:“交易內容,想來任小姐已經(jīng)告知,不知任教主現(xiàn)在是何打算?”
“國主救任某出獄,此等大恩大德豈是一卷功法能比?”
任我行向后一展手:“任某這些年在獄中無事,未免神功失傳,吸星精要早已刻在鐵欄桿上,這便如數(shù)交給國主!向兄弟!”
“是,教主!”
向天問將鐵欄桿按順序遞給葉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