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秋御去了后山之后,余下的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尋到了自己的大道,除了連紅棉以外。直到他們都學(xué)成下山,連紅棉仍舊是一副迷茫狀態(tài)。
秋御成功的習(xí)得了修行之術(shù),已經(jīng)回家創(chuàng)立了青山,規(guī)模不大,但也是排得上名號的正經(jīng)仙家。
羅素衣是第二個與先生夜談的。也許是秋御的事激勵了她,使她終于認(rèn)定了自己的“交易”之法。于是她便向先生學(xué)會了交易之術(shù),并憑借著這個術(shù)法擺脫了夫家的束縛,創(chuàng)建了涯島。
連竹青學(xué)會了推演命數(shù),尤其是姻緣方面算得絲毫不差,只是從不給親近之人算命,被后面的幾位師兄妹們轟下了山。
白羽自在慣了,它沒有什么特殊的愿望,只想要在人世間轟轟烈烈的走一遭。具體學(xué)了什么,最終也沒人知道。
霍謙本就好為人師,日常交談也喜歡掉書袋,讓人十分厭煩。好在新垣先生教會了他傳道授業(yè)之法,但也算及時的挽留了他的形象。
瞿唐沒什么野心,只尋了一些冷僻的心法修習(xí),希望能夠傳給后世之人。先生說他的心境澄澈,因此他也是幾人中修為最為高深的。
紀(jì)問學(xué)成便下山了。他是蒼穹山唯一的繼承人,所學(xué)的也是鎮(zhèn)山立門,抵御外敵的陣法。
林扶清除了連紅棉以外最后一個離開的。他學(xué)的是讀心之術(shù),卻不知怎的出了差錯,始終無法學(xué)的通透明白。然而傻人卻有傻福,在后面的歷練中無意拾得一副黑色面紗,只許法術(shù)催動,便可使得特定的位置造出一片幻境,無論人在里面怎樣活動,幻境里的環(huán)境永遠(yuǎn)不會被影響,只會日復(fù)一日的重復(fù)著同一天的景象。陷入幻境的敵人也會因此被擊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也正是因為這個機緣,新垣先生便命他掌管昆山第七部,也就是發(fā)現(xiàn)玉靈的那座玉骨山。
“連紅棉,我要走了?!?p> “啊,什么?”連紅棉回過神來追問道:“你要去玉骨山了嗎?怎么這么快?”
林扶清回答道:“不是。上任之前我得先回家一趟,告訴父母族人一聲。得到了他們的應(yīng)允我才能正式前去?!闭f到這里,林扶清突然臉紅了,“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先去見見我的父母,或者先去見你家也行。趁著這個機會,正好把我倆的婚事定下來,等你學(xué)成出門之后我們便成親可好?”
林扶清的一番話讓連紅棉震驚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呆愣了一瞬后難以置信的問道:“成親?誰要跟你成親?你不是有未婚妻嗎?我可沒答應(yīng)過你!”
林扶清上前拉著連紅棉的手深情地說著:“我與月妹是長輩定的婚事,我對他只有兄妹之情,絕無半分男女的情愛。以前我沒有喜歡的人,便沒有反對。但是現(xiàn)在我遇見了你,我想要與之成家過日子的人只有你!你若是介意,那就先等我一段時間,等我回去與父母說清楚,解除了婚約之后再向你提親,我一定會把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過來?!?p> 連紅棉一把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憤憤地說道:“我什么時候說過對你有意了,請你不要這樣自作多情。我平素十分厭煩背信棄義見異思遷之人,你這般拋棄未婚妻的行徑讓我非常不齒。”
連紅棉的這番話直接堵在了林扶清的心尖,直逼的他惱羞成怒,嚷嚷著說道:“你既收了我隨身的小凡,我也拿了你的荷包,按照我們族中的規(guī)矩,你已經(jīng)是我的娘子了。今日你不愿,那我就改日再來。我林扶清做事頂天立地,說了要娶你就會娶你,你就在山上等著我,等我回來迎接你!”
林扶清嚷完了這一通話后氣勢洶洶的離開了,生怕連紅棉又說什么拒絕的話。
這時的連紅棉才明白為啥林扶清非要追著自己要那個破舊的荷包。此時從她腰間掏出的匕首也變得十分燙手,不知該怎么處理。
“對了,我還給他!”連紅棉抓著匕首準(zhǔn)備還給他,早有預(yù)料的林扶清卻背著包裹下山了。
“喂!林扶清,你聽著!那個荷包不是我的,是我小弟的,你要同他成親嗎?”
連紅棉沖著離去的背影大聲嚎著,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讓林扶清聽到,煩躁的蹲在地上揉著頭發(fā)。
林扶清離開之后,連紅棉就整日魂不守舍的,總是提心吊膽的害怕林扶清突然上山提親。
“想什么呢?”
眼見連紅棉拿著一個卷刃的匕首蹲在門檻上四處亂戳,新垣先生忍不住伸手拍了她一下。
連紅棉趕緊丟掉手中的匕首,卻沒敢說出心中的想法,胡亂的找了個借口說“我在想要一個趁手的兵器?!?p> “這便是你的愿望嗎?”新垣先生突然靠近一步說道。
“?。渴鞘鞘?!”連紅棉小雞啄米般的回答道,心里卻在想著:“完了完了,先生肯定看出我在騙他,這下又要受罰了!”
“癡兒啊!”新垣先生拍著她的腦袋說道,“你終于想通了。都說你是不世出的天才,誰能料到你卻只是一個依樣畫葫蘆的愚人。你那幾個師兄姐們早就學(xué)成下山了,你卻今日才想明白,真是個木頭腦袋!”
新垣先生欣慰了一番后突然面色歡喜,沖著連紅棉說道:“終于可以不用品嘗你的廚藝了,若不是這昆山的規(guī)矩,我恨不得日日把錦繡叫來做飯?!?p> 連紅棉沒想到新垣先生比自己還要急切的原因是這個,晚膳之時更是不知道做什么了,只好偷偷的溜到山下求援。
習(xí)得了鍛造之術(shù),連紅棉便將紅翡外的那層青銅練成了隨身的長劍,可以引雷聚電,戰(zhàn)斗之時更是武力大增,所向披靡。
“紅棉啊,終于你也要下山了!”想到山上又要變得冷清,新垣先生突然唏噓不已,撫著她的發(fā)頂說道:“昨夜我算了一卦,我們師徒的緣分還未斷,這塊紅翡便留給你了。既然你叫紅棉,那就雕個木棉的樣子吧!拿著這塊紅翡,你便是我唯一的內(nèi)門弟子,可以隨意進(jìn)出山門,去吧!”
連紅棉握著這塊紅翡,感動的淚流滿面。滿懷深情地追問道:“先生,您為何要選我做內(nèi)門弟子?”
“自然是因為你最愚笨,陪了我最久。其他的學(xué)生不過三五個月便離去了,只有你,陪了我整整三年零兩個月。對了,說到這里,你的追求者林扶清怎么沒有再回來了呢,難道是回心轉(zhuǎn)意了?”
連紅棉的感動瞬間就被破壞了,氣鼓鼓的撿起包裹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