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五穿著一件睡袍,踏著個拖板鞋,后面跟著不少酒店里的保安小弟闖進屋里,上下打量了梁衡兩眼道:“小子!剛才的話是你說的?”
梁衡雖然不清楚是何種原因讓自己的記憶有段缺失,但他知道陳五,也曉得對方在剡市的威名,不過就他所知,陳五很快就會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物,而陷身囹圄吃了花生米。
所以雖然心有畏懼,但他不愿在沈絮面前墜了自己的形象,于是不卑不亢的回應道:“見過陳五爺,我爸是梁譯,常聽他……”
“狗屁的梁譯!”
陳五沒等梁衡把話說完就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隨后攥住他的領子,一邊扇著梁衡的臉一邊道:
“梁譯很了不起嗎?我說誰敢在我陳五的地盤上惹事?原來是仗著梁譯的勢,你也不打聽打聽,梁譯自個在老子面前都不夠份量,你個小東西!”
陳五以為惹事攪了自己局的是梁衡,心里正在窩著火,扇完耳光把他朝手下身邊一推,吩咐道:
“這小子不是說要先從他身上踏過去,才讓小美人陪老子玩炮嗎?我陳五就聽他一次,兄弟們把這小子帶出去,挨個的從他身上踏一遍。
而且我看這小子長的還算人模狗樣,回頭先送給咱們夜店的幾個富婆玩上段時間,再給梁譯那老貨送個信,說他兒子嫖人老婆被咱們抓到了,讓他拿一半的產業(yè)來贖人。”
“你…”
縱使梁衡知道陳五向來橫行霸道,但絕想不到對方竟然猖狂到了如此地步,他原本想用自己父親的名聲威望拖一段時間,好等安全部門的人來,卻沒想到陳五幾已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梁衡用力掙脫保安的束縛想要奪門逃走,不知為何聽到富婆幾個字就讓他有種發(fā)自靈魂的顫抖,結果倉促下不慎狠狠撞在了門上,隨著一陣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五爺?”
保安有些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向陳五請示,陳五pia的甩了個耳光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抓不住,回頭自己去領刑罰,現(xiàn)在就把這小子送給富婆們玩去,伺候不夠十個休想贖身!”
保安趕緊把梁衡抬出門去,知道有幾個闊太常在陳五名下的夜店包場,倒不愁沒處送去。
陳五打量了楊曉月、呂苗苗等女幾眼,見都長的還頗有姿色,滿意的點頭對手下吩咐道:
“女的留下,男的都給我?guī)氯?,先拍裸/照,然后再給燉上幾個小母雞,回頭讓他們家里拿錢來贖,要不然就以聚眾隱亂送去法辦?!?p> “五爺!我們…”鄧明聞言嚇的痛哭流涕的跪下抱著陳五的大腿求饒:“五爺!這事和我們無關,都是他……”
鄧明一指顧楨道:“都是他壞了您的好事!五爺都是他壞的事,和我們無關呀!”
“滾開!”陳五不耐煩一腳把鄧明踹開,之前顧楨在角落里沒什么動靜,陳五沒有注意到,此刻順著鄧明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頓時一驚道:“是你!”
鄧明顧不上胸口的疼痛,繼續(xù)跪地指著顧楨道:“對!就是他!五爺!都是他攪的您的局,一切和我們無關呀!”
“把他也送給富婆們去玩!”陳五一腳將鄧明踹飛,同時借機低聲吩咐保安道:“趕快去請幾位供奉,就說有硬點子?!?p> “五爺饒命??!”
鄧明被嚇的渾身一抖,他常逛夜店,可不止一次聽說過富婆的快樂,甚至有次還親眼見到過,那種生不如死的哀嚎,讓他直到現(xiàn)在都心有余悸,面色如白紙的哀求道:“五爺饒命!我愿…我愿把女朋友奉獻給五爺享用,只求五爺能夠饒過我?!?p> “鄧明!你…”胡碩碩原本在人后像小雞崽樣躲著,聽到鄧明的話讓她又怕又怒,差點昏厥了過去。
“嚇唬小孩子做什么?把這兩個人按你說的辦,”顧楨指了一指鄧明和何效杰,“其他人都放他們離開吧,否則我敢保證你等不到叫人來,就已經先躺下了?!?p> “你…”陳五瞇著兩眼盯向顧楨,顧楨坐在原地神情淡然的道:“怎么?你想試試?”
陳五雙眼一寒,可是想到顧楨的身手,喘著重氣對手下吩咐道:“把這兩個人押走,其他人放掉,然后請幾位供奉過來,今天我陳五倒要領教領教!”
“沈絮求你救救阿杰!”呂苗苗看有保安把何效杰從她身邊拽走,臉色煞白的向沈絮求救,她知道自己今天把顧楨得罪死了,所以只能寄希望沈絮幫忙。
沈絮朝顧楨看了一眼,只見他搖頭道:“你們倆想耍能耐或者騙人我不愿管,可不應該惹到我頭上,我這人很記仇的,希望這次經歷能讓你倆吸取教訓好好做人,否則會有更大的罪果降到你們頭上,帶下去!”
“沈絮!沈絮!阿杰!阿杰!求你們不要帶走阿杰!他家有錢,他家在山南有錢有勢,你們趕快放了他!”
呂苗苗想再求情,但看到何效杰被保安拖走,連忙跟了出去,門外不斷有她哀求的聲音傳來,沈絮心中不忍想幫她,可是看到顧楨坐在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又不知道該要怎么開口。
“你這個室友太貪戀虛榮了,雙眼被自己的心蒙蔽,已經看不清諸般真假虛實,希望這次能讓她長點腦子,畢竟別人能救她一次,卻沒法救她兩次、三次。”
顧楨想想解釋了一句道:
“坐下歇會吧,不用害怕的手指緊攥著,事情很快就會解決,不過是個橫行地下的小蟊賊而已,如果不是生了不該有的想法,我都不屑于給他送死的機會?!?p> “小子你很狂…”
陳五話沒說完就感覺額頭一痛,隨后再也說不出后面的話,只感覺整個身體都像有千萬蟻蟲噬咬,靈魂仿佛在被雷劈電燒,雖然難受到了極點,可不能動、不能喊,只能強自忍受。
顧楨彈彈手指道:“我說話一向算數(shù),在你的幫手到來之前,你絕對不會倒下?!?p> 以顧楨的身份而言,就像是在游戲中,真正的王者又怎么屑于虐菜青銅,但對方一個青銅竟然妄圖想要用卑鄙手段染指沈絮,這與侮辱王者所輔助的妹子有什么區(qū)別,真是自取死路,連天都庇佑不了他。
顧楨雖然沒有殺陳五,但卻以法術讓他身心具受煉獄之苦,做為對他以往所犯罪孽的懲處
“至于你?”顧楨看了張子欣一眼“我還是那句話,要么去投案自首,要么我?guī)湍闩e報,只要律法能給我尊重,我這個人一向尊重法律,在天地間皆是如此?!?p> 修道者不妄言逆天,所以顧楨始終都很守持天地規(guī)則,否則也不會有當初的成就。
張子欣望向顧楨的眼中滿是驚駭,在她眼中陳五已經是天,可誰曾想在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面前依然要忍氣吞聲,連句大話也不敢說。
她連忙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的道:“沈絮我錯了!我不該助紂為虐的,但這都是陳五逼我的啊!他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我如果不聽他的話,就要死無葬身之地,連父母都要跟著受牽連。我不敢!我不敢不聽他的?。∥义e了!沈絮念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次吧?!?p> “要不…要不給子欣個機會?”
沈絮見張子欣哭的可憐,心中不忍的看向顧楨,顧楨嘆氣道:
“學校教給你了知識,卻沒能教會你閱歷;你學到了寬和,卻沒能明白人心。有許多東西書上教不會你,而且未來大世將至,現(xiàn)在學的東西以后也沒了用處。
把這塊玉符帶上,回頭我再傳你一篇上乘的道法,就去游歷天下吧,等走的路多了,終會明白天地人心的,好過在學校里廝混浪費時間。”
顧楨說著把所煉的血蠱玉符交給沈絮,隨后將青玉石髓招出漂浮在身體左右,道:“這才是你未來要走的路,明白了嗎?”
顧楨之前也在猶豫是否要傳法與沈絮,畢竟兩人前世并無太多交集,看在夏韻的情分上,保她百年無憂也就是了。
但今天宴會上,顧楨始終沒見到曾經沈絮所說點破陰謀的人,讓他一直在思量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已經使世間因果發(fā)生錯亂變化。
可是自己前世因為受到徐哲小弟的羞辱,這段時間正在瘋狂的練武,而后來又因為一系列的變故,對外界的事情所知甚少,很難對此做出判斷。
所以他突然有了傳法沈絮的想法,看看過幾天弱小自身是否還會來剡市看望她,而被自己傳了道法的沈絮,面對弱小的自己是否還會如前世匆匆見過,淺談輒止。
“我前世觸碰到虛空鼎到達玄元界真是巧合嗎?無生曾經推斷玄元界是一個隕落至尊的神念影像殘留所演化,我即使走出最后一步也無法證道永恒,而是徹底成為那個隕落的至尊,從此我再不是我。
從我洪荒中所聽大道而言,的確無斬過去證永恒之法,通天道兄曾講‘我無自身,斬甚自身’,可惜我不肯依老師意思成道,否則成就圣位后定會明白種種因果,但我顧太玄自有心中追求,非我所求,豈肯為之?”
顧楨隱約感覺弄清楚這事對自己很重要,但他在洪荒中就曾算過,結果天機被蒙蔽,讓他一無所獲,如今更是難有所得。
“你這是成神仙了嗎?”沈絮眼睛大睜道:“原來你以前沒有騙我,你真的是太玄真人,你還推算說我學業(yè)會半途而廢,原來也是真的,這太難以置信了!”
“神仙?”
顧楨笑笑,不知道有多少天君曾聽他講道,不知道有多少金仙曾在他門前頓首,不知道有多少神魔曾想做他走狗,神仙又能算得什么?
張子欣滿面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她終于明白自己招惹到了什么樣的存在,難怪連兇名赫赫的陳五在對方面前都不敢造次。
她不知道陳五已經被施了術法,正在無聲忍受煉獄之苦,但早已被嚇的魂不附體的跪道:“我愿投案自首,我愿坦白自己所犯的罪行,我愿為以往的所做所為贖罪?!?p> “咱們走吧!她既然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法律自會給他們以應有的懲罰?!?p> 顧楨說著剛離開房間,就被風風火火而至的安全局人員堵在了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