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自禁
眼中的絕望還未彌漫開,生命的支離破碎伴隨脖頸詭異的曲度,在女子舒張開的掌心下,消散。
倒下。
“謝謝你啊,姐姐,我可以安枕無憂了……”
看著女子倒下的尸體,粉撲的臉上展出一絲糾結(jié),小嘴微撅。
“姐姐,都是我不好,忘了問你是喜歡肉醬還是碎尸?!痹捴型赋鲆唤z愧疚,默然些許,略有雀躍道:“姐姐,咱們輪回后一定要再遇到啊,我一定問你!”
*
谷內(nèi),搖搖椅上愜意躺著簡詡寧,正抓著一旁侍從端上的酥餅往嘴中塞。
“公子?!?p> 自結(jié)界處傳來侍從尊敬之聲,扭頭,正是朝賦與蘇亭洄。
“朝賦朝賦!我來找你啦!”
朝賦瞧見簡詡寧,也是驚喜,不由浮上一抹笑意。身后的蘇亭洄,卻是面色微沉。
簡詡寧瞥見那清冷的臉,也是收斂些許,“公子?!?p> “你來倒挺是時候。”
“是?。∥覄倎砭陀錾夏銈z,誒嘿嘿,這不是緣分嗎,朝賦?”
接話的并非朝賦,而是蘇亭洄,“稍后與你細(xì)談。”
簡詡寧臉上略有不解,也不敢不從,上前將朝賦扯至自己身邊,左手自然挽上,“公子……可不可以先讓我和朝賦獨(dú)處一下嘛?”
蘇亭洄未語,轉(zhuǎn)身離去,瞧見這默然的模樣,簡詡寧面上也是揚(yáng)起嬌笑,“朝賦朝賦,去小榭聊!”
谷內(nèi)亭中,蘇亭洄負(fù)手而立,身后扶圣半跪于地,頭低垂著。
“主子,我確將那密信送出,不知為何?”
“下次親眼見到在詡寧手上再來與我說?!?p> 扶圣顫了小許,恭敬道:“主子,莫不是被截胡了?”
蘇亭洄轉(zhuǎn)過身,面上些許慍怒,“你且與足文共事去?!?p> 一聽共事,扶圣慌亂起身,抱拳急言道:“請給屬下一個機(jī)會!主子!”
“下不為例,我已說膩了,明日喚旦夕與你交接?!?p> 頸后汗水順背而下,濕了衣衫,“是……!”
*
“朝賦,你會飲酒嗎?”自虛空掏出幾壇小酒,興致盎然放于小桌上。
“你若想,那便不醉不歸。”
“嗷~朝賦你真好,公子都不許!”
酒過三巡,夜半的涼更滲入骨,酒杯的碰撞,叮叮當(dāng)當(dāng),好不愉快。
“朝賦……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簡詡寧已然神醺,面上粉撲撲的,唇色也比平日深了些。
朝賦放下酒杯,“是江子呈嗎?”
簡詡寧猛然抬頭,瞳孔收縮,“朝賦!連你都看出來了!”
“跟我講講吧?!?p> 聽完,又喪了臉,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可他不喜歡我,還老和別的女弟子勾勾搭搭的,他!他家中竟然還有十幾房夫人!”
又拍了拍臉,懊喪道:“朝賦,怎么辦,我不想喜歡他,可是每當(dāng)我想入睡,一閉眼就是他嬉笑的模樣。我每次偷偷去找他,他都在和別的女弟子調(diào)情,我是不是挺倒貼的?”
朝賦又倒了杯酒,移至簡詡寧面前,簡詡寧垂眸瞧了瞧,喝了干凈。
“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盛衰榮辱,如同浮云一般,都如過眼云煙,唯獨(dú)情,像悠長江水,綿綿不絕。”
簡詡寧聽了,珠斷般的淚滴滴落在小桌上,“朝賦,我不想哭的,就是這酒,太苦了!不喝了!”
昏昏沉沉,倒在小桌上,嘴中仍有低低呢喃。
“朝賦,從來情難自禁……”
華寒衣墨
靜坐對長空嘆,緬懷往事柔腸寸斷 三萬字紀(j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