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出來過,馬車晃動中,窗外的景色映入眼簾。
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
隨江氏到昭恩寺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停了許多精美的馬車。
車夫們隨著寺里的師父有序地趕離。
江氏一下車,趙夫人還有幾位相熟的夫人立刻寒暄起來。
岑子衿本是規(guī)矩地跟在她身邊,趙慧悄悄過來拽走了她。
“我還以為你撇下我們要去接什么重要的人,原來是去岑三小姐!哎,枉費我們花這么多心思,跟岑三小姐這毫無裝飾的一身白衣比起來,我們可是落了下乘?!?p> “姜芽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今天來的都是我趙家的客人,你不要故意尋釁!”
“嘁,她自己命硬克親,還怕人說?”
姜芽被趙慧冷眼斥責,面色也很難看,好像再說什么,要交看到旁邊坐著的一位粉衣女子,悻悻地閉上了嘴。
趙慧撇撇嘴,拉了岑子衿坐下。
“你別看她這會兒嘴巴橫,其實最近她在家過的也不怎么樣!”
銀簪輕輕撥弄碟子里的酥點,趙慧眼風瞟了一眼姜芽。
“你對姜小姐的事情可真像個百曉生!”
岑子衿輕笑。
“那是!誰讓她跟我不對付!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我這叫未雨綢繆!”
“是是是!不過那位是誰啊,我看姜小姐有點怕她?!?p> 趙慧扔掉銀簪,八卦的湊近。
“她啊,聽說是姜家來的一位親戚,外地來的。但我瞧著可不像,你之前沒來的時候,姜芽可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說客氣都是輕的,我看姜芽挺怕她的。”
“怕?”
這可真有意思,這臨安還能有姜芽怕的人?
“是啊,對了,你今天是跟你嬸娘一起來的吧?我原來還想著單獨給你發(fā)張?zhí)樱墒俏夷镎f單獨給你發(fā)你也不方便來,我還以為你來不了呢!”
岑子衿失笑,“聽你說話總覺得我們很久不見一樣,明明天天都能在學館見到。”
“那怎么一樣!”
趙慧不自覺地提高聲音,“出了學館,我在外面基本就見不到你好不好!”
也許是她的聲音太大,岑子衿覺得有好幾道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
其中一道視線若有似無,卻又冰涼凜冽。
“你在學館之外自然見不到岑三小姐,前三年為父母守喪,今后三年未祖父守喪,你要是總能在外面看見她才讓人覺得奇怪吧?!?p> 姜芽甩著手里的絹帕奚落。
趙慧還沒說話的時候,岑子衿已經(jīng)轉身看著她開口。
“是,我自然比不上姜小姐長袖善舞,周轉在各種聚宴之上,啊,對了,要是姜夫人給你安排的太滿,首飾之類的來不及準備,跟我說一聲,你上次輸給我那只今上御賜的鐲子還在我箱籠里,我可以考慮還給你的,畢竟我們還是同窗?!?p> 一段話夾槍帶棍。
姜夫人忙著給她安排親事的事情已經(jīng)是臨安不言而喻的笑話,現(xiàn)在岑子衿又提起鐲子的事情。
姜芽看了一眼旁邊粉衣女子一眼,身體不由得一寒。
“你胡說什么!那就是父親送我的一直普通鐲子,什么御賜之物,你這是誹謗!”
岑子衿拼了一口茶,長長地哦了一聲。
粉衣女子也轉過來看了她一眼,頗有興味的樣子。
姜芽猛然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擋在兩人中間。
“你胡說什么!再亂說,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俯身貼到岑子衿耳邊,姜芽咬牙切齒的低聲威脅。
岑子衿輕笑,同樣側首對著她輕語,“如果不想讓我繼續(xù)說,就別再一直挑釁我!”
姜芽眼含怒火地瞪她,嘴角抽搐了幾下,調(diào)整好表情才直起身。
輕輕拍拍岑子衿的肩頭。
“岑三小姐就是愛胡說,今天這么多人都在,這樣的玩笑就開大了!”
岑子衿輕擦嘴角,沒有說話。
一旁饒有興味的趙慧見兩人剛剛還劍拔弩張,這會兒又心平氣和,不由得有些遺憾。
她可是還等著岑子衿今天再教訓一下姜芽呢!
“我們這么枯坐著也無聊,賞花宴還要一會兒,聽說昭恩寺后山有一眼甜泉,泉水清涼甘冽,經(jīng)常飲用不僅能調(diào)節(jié)身體暗疾,還能延年益壽呢!”
“這個是真的,上次我跟我娘來還愿的時候,寺里的大師也是這么跟我娘說的。不過那泉眼有點遠,最后還是讓小廝上去幫忙的。”
有小姐輕聲細氣的接口。
枯坐無味,立刻有人起了興致。
“反正今天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嘛,要是能打回來幾竹筒泉水,賞花的時候跑商兩壺好茶,豈不是錦上添花?!?p> “說的有道理!趙小姐,你去跟趙夫人說說,我們?nèi)ズ笊娇纯磫h?!?p> 這建議本就是趙慧提議的,這會兒去跟長輩報備自然責無旁貸。
趙夫人考慮良久。
今日昭恩寺整個被包下,山下都是趙府守衛(wèi),山上又都是沙彌,她們一群小姐帶著丫鬟到山上,并無什么危險,遂點頭答應。
趙慧快步回來告訴大家這個消息,然后各位小姐就起身往后山走去。
岑子衿注意到姜芽一直站著不動,等到粉衣女子起身后,才落后半步跟著行動。
不過事不關己,姜芽對自己也并沒有什么大威脅。
一行人漸行漸深,周圍樹木蔥郁,枝葉繁茂,走動了一陣之后,大家都覺得有些胸悶燥熱。
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下來無事,本就是賞花散心的聚會,各位小姐也回復了些許本性,看到路邊有好看的花草,也會忍不住駐足攀折。
岑子衿無所謂,這些天的練習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
她的步伐從開始的時候就不緊不慢。
一路走來,眾人放慢了腳步的時候,她依舊保持著最初的速度。
是以這會兒反而是走在了最前面的一個。
登山到底還是體力活,和平地跑步還是有些區(qū)別。
走了這么長時間,額頭也溢出了細密的汗珠。
本想找個干凈的石塊歇息一會兒,但是本能的危險使得她猛然轉身。
身后的小道旁的密林里,一身玄衣的男子倚樹而立。
鈞瓷七片
輸液的時候單手打的···還沒來得及修,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