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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期可期

第二十五章 長輩

衿期可期 鈞瓷七片 2216 2020-01-13 07:00:00

  “二小姐沒跟四太太說嗎?這可不是小事!”青瓷握著拳頭問。

  “怎么沒說!可是不說還好,說了以后四太太竟然動了退方家親事的心思,把老太太氣的砸了個茶碗!老太太那么信佛的一個人,多少年沒發(fā)過這么大脾氣了?!?p>  方老太太信佛幾十年,甚少動氣,當初二房老太爺去世,更是在房里抄了一整年的血經(jīng),為老太爺除災渡厄。

  “那這婚事到底是成不成了?”

  紅梅嘆了口氣,“誰知道呢……”

  做奴婢的沒有選擇的權利,主子們決定了,她們按照吩咐做就是,嫁到方家也好,嫁給戚家也好,她們又能左右得了?

  只是都希望自己家小姐能嫁得好,主子過得舒心,她們也過得松快。

  晚上值夜的時候,青瓷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岑子衿。

  岑子衿摩擦著虎口想了很久,才回憶起之前那天來說起方銳的時候,岑子清蒼白的臉色,不過當時只是以為她緊張,沒想到這段時間還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這戚晨果然是個禍首。

  因為自己插手,她沒嫁到戚家,這戚晨反而更窮追不舍,不否認戚晨如果把岑子清求娶了過去會對她好,可岑子清愿意么?

  戚大人愿意么?

  已經(jīng)是年關,岑子清足不出戶應該不會再有大事,這件事只能過了年再議。

  府門貼上岑子初的寫的對聯(lián),院里各門分別貼上福字,灶王爺,門神和窗花,除夕夜還是四個人,喝酒對招,品茶手談,各有各的方式,岑子衿還專門命人送了一份湯圓到保安街。

  新地方過新年,那院子里就母子兩個主子,也不知道過得怎么樣,不過想到紀鈞的性子,應該也是能熱熱鬧鬧的。

  午夜子時,更夫的大鑼剛巧過,四面八方都響起了鞭炮聲,岑子初也跑到府門口,拿著信香點燃了分府后岑家的第一掛炮竹,噼里啪啦的鞭炮蹦響,光亮映在四人臉上,暖橘如陽。

  陳霆大喝一聲,“又是一年!”

  岑子初也跟著學樣。

  岑鶴冷漠的臉色也被府門上掛的兩只大燈籠照的柔和紅潤。

  真好。

  收拾洗漱,躺倒床上,岑子衿卻沒有睡意,盯著床頂許久。

  黎明的時候,臨安城下起了鵝毛大雪,在臨安這種南方城池很是少見,很多熬夜守歲的人瞅見,都感慨一聲,好兆頭,瑞雪兆豐年!

  岑子衿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看見院子里堆了一個半人高的雪人。

  蘿卜鼻子櫻桃嘴,兩只眼睛用黑炭描圈,里面放了兩顆剝了皮的荔枝,脖子上不知圍了誰的紅布打上結,還折了一跟樹枝做胳膊,看上去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青瓷在門口跺跺腳進來,把手伸到火爐上烘烤。

  “小姐看見我們堆的雪人了嗎?可不可愛?”

  岑子衿坐在軟榻上輕笑點頭,“誰的主意?你們什么時候起來弄得?”

  “阿碗的主意,然后我們就一起動手,蘿卜是我找的,櫻桃是您賞給石瓶的,紅布是陶甁姐以前給您做衣裳剩下的,哦,碳灰是嬤嬤的主意!”

  岑子衿抿了下唇,長長的嗯了一聲,問,“那荔枝呢?”

  青瓷一下子啞了火,看看岑子衿,又瞅瞅桌上碟子里的荔枝,那是大爺特意從更南方的商人手里花了大把銀子弄來的,總共兩小筐。

  “是我偷了拿去的,小姐別生氣?!?p>  阿碗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站在暖爐旁邊。

  青瓷這會兒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感激這個同寢而居的小姐妹,簡直是太仗義了!

  岑子衿看青瓷都快把眼睛眨得要抽筋,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行了,荔枝上火,每人拿幾個分了去。過來幫我收拾吧,新年第一天,遲到了可不好。”

  更衣舛發(fā),一身紅色褙子外披上白色狐裘,如院中的雪人一般憨態(tài)可掬又明艷動人。

  岑子衿在雪人邊上停駐片刻,伸手摸了摸,才轉向榮寶堂。

  游廊中央,岑子初藍衣銀氅,負手而立,石硯在旁邊替他拿著一個手爐。等岑子衿走過來,兄妹倆默契一笑,走向三曲小橋。

  拜了祠堂,兩人又叩首行禮給岑鶴拜年,胡路將早早備下的紅封分別交到他們手上。

  興許是前夜守歲,睡的太晚,岑鶴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用過早膳之后,岑子衿立即讓胡路扶他進去歇息片刻,過會兒長房和二房還要過來拜年。

  巳時一過,長房和二房便相約而來,按照長幼,執(zhí)禮叩拜。岑故因為管著外院,事情冗雜,便早早回了,岑故被岑鶴留下來下棋。

  岑子衿兄妹則跟著江氏到了大房,給苗老太太叩頭行禮,恭賀新年。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來,這是嬸祖母給你們的!”

  苗老太太伸出胳膊,兩只手分別拿著一個紅封。

  沉甸甸的紅封拿在手里,岑子衿有些為這個老太太難過。

  一生被瞞在鼓里,苦不苦?

  知真相而無奈何,苦不苦?

  二房則是另一幅景象,劉氏仍在祠堂念佛,董氏強顏歡笑,就連岑子泠都息了往日氣焰,蔫頭耷腦地站在董氏身后。

  方老太太和董氏分別受了他們兄妹的禮,說幾句新年祈愿,整個屋子里便是一陣詭異的安靜,岑子初干咳了兩聲就帶著岑子衿告辭,方老太太也未多做挽留,只說新年事忙,讓他們過些時候再過來好好坐坐,陪陪她老人家。

  “我等會兒去給師父和山長拜年,你呢?”岑子初問。

  岑子衿道,“兄長先回去給陳叔拜年吧,我要去給一個長輩拜個年,過會回府再去給陳叔拜年?!?p>  “長輩?哪個長輩?要不要我同你一起?”

  岑子衿搖頭,“兄長就不用擔心了,祖父是知道的,你快回去吧,我晚點就回來?!?p>  既是祖父知道,岑子初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就轉身轉身回了府。

  岑子衿則讓車夫駕著馬車駛向安保街。

  車廂里是出門時就備好的點心和茶葉,想著紀鈞母子在臨安無親無故,只有自己一個熟人,還是早早過去拜個年,探望一番才好。

  大年初一,出門的人很少,馬車突然一頓,岑子衿腦袋在車廂上不輕不重的撞了一下,疼的岑子衿眼淚都快溢出來。

  阿碗慌忙上前檢查,看是否出血,這大過年的要是被撞破了腦袋,多不吉利的一件事。

  “小姐……咱們的馬車轉彎的時候和一位爺?shù)鸟R撞……撞上,那人倒在地上不動了……”車夫緊張的聲音從轎子外面?zhèn)鬟M來,岑子衿一聽,推開阿碗,就要下車查看。

  阿碗拽著她的衣袖搖頭,然后把她按坐在車廂里,自己下了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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