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眠單手扶額,啞然失笑。
“在做什么?”
楊白白動作一頓,一時羞澀,雙手背到身后,像個干壞事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欲蓋彌彰道:
“沒有,你家地板好干凈啊,哈哈?!?p> 陶君眠倒是猜出了她的意圖,笑意染上幾分玩味,“這么喜歡這塊地板?”
誰沒事會去喜歡一個地板?
轉(zhuǎn)念再想,喜歡一塊地板,也沒有比把地板當(dāng)爺爺更丟臉吧?
這么一想通,楊白白默默垂下腦袋,便做默認。
陶君眠看了她一會,就轉(zhuǎn)過身去,說:
“先去沙發(fā)坐著吧?!?p> 見陶君眠沒再繼續(xù)問,楊白白忙小跑進客廳,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
當(dāng)陶君眠提著醫(yī)藥箱回來,看見的就是一個腳與地板成90°垂直,目光直視正前方的楊白白。
這坐姿不可謂不端正。
他尋思著自己也沒讓她來上禮儀課?
楊白白坐的好好的在發(fā)呆,嘴角突然一陣刺痛,整個人立馬回神,吃痛地嚷嚷:
“鴨!疼疼疼……”
陶君眠半蹲在她跟前,右手拿著一只鑷子,夾著一塊沾了酒精的棉花,在女孩破了皮的唇角碰了一下,她就一個激靈跟鬼上身似的……
真的會痛成這樣?
陶君眠瞧了眼棉花,神色逐漸一言難盡。
楊白白疼完之后,腦子還空著,就發(fā)現(xiàn)陶君眠此時和自己的距離……
怎么這么近?!
她吃了一驚,慌忙就要后退。
陶君眠略有些無語,左手稍稍按了一下她掙扎的膝蓋,說:
“別亂動?!?p> 楊白白手指微蜷,目光微移,瞧見他手里的東西,霎時呆若木雞。
他什么時候拿過來的?
陶君眠這次的動作真的極輕,棉花在嘴角涼涼地掃過,問:
“這樣還疼么?”
楊白白視線只要稍微一低,就可以看見陶君眠專注的神情,動作也小心翼翼的,心口微動,搖搖頭。
“不疼……”
她這才重新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因為打架才會在這里的。
打架怎么可能不受傷呢?
楊白白是沒看鏡子,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是什么樣子。
看過的人,哪一個不說一句面目全非?
之前軍訓(xùn)曬黑的皮膚,在陶君夏的千叮嚀,萬囑咐下,現(xiàn)在不僅養(yǎng)回來了,還比之前白了一點。
這也襯得女孩臉上的傷口更加猙獰。
別說她眼睛還有一只腫起來了,臉上這塊青那塊紫,別提多狼狽了。
陶君眠撩起她的劉海,給她的額角擦著藥,不知為什么,突然蹦出一句:
“打架那會怎么不知道疼?”
楊白白張了張嘴,突然就有些不服氣,辯駁道:
“要不是她推倒了君夏,我才不管她們!我看到了……要不是君夏手放的快,當(dāng)時她手上那桶里的燙水就灑身上了,這是要去醫(yī)院的事!打她們一頓算輕的。”
她邊說,邊偷瞅著陶君眠的臉色。
少年的眉頭緊鎖,看不出生沒生氣。
楊白白還以為,他會覺得自己這么做沒錯,沒想到等半天,陶君眠只是瞥了她一眼,冷道:
“你這樣不是要去醫(yī)院的事?”
他還是覺得,自己錯了嘛……
楊白白低下眼,鼻尖一酸,突然,就有些委屈。
連被宿管批評她都沒這種感覺。
陶君眠撕著創(chuàng)可貼,看也沒看她,只是說:
“陶君夏又不會比你傷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