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宇進入城中,選了家比較偏僻的客棧,畢竟按吳天宇的性格,這一天能低調(diào)就低調(diào)。
“下來吧?!眳翘煊钐埋R車,對著車廂中的白輕羽說道。
“真是不解風情啊,這時候不應該彬彬有禮的來扶我下車嗎?”白輕羽探出頭,露出那絕美的面容。
本來出門迎客的店小二,原本正低頭哈腰的恭迎著吳天宇,結(jié)果一抬頭就見到了這種他平時只有遠遠仰望的女子。
不對,面前的這位只能用仙子來形容,那倩麗無雙的容貌,比他曾遠遠見到的王家大小姐還要動人幾分。
身上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反而對于任何人都可以巧笑嫣然。
比起高高在上的讓人不敢起絲毫歹念的女子,白輕羽的樣子反而給人一種真實感。
店掌柜看著站在門口許久,都未將客人帶進來的店小二。
有些疑惑,看那客人趕的馬車身世應該不會簡單,那小子不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把人給得罪了吧。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
年過半百,已經(jīng)略顯老態(tài)的掌柜走出門,便看見他那不爭氣的店小二,正一眼不眨的看著面前正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
真是的,一輩子沒見過女人嗎?
掌柜一邊在心里暗罵,一邊打量著著面前兩個客人。
男子樣貌平平,但腰間的配劍看上去不錯,應該是個江湖人。
而女子,掌柜想著轉(zhuǎn)頭望向已經(jīng)從馬車上跳下,身材樣貌都無可挑剔的白輕羽,也呆住了。
和旁邊的小二一樣,眼神之中那股貪婪,狂熱與占有的欲望展現(xiàn)無疑。
但應該是見過的世面不少,很快便反應過來。
至少沒像小二一樣,現(xiàn)在還是神魂顛倒的樣子。
白輕羽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那種眼神看著,雖然她不知道那眼神所透露出的意思。但直覺告訴她,這并不是什么友好的目光。
“兩位客官,不知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店掌柜躬身問道,隨及就揮手直接打在店小二的頭上。
“漲能耐了?還不快去干活?!?p> 那個店小二被這一下直接打醒了。
不過他們眼神中透露出的神情早就被吳天宇察覺,本來他這一天不想動手,但行走江湖那么久,“人善被人欺”這句話他還是十分明白。
如果他就此揭過這件事,也許會被當成一個怕事之人吧,那樣的話,會更麻煩。
“住店?!眳翘煊盥曇衾淠膹膽阎心贸鲆淮y錢,在掌柜面前搖了搖,發(fā)出金屬相撞的聲響。
店掌柜也是和銀子打了一輩子交道,聽到這聲響就知道份量不少,該是個大主顧。
臉上馬上露出那種討好式的笑容。
“小二啊,還不趕快將兩位客官,帶去樓上那兩間上好包間,再把馬車停到后院。”
“是?!钡晷《笄榈恼泻魠翘煊顑扇诉M店,眼睛卻還是不停的在白輕羽身上晃蕩。
“小姐里面請?!?p> 白輕羽聽到店小二的聲音,那好看的青色眸子看著吳天宇,還像是在詢問他該怎么辦?
“沒事,我來處理就行?!眳翘煊钌锨耙徊剑寻纵p羽護在身后。
看來不給點教訓,還真的不會消停。
手上那個裝滿銀子的布袋向著店掌柜高高扔起,但他還來不及接便有一股冰冷刺骨的聲音傳來。
“這是住店的錢,也可以是你們的買命錢?!?p> 那錢袋應聲而落,落得無聲無息,卻沒人去撿起,具體說,是不敢去撿,也是撿不了。
掌柜咽了口唾沫,全身不聽使喚的打著顫,那名店小二情況更糟糕,嚇得直接癱坐在地,眼神中無一不是恐懼。
仿佛面前站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個魔鬼,一個殺人從不眨眼的殺神。
刀魔血式,以血養(yǎng)刀,以命練刀,在山海關(guān)的那一年,當時還只是十五歲的吳天宇親手割下的頭顱何止上千。
在那個沒有規(guī)則,沒有正邪善惡,只有為了活下去的信念與生死搏命的戰(zhàn)斗。
也是這樣,他才練得了這身控制自如的滔天煞氣。
對于同境之人也許沒有什么,但對于普通人而言,哪怕只有一點也足以一生難忘。
白輕羽抬頭,看著周圍,肉眼所及盡是彌漫開來的血紅,仿佛連天空也要遮蔽,不過她卻沒有絲毫感覺。
而這是,客棧之中,一個一直默默擦著餐桌的另一個店小二,手擦桌的手緩緩停下,像是在沉思,也像下定決心,手中擦桌長布一甩,搭在肩上。
轉(zhuǎn)身與周身環(huán)繞煞氣的吳天宇四目相對。
他穿著一身灰布衣,上面還有幾個極為簡陋的補丁,一看就知道是這人自己打的。
一頭長發(fā)隨意用一根黑色長繩捆著,但那顏色真的讓人分不清是原本就是黑色,還是太久沒洗染成的這樣。
臉倒是挺干凈,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年歲,但那張臉除了干凈就沒什么特點。
卻唯有一雙眼睛,清明透徹,就像是已將世上繁華正邪看盡,終得大悟一般。
吳天宇在和他對視的一瞬便下了一個判斷——高手,但要說高到什么程度他卻無法準確判斷。
可能是金剛,也可能是羽仙,總之絕對不會弱。
今天這是怎么了?的確會有一些高手隱居于世,不過相撞著一次和買彩票有的一比,這就讓他給撞上了?
最先有動作的是那個店小二,但卻不是攻擊,而是微躬下身“客官,請。”
吳天宇周身煞氣消散,掌柜也直接癱坐在地,兩人冷汗就像不要錢一樣的往外冒,年色煞白,就像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回來。
身后的白輕羽連現(xiàn)在什么情況都搞不明白,就聽到吳天宇的聲音“走了,上樓?!?p> 那名看不透的店小二將他們帶上二樓客房便離開,這里的人都叫他小六,至于為什么他也沒說。
一路上氣氛無比詭異,沒有人說話,就小六最后在門口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
“這里的人都叫我小六,明天晚上街上會有慶會,希望你不要死了?!?p> 聽完這句話的吳天宇,臉上依舊是那副天下都沒我啥事兒表情。
白輕羽感覺自己越來越搞不明白吳天宇這家伙的想法了。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接近黃昏,吳天宇就簡單的說了一句“早點休息。”
就隨便選了一間房,就留下白輕羽一個人在走廊上獨自氣憤。
客棧一樓
吳天宇翻窗跳下,看著像是等候多時的小六“你到底想說什么?!?p> 小六只是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高深無比,簡單解釋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到底想說什么,你這樣讓我不得不把你當作敵人。”
小六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夸了“別,別,別萬事要冷靜,不要什么都用武力解決好嗎?”
“不過你就怎么相信一個剛認識不久,連敵友都還沒分清的人?”
“這似乎與你無關(guān)。”
“正是毫不講道理呢,那我長話短說,你被天機樓,明教以及漢唐朝廷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