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紅蓮綻開
三日之期已過,今日是要上朝的日子,家主顧如晦身為丞相尚在朝中處理這段時(shí)間積攢下來的政務(wù),李若娉受邀去品茶會(huì),故而夏依瑟一路幾乎是暢通無阻地進(jìn)來。
夏依瑟腰間別著暗紅色的長鞭,一襲淡紫色華貴錦緞羅裙,大步地走來,其行走間長發(fā)搖曳,英姿颯然、瀟灑非常。
念之位于院前迎接,纖瘦的身形,烏黑的長發(fā)飄飄,一襲白色的逶迤曳地金絲勾嵌長裙,裙擺處繡有朵朵淺藍(lán)色鳶尾,面容柔美縹緲若仙,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淺淡的金色光暈中。
夏依瑟見之眉毛微挑,三日之期已滿,京城中早已無人再穿白,她這是披麻戴孝給誰看呢?突然想起來好像在自己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一襲白衣,莫非這是“蓮花功”的獨(dú)門訣竅之一?
“不知九公主今日又是為何人而來找念之呢?”輕柔溫婉的嗓音響起,讓人忍不住地往美好的方向無限遐想。
可在夏依瑟此刻聽來,這個(gè)女人分明意思就是“你皇兄都?xì)w西了,看你今天還有什么好來找她的茬?!?p> “你!”夏依瑟瞬間炸毛,雖然她對她的皇兄沒什么兄妹情誼,但這都惹到她頭上來了,哪有忍著的道理。手伸向腰間的鞭子,突然想到上次在她面前用鞭子,手腕后來回去疼了好幾天,又默默地放下手。
平兒瞬間護(hù)住小姐,這個(gè)九公主脾氣好生古怪,怎么莫名其妙地發(fā)作。
夏依瑟深吸幾口氣,惡人自有天收,她不和這個(gè)表里不一的女人一般見識。
跟在她身邊和她并行,緩緩地于庭中走了幾步,抿唇不語。她今天就是來找茬的怎么了!看她不爽她就爽了!
“不知九公主最近如何?”眉心微微顰起,柔美的面容似籠罩著一層層云霧的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仿若悲天憫人的淺淡笑容。
可夏依瑟感覺她分明是在挖苦諷刺!看著周圍下人對她贊嘆仰慕的神色,嘴角冷冷地扯了扯,壓下內(nèi)心想把她一把掐死的沖動(dòng)。
“本公主好的很?!钡拇_是很好,自家那個(gè)一心想把自己賣個(gè)好“價(jià)錢”的“好”母后終于妨礙不到她了,還有自家那個(gè)窩囊又貪心的皇兄,她現(xiàn)在日子過得舒坦著呢,心情也比以前暢快多了。
沒看她居然閑情逸致地來相府找茬了嗎,而且居然忍了這個(gè)女人那么久。
“是嗎~”念之突然站定,夏依瑟冷冷地隨之停下抬眸,她又要干嘛?
唇角微微勾起,妖冶迷人的桃花眸眼波流轉(zhuǎn)間如泛桃花,那張面朝著她宛如霧里看花的美麗面容卻仿佛含著一抹微不可察的森然惡意,這巨大的反差,在略顯幽靜的環(huán)境中,令人毛骨悚然間只覺膽寒,“那可真是……讓人遺憾啊……”
夏依瑟心禁不住地猛烈抖了抖,手比她大腦運(yùn)轉(zhuǎn)過來之前已經(jīng)本能地?fù)]了出一掌出去。
“噗……”念之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毒素剛剛在她們散步間已經(jīng)排盡了。纖弱的身體輕輕地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小姐!”平兒接住她,撕心裂肺地喊著。她是真著急,小姐本來就有傷,這下重傷未愈又添新傷……
周圍的人見情況不對連忙紛紛沖過來,場面一瞬間亂做一團(tuán)。
美人吐血,卻也是美極。
夏依瑟在原地愣了愣,看著那顧念之如今只能用“凄慘”來形容的狀況,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難道剛剛是自己的錯(cuò)覺?她那么說只是真的在難過于自己沒掛念皇兄母后?
話說這顧念之身體那么弱的嗎?她就輕輕地?fù)]了一掌,就連上次的十分之一都沒到?
她身邊那個(gè)很強(qiáng)的暗衛(wèi)呢?因私殉職了?告老還鄉(xiāng)了?
一時(shí)間心里亂作一團(tuán)。
“夏依瑟!”一名身穿水藍(lán)色華貴金邊長袍的俊美男子飛身而來,來到念之身邊,見她面色蒼白,吐血不止脆弱的模樣瞬間氣急。
拔劍來到夏依瑟眼前,凌厲的劍鋒指著她,“你個(gè)潑婦做了什么!”
“哈?!”夏依瑟見來人是二皇子夏亦臻瞬間仿佛心中的煩亂一下子有了宣泄口,兩人素來不對盤,直接掏出腰間的長鞭,揮舞著鞭子襲了上去,“老娘干什么還用你來過問,老娘平素最討厭別人拿劍對著我!”
“豈有此理!”夏亦臻被她的語氣態(tài)度氣地俊美的五官一瞬間扭曲,竟也不管不顧地?fù)]劍迎了上去,兩人你來我往地在后院打了起來。
不過此時(shí)是無人有功夫理會(huì)這二位,慌張地叫了太醫(yī),把念之帶入了房間內(nèi),如果今日小姐有什么閃失,別說他們這么多人都必死無疑,就是他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那抹白色的身影移動(dòng)過的位置,一滴滴嫣紅的透明血液在地面上濺起,仿若一朵朵妖冶的紅蓮緩緩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