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才肯相信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鼻貞巡┤滩蛔〈蠼械?,“秦家上上下下這么多人,你們憑什么說孩子就是我的!”
“二少爺,說話可要憑良心。”頌心簌簌的哭著,她跪在大夫人的身前,“大夫人,你可得為頌心做主呀!”
“懷博,平日里不管你再胡鬧,大媽可有說過你,如今你是越來越放肆了,連我的人也敢動?!?p> 大夫人正威坐于堂前的太師椅上,除了二姨太,其他三位姨太太,皆各懷鬼胎的坐在堂下,看著這出好戲。
“大媽,你瞧她,眼小鼻子低,手短皮膚黑,你說我看上她什么了?”
月嵐也是走了狗屎運,去秦家古宅抓鬼沒抓著,卻莫名其妙的附在了這位秦家二少爺秦懷博的身上,一睜開眼,就被下人叫到堂前對質。
“大夫人對頌心的恩情,頌心來世再報!”
頌心說完話,便朝著大夫人磕起頭來,突然,頌心站起身,毅然決然的朝著大夫人身旁的桌角撞去,就在眾人為之捏了一把汗時,大少爺及時出現(xiàn),攔下了頌心。
“大少爺為什么要救我,頌心愧對大夫人的恩情,還有何臉面茍活于世,讓頌心死了,一了百了……”
“你叫頌心,對嗎?”
月嵐的心里,毫無波瀾,這一身土里土氣的中山裝,還有這多久沒剪過的頭發(fā),自己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嗯。”
頌心含淚點點頭,可月嵐接下來要說的話,足以把她刺激的又要尋死。
“這撞桌角,不一定死的成,還疼的要命,你本來就夠丑了,還要在頭上留道疤痕,不合算?!?p> “我……我……還是死了算了……”頌心委屈的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頌心姑娘,請恕我直言,我好歹也是秦家的二少爺,怎么會和一個下人廝混在一起,做出有掉身價的事來?!?p> “那晚二少爺喝醉了酒,我們就……”
“說清楚,是哪晚?”
月嵐雖風流,但他同時也是一位資深鑒婊專家。
“就是十七的那天晚上,二少爺與蘇家的小少爺在慶安樓喝酒。”
“你們哪一位是我媽,是你嗎?”
月嵐朝著其中一位穿藍色旗袍的姨太太問道,因為只有她看起在為自己擔心,剩下的三位姨太太,是一個比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擦了胭脂水粉的無情臉上,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
“懷博,你這是怎么了,連媽都不認識了。”
“剛過來的時候,被門撞到了腦袋,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p> “撞哪兒,嚴不嚴重,讓媽瞧瞧。”
“你先告訴我,打我喝酒的那天起,到現(xiàn)在,有多少天了?”
“二十天?!?p> “你確定?”
“媽確定?!?p> “頌心,就算我酒后瞎了眼,把你給怎么了。”月嵐臉上的神情,變得兇狠起來,“這才二十天,你就懷上了我的孩子,怎么,你把我當成傻子在糊弄嗎?”
“我……我……”頌心慌張的目光望向大夫人。
“從實招來,頌心,否則這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月嵐厲聲威脅道,“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是頌心記錯了?!币姶蠓蛉藳]有要幫自己說話的意思,頌心連忙改口,“是初七……”
“你說你懷孕了,有醫(yī)生為你診斷嗎?”
就連站在一旁的大少爺秦懷文,也看不下去了,如此蹩足的栽贓伎倆,他真為秦家人的智商感到堪憂呀。
“今早起來,我感覺身體不適,總是惡心想吐,跟四姨太當初懷三少爺時的癥狀一模一樣,所以……”
“你個下賤東西,怎么能跟四姨太相提并論,四姨太懷的那是秦家的骨肉?!?p> 三姨太的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她好像在刻意提醒大家,四姨太生下的孩子是秦家的骨肉,而大少爺和二少爺就不是的一樣。
“三姨太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當初我們同時懷孕,誰能料到三姨太的孩子會沒了?!?p> “算命先生說,是你兒子的命太硬,把我的孩子克沒了?!?p> 三姨太對沒了孩子之事,一直都耿耿于懷,唯一讓她感到心理平衡的是,四姨太生出來的孩子是個傻子。
“你們的事情晚點再說。”幸虧月嵐機智,否則這屎盆子就扣他頭上了,“頌心該怎么處置?”
“以后頌心就是二少爺?shù)娜肆耍贍斚朐趺刺幹?,就怎么處置?”大夫人垮下臉,漠然說道。
“我擦,這老菜苔,強行把人塞給我,牛皮!”月嵐本想接著懟大夫人,他轉而一想,“老菜苔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看來是算計好的?!?p> “大夫人,咱們可得說話算數(shù),當真任我處置?”
“說話算數(shù),任你處置?!?p> “便宜你了,小子?!痹聧罐D身就對叫醒自己的下人說道,“頌心以后就是你老婆,這女人的相貌差點沒關系,心腸要是壞了,嘖嘖……”
“二少爺,使不得,阿水只是個下人。”
“她也是個下人,大夫人都發(fā)話了?!痹聧古牧伺陌⑺募绨虬参克叭耸浅罅它c,不過關了燈,都一樣!”
這種“關了燈,都一樣”的情況,可以發(fā)生在別人的身上,但是,如果擱在自己身上就是萬萬不行的。
“頌心,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的嗎?”月嵐板著個臉,說話的口氣變得差了些。
“頌心無話可說。”
“那你以后就是阿水的人了,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就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頌心知道。”
“這戲也看完了,大夫人,我就先回屋了?!?p> 說話之人是五姨太,她面容姣好,身段兒窈窕,翠綠色的旗袍上繡著白玉蘭花,氣質自然是這幾位姨太太中最好的一位,她進秦家晚,無兒又無女。
要說這女人嘛,月嵐一眼就看中了五姨太,她生了一對媚眼,看人就像是在勾魂兒似的,能酥到骨子里。
只是,五姨太的目光,唯獨在大少爺秦懷文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月嵐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