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冬柯便打著瞌睡的扶著羅黛起床了。天知道她這幾日都是她在守夜,羅黛又不是一個愛賴床的,甚至有些時候還會早起,故而冬柯這幾日大可說是“生不如死”了。
這不,等她伺候好羅黛凈臉穿衣之后,雪梅才走了進(jìn)來,笑著道羅黛道:“不知小姐今日要梳什么頭式?”
“要不我給小姐梳一個雙螺髻如何?”冬柯見雪梅一來就要搶自己的風(fēng)頭,立刻就道。她記得羅黛之前最喜歡梳雙螺髻了,而論梳這種頭式,她則是最為拿手的。
“冬柯?!绷_黛的語氣不便,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小姐且吩咐?!倍乱娏_黛終于注意到了自己,連忙回答道。
深怕雪梅又再出來搶了小姐的注意力,天知道她這幾日就如一個雜役丫鬟一般,哪里還有以前的大丫鬟的樣子,就連你些小丫鬟老婆子都敢再背后笑她!
“你可記得我之前說過什么?”
冬柯一愣,沒想到羅黛會問這樣一句話,只能不解的道:“小姐說的每一句話自是都在奴婢的心中的,只是不知道小姐說的是那一句話?”
“跪下!”羅黛厲喝!
冬柯早就被跪怕了,一聽見羅黛的怒吼,立刻就跪下,小臉?biāo)查g就變得通紅,兩眼含淚的看著羅黛,委屈的緊。
“雪梅,告訴她我之前說過什么?!?p> “是?!毖┟吩倭_黛的調(diào),教之下,早就有了當(dāng)大丫鬟的派頭,做事也是十分的細(xì)致,不敢有任何的差錯,更是懂得了揣摩主子的意思,冬柯不知道最近到底做錯了什么,小姐對她是十分不滿意的。
故而雪梅二話不問便知道了,大抵了是羅黛想要讓冬柯老實一些吧。
“小姐說過,在這芙蓉院之中,該是雜役的就做雜役的活,該是大丫鬟的,就做大丫鬟的活,大家各司其職,互不打擾?!?p> 雪梅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冬柯。畢竟給小姐梳頭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冬柯姐姐一直一來都做的事情。
只是自己來了以后,便隨花嬤嬤學(xué)了一些,小姐知道了之后,就把每日梳頭的職務(wù)交給了雪梅……
“可明白?”羅黛白凈的手指輕輕的挑起了冬柯的下巴,冰冷冷的問道。
冬柯被羅黛的氣勢嚇得不敢說話,不明白原本一直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二小姐為什么就像是開了竅一般的,轉(zhuǎn)變的如此之快。
關(guān)鍵是她還再夫人的面前裝樣子,這樣,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到底改變了什么。
可是冬柯與羅黛接觸最多的,羅黛的轉(zhuǎn)變在她的眼里,無論是脾性,動作還是語氣,都變得無比的成熟,那怕是夫人在她的面前,有些貴夫人做的事情,都不一定有她熟練。這樣的二小姐,說是變了,可是相貌依舊,習(xí)慣依舊,說是沒有變,有些行為卻是無比的熟練詭異。
恐懼在心里蔓延,冬柯只能順從的道:“明、明白?!?p> “明白了最好?!绷_黛的指尖在冬柯的小臉上劃過,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這幾日心情不佳,若是再讓我看見誰再不按我說的話做的話,我便將她打發(fā)給門牙子!”
狠話說完,冬柯已經(jīng)不敢說話了,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還是早就嚇得半死。
看見這副場景,羅黛才算滿意的道:“明白了就起來吧,雪梅,今兒個要去佛門清凈之地,梳個簡單一點的頭式就好。至于衣裳……就那一件淡綠色的吧。”
“是。”雪梅不多說一個字,畢恭畢敬的道。
大早上的收拾完冬柯,羅黛這才允許了她和雪梅一起跟隨自己外出。她倒不是開始待見冬柯了,一個出賣自己主子的奴婢,她可不會再上一次當(dāng),將雪梅帶上,不過是想要告訴那些收買她的人,她還有利用價值。
這個招數(shù)是羅黛前世與王冕學(xué)過的唯一一招,叫“放長線釣大魚”。
至于花嬤嬤,羅黛擔(dān)心她腿腳不方便,不能走山路,轎子也是顛簸,倒不如就留在院子里,管一管里面的人,也算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母親?!绷_黛到了府門口,就看見楊纖音在和一個身材豐腴的婦人站在一起,又說有笑的。
羅黛嘴角揚起了笑臉,有禮的道:“羅黛進(jìn)過伯母?!?p> 羅黛的伯母,王牡丹上下打量了羅黛一眼,只見羅黛穿的素靜,未飾脂粉的樣子,小臉如清水出芙蓉一般,看上去便讓人不禁覺得賞心悅目。
說實話,羅黛長的絕對不是讓人驚艷的那一種類型,但是卻勝再耐看,清秀。
王牡丹想起了自己那個女兒,心里的攀比心終究還是忍住,笑著道:“快起來吧,這是越長越好看了。模樣實在是讓人喜歡,哪里像我那個女兒,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p> 楊纖音聽見別人夸自己的女兒,心里也高興,卻還是道:“這是什么話,煙然也是個好孩子?!?p> 說著,往正在和羅婳說話的羅煙然招了招手,羅煙然便走了過來,有意無意的打量著羅黛。
她這個堂姐,一直都是脾氣暴躁,神經(jīng)大條的,別人說什么她就信什么,不然也不會被她挑撥去招惹了朝和郡主,可是落水之后卻變了許多,比如在除夕宴上就出乎了她的意料。
“煙然見過大伯母,羅黛姐姐。”羅煙然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笑起來讓人易生好感,沒有半點架子。
曾經(jīng)的羅黛和她站在一起,就是鮮明的反比,但是現(xiàn)在,卻不一定了。
“是個好孩子,上次朝和郡主的事情多虧了你出來作證,不然,真的是可憐了我的這個女兒了?!睏罾w音慈愛的摸了摸羅煙然的頭,順便將自己價值不菲的一個金釵戴了上去,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這釵倒是與你相配?!?p> “這可使不得!”王牡丹自然也看出了釵子的來頭不小,心里高興,嘴上卻是道:“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呢收呢?煙然,快還給你大伯母。”
劉常青
這幾天喉嚨發(fā)炎,什么辣的都不能吃,一個字也沒有碼,存稿都快沒了…… 好在今天終于算好了,猛吃一包辣條之后,果斷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