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五人只是輪流瞇了會兒眼睛,誰都不敢真正睡著。
第二日一早,方年五人就決定先去食堂看個究竟,看看他們當(dāng)時位置的背后到底有什么。
而另一邊,傅見鹿慢條斯理地洗漱完畢后,院長來找到了他。
“傅醫(yī)生,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才出了人命,院長的臉色有些難看。
“您說吧,院長,需要我做什么?”
“是這樣……昨晚我們有一名患者自殺了,就是那個田柏華?!?p> “您是想讓我對遺體進(jìn)行解剖嗎?”傅見鹿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不不不……”老院長連連擺手,“田柏華就是死于自殺,這毋庸置疑,只是……有個叫柯澤的病人,今天病情突然惡化了,他像是中邪了一樣不讓任何醫(yī)生靠近,我想……傅醫(yī)生你是剛來的陌生面孔,也許能接近他,對他進(jìn)行心理疏導(dǎo),控制一下病情?!?p> 傅見鹿想了想,問到:“那位叫柯澤的病人,是和田柏華一個病房的室友吧?”
院長點點頭:“對,柯澤就睡在田柏華旁邊的床位,傅醫(yī)生去了解過嗎?”
傅見鹿笑了笑:“我看了一遍所有病人的資料,記下了一些。院長,柯澤就交給我吧?!?p> “那好,麻煩你了小傅醫(yī)生,你要小心一點,那個柯澤有嚴(yán)重的暴力傾向?!?p> “嗯,我會的。”
注視著老院長離開后,傅見鹿并沒有立刻去田柏華和柯澤的病房,他短暫地思考了片刻,去了二樓趙唯的單間病房。
“篤篤篤——”
輕輕敲門提醒后,傅見鹿說到:“是我,我進(jìn)來了?!?p> 他推開了門,但病房內(nèi)卻空無一人。
傅見鹿俊朗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玩味的笑意。
看來他并不需要提醒,趙唯也已經(jīng)找到了克服恐懼的方法。
人不是一成不變的,趙唯的變化讓他感到歡喜。
總算有一個……思路和他一樣的人了。
傅見鹿細(xì)心地關(guān)上了門,這時,一位中年護(hù)士急匆匆地路過。
“傅醫(yī)生,您看到這病房里的那個趙唯了嗎?”
她的聲音有些煩躁。
傅見鹿點點頭,笑道:“不用找他了,我讓他去了辦公室,今天上午我會對他進(jìn)行治療?!?p> 護(hù)士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說人怎么一大早就不見了……”
護(hù)士離開后,傅見鹿扶了扶眼鏡,朝柯澤病房的方向走去。
……
方年五人來到食堂,這里還是正常地開了門。
食堂里靜悄悄的,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細(xì)密的咀嚼聲。
昨天田柏華的死似乎毫無影響,或者說,很難對眼前這些病人產(chǎn)生影響。
“這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怎么都死氣沉沉的?難道都得的是同一個病?”
孟飛舟被這詭異的氛圍弄得心底有些不安,嘀咕了一句。
昨晚他差點死于鬼手之后,整個人都變得敏感了許多,就連出發(fā)來食堂的路上,他也不愿意走在最后一個。
方年被他說得心中一動。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夢。
如果傅見鹿沒有撒謊,那田柏華口中提到的夢無疑是一個很重要的提示。
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完全和夢無關(guān),甚至鬼也是在現(xiàn)實世界之中切實存在。
難道說……夢的意義就是揭示鬼的真身?
田柏華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就在于他每晚都會從三重噩夢之中驚醒,也許他就是通過夢境得知了厲鬼真身的?
“方年?方年?”
徐別文拍了拍方年的肩膀,將他從沉思中喚醒。
“你想什么呢?”
大家都疑惑地看著他。
方年搖了搖頭,說到:“我只是在想,目前我們的所有推測都與夢無關(guān),也許夢只是一個干擾視線的線索?!?p> “別想那些了,與夢有關(guān)本來就是傅見鹿的一面之詞,誰知道他有沒有騙我們?”孟飛舟說到。
“現(xiàn)在該考慮的,是我們昨天坐的那桌背后到底有什么,你看?!?p> 孟飛舟伸手一指,眾人朝那邊看去。
昨晚……他們就是坐在那一桌吃的晚飯。
當(dāng)時田柏華突然看向了他們身后,然后就被鬼殺死了。
然而此刻……
眾人來到桌旁,心中有幾分忐忑。
雖然鬼已經(jīng)不大可能繼續(xù)出現(xiàn)在這里,但依舊令人心底不安。
“沒道理?。烤鸵幻鎵??連瓷磚都沒貼?我本來以為是反光的瓷磚之類的東西?!泵巷w舟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這張桌子的后面只有一面墻,墻上什么都沒有,白花花的一片。
“可能昨晚墻邊放了掃帚,垃圾桶之類的東西,今早被人拿走了。這些東西廁所里也會有吧?”徐別文說到。
就在這時,一直默默跟著大家的赫連邊月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唰唰唰地寫下了幾個字。
“……”
眾人朝她看去,只見她的筆記本上寫著:“食堂有攝像頭?!?p> 徐別文眼前一亮,立刻去了窗口,問到:“阿姨,這監(jiān)控在哪里能查看?”
這位食堂的工作人員頭也不抬地說:“壞的,沒開,看不了。”
孟飛舟眼一瞪,也上前問到:“到底是壞了,還是沒開?你可別騙我們,我們是衛(wèi)生局下來檢查的!”
這位阿姨終于抬起了頭,她面無表情地看了孟飛舟一眼,說到:“因為壞了,所以沒開,想開自己修去。”
“嘿,你……”
徐別文一把拉走了他。
“說這攝像頭是個壞的,沒用?!毙靹e文無奈地說。
“可惜?!狈侥暌灿行┻z憾。
如果能拍到當(dāng)時的畫面,就一定能找到畫面中異常的東西。
這時,徐別文發(fā)現(xiàn)孟飛舟愣在原地,還在盯著食堂里的阿姨。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怎么,你還想去教訓(xùn)她一頓?”
沒有人覺得孟飛舟出了什么問題。
直到他一直沒有回答徐別文的話,還是僵硬地站在原地時,大家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孟飛舟!”
徐別文急聲叫道。
僵直在原地的孟飛舟沒有說話,他神情呆滯地盯著食堂里的阿姨,整顆腦袋開始緩緩地向后轉(zhuǎn)動。
“快攔住他!”
方年心中一寒,立刻上前死命地扭動著孟飛舟的頭。
大家聽到聲音后,也立刻趕上來幫忙,用力地硬掰他的頭顱,不讓他的頭繼續(xù)朝后轉(zhuǎn)動。
然而,孟飛舟的脖頸處似乎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無論大家怎么用力,都扭不動他的頭!
“咔咔咔咔——”
他的脖子發(fā)出了異響,整張臉也變得極為扭曲,他的臉漲得通紅,盡管神情如窒息一樣痛苦,但眼中仍是一片空洞。
就這樣。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孟飛舟的腦袋自己扭到了背后,當(dāng)孟飛舟的臉明顯已經(jīng)失去了生氣時,大家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死了。
這一次,甚至連結(jié)都沒有使用出來就死了……
強烈的恐懼從每個人的心底涌現(xiàn)。
為什么……
他到底觸發(fā)了什么……鬼又是在哪里……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