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最后一次全家過年
放寒假意味著馬上就要過年了，現(xiàn)在的程曉虎越來越不想過年，對于過年程曉虎的回憶里基本上都是痛苦的，程曉虎是真的不想見自己的父母。
臨近過年這幾天程曉虎基本上不回家，實在不想在家呆著，越是臨近越是知道他們“可能”要來，加上上年的事件，更是避而遠(yuǎn)之。
年三十這天一大早，爺爺很是高興的對程曉虎說：“別亂跑，待會去寫寫字，寫福！貼對聯(lián)！”
每年的這個時候爺爺就喜歡買點紙和毛筆??，讓程曉虎寫字，爺爺那個年代能讀書的很少，爺爺也是村里少數(shù)認(rèn)識字的。
過年了，爺爺就喜歡讓自己的小孫子寫幾個字然后貼在門上，每次爺爺看到小孫子寫字都很開心，程曉虎本來是很拒絕的，自己的字也不好看，不過每次看到爺爺那由心開心的笑容，自己也是由心的開心。
奶奶在另一旁準(zhǔn)備面糊，那時候從來不用膠水或者膠帶之類的，都是用的面糊貼春聯(lián)。
爺爺興沖沖的拿了一個很長的紙，還有幾個方方正正的大紅紙，然后把程曉虎叫過來：“來來來！”滿臉高興的看著程曉虎。
程曉虎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爺爺我寫的不好～”
“沒事沒事，寫點?！?p> 程曉虎只好乖乖的寫字，連續(xù)寫了五個福，爺爺還想讓程曉虎寫，程曉虎靈機(jī)一動道：“爺爺要不你也寫一下？”
爺爺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不用了，虎子你再寫幾張?！?p> 爺爺嘴上說著算了，但是看得出其實也想試試：“來嘛來嘛！爺爺你也寫幾張！寫好了我們一起貼！”
爺爺還是笑著搖了搖頭，程曉虎見狀直接晃著爺爺?shù)氖直劾搅俗雷优赃叀Ｈ缓蟀衙P??遞給了爺爺。
爺爺也沒有拒絕，拿起了毛筆就寫下了一個大大的福！
程曉虎接著拿了一副對聯(lián)，爺爺洋洋灑灑的寫下“家和萬事興，愛滿百年好。”看得出爺爺對奶奶真的好。
程曉虎拿著對聯(lián)和爺爺奶奶一起去貼對聯(lián)，院子外大門貼的是買來的對聯(lián)，里面的門貼爺爺寫的對聯(lián)，還有其他的小門直接貼福。當(dāng)然最后東面父母的房子也是這樣貼的，雖然他們從來沒有住過。
貼好對聯(lián)程曉虎蹦蹦蹦就跑出了門，趁機(jī)再溜達(dá)溜達(dá)玩一會，這會又沒有什么自己要忙的，免得看到他們心情不好。
出了門的程曉虎很是迷茫，不知道玩什么，因為家家戶戶都在貼春聯(lián)啊弄好吃的呢。
突然想到村里有幾個牌場和麻將場，閑著沒事去看看，到了村西頭，好家伙離著老遠(yuǎn)就聽到他們呦呵的聲音，圍了一堆人，看牌的人比打牌的人還要多。
程曉虎往里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王帥和王寧，他們也來看牌，像他們這樣的小孩是上不了場的，在打牌的都是村里的大人，還有一些外出打工很久才回來的。
程曉虎和王帥王寧打了聲招呼，也站在一旁看了會，不過感覺有一些無聊，便悄悄地離開了。
回到家的門口想起來自己家前面一家是個麻將場，反正回家也沒事再去看看。
麻將程曉虎也就會一點皮毛，看了一會又不是自己玩，看著看著感覺也沒勁，再說自己是小孩也沒人跟自己聊天，自然無聊到爆炸，索性還是回家吧。
回到家中還沒有人來，姐姐雖說上學(xué)的時候住在旁邊的房子，不過一放假也是回到了媽媽那里，現(xiàn)在不在爺爺奶奶家。
大概下午四五點左右父母和姐姐才來，而且還不是一起來的，姐姐和媽媽一起來的，爸爸是自己來的，看來只是碰巧碰上了。
到了家中氣氛有些尷尬，都不說話，姐姐倒是很是開朗，很遠(yuǎn)就喊著：“爺爺奶奶，弟弟?！?p> 程曉虎自然是聽到了，自己不喜歡父母，對姐姐沒有任何意見的，并且年齡也差不多沒有代溝。
程曉虎應(yīng)了一聲：“姐?！睂ψ约旱母改竻s沒有打招呼。
爺爺很高興，急急的出來：“來了??！”
“嗯！爺爺！”姐姐笑著回到。
爺爺很高興的從自己的衣服內(nèi)側(cè)拿出了一個手絹，手絹里零零散散的包著錢??，拿出了幾張五塊的笑著道：“來來來，給丫頭，你和弟弟一起去買點炮玩！”
姐姐也不客氣直接收下了：“謝謝爺爺！”
然后就拉著程曉虎：“走，買點炮玩玩！”
程曉虎也興沖沖的跟著姐姐走了，上年出了那事也沒有好好玩炮，今天有機(jī)會肯定要好好玩一下。
兩個人走的飛快，再不快點賣炮的都快關(guān)門了，天黑想買就麻煩了。
那時候的炮不貴，而且品種特別多，買了點小煙花，地老鼠，小蜜蜂，擦炮，摔炮，不過程曉虎最喜歡的還是那個拿在手里可以射出去的煙花，一根大概能射四到五次。
買好了炮回到家中天快黑了，不過還沒完全黑，爺爺奶奶還有媽媽在忙著做飯，而爸爸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過這并不影響兩個人想玩炮的心情，剛剛想放炮，爺爺拉著兩個小家伙道：“天還沒黑呢，煙花要天黑才好看！先去洗洗手吃點飯！”
飯其實還沒有做好，只是想讓這兩個小家伙別這么早放炮，爺爺在桌子上放了點零食瓜子花生??，讓兩個小家伙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電視??，等著吃飯。
七點多鐘，飯菜做好了，不過這兩個小家伙沒忍住先出去放炮了，看著煙花程曉虎的心情開心放松了不少，臉上也掛著笑容，也可能是被姐姐樂觀的性格感染了，開心的笑了起來。
放完炮兩人回屋準(zhǔn)備吃飯，還未進(jìn)屋就聽到：“少喝點酒?！?p> “我喝酒怎么了？”
“天天喝那么多酒有什么用！”
“呵呵，我喝酒有什么用??？酒就是我的命！”
“那你跟酒過去吧！”
“怎么，我喝酒不行？”
爺爺開始溫柔的勸阻：“哎呀少說兩句，大過年的，別生氣，快吃菜吃菜！看看電視，孩子還在外面。”
聽到孩子還在外面，媽媽開始不說話了，不過還是一臉厭惡的望著喝酒的爸爸。
其實這些話程曉虎姐弟兩都聽到了，不過也無可奈何，見沒人爭吵了才進(jìn)去。
爺爺看到兩個小家伙高興的拉著兩個小家伙的手：“快快快，吃菜吃菜。”滿臉慈祥的看著姐弟二人。
兩個小家伙也很懂事，知道剛剛的事所以很乖的吃飯，滿臉也是洋溢著“笑容”。
爺爺奶奶不管他們，一直在給兩個小家伙夾菜，媽媽卻始終沒有動筷子，爺爺見狀主動拿了雙筷子??說道：“書俠別光坐著呀，快吃飯！”
媽媽這才動了筷子，邊吃邊看春節(jié)晚會，氣氛慢慢緩和下來，媽媽臉也慢慢舒展開，和兩個小家伙看起春晚來。
“哎，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多余的樓?！闭f完又是一杯酒下肚，一次性杯子不大，但這一口起碼也有二兩。
爺爺愣了一下，奶奶心直口快道：“你說什么話呢！喝點酒不是你了！”
爸爸語氣很不好的對奶奶大聲道：“怎么了？我喝酒怎么了？不喝酒也這樣！”
奶奶有些不高興的對著爺爺?shù)溃骸澳阃?！你望望?。∵@什么東西！”
爸爸低著頭含糊不清的道：“我怎么了？我怎么東西了！”
爺爺在一旁打圓場道：“好啦好啦，少說兩句，小平你也是，少喝點！”
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我就得喝酒！你看生了兩個畜生，見我都不知道喊爹！有什么用！”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直接炸了，第一個炸的是奶奶直接罵到：“你個死滾孫說什么呢！這話是你說的么！”
小平一拍桌子，一個盤子??也應(yīng)聲掉地：“我就這么說！怎么了！尤其是那個逼養(yǎng)的兒！從來沒有見過我！見我也不說話！”
媽媽也忍不住了：“你看看！你看看他這個死樣，誰能受得了！一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說我鬧事！你知道他在家干了什么么！頭發(fā)都給我薅掉！”
“你少隔那放屁，還給你臉了！我告訴你！你給我老實坐著閉嘴！”
爺爺徹底忍不住了，怒到：“小平你少說點話！別喝了！不喝酒能死？！”
“能死！不喝酒就是要我的命！人可以死！就不能不喝！”
這句話一出直接把屋里的所有人都?xì)獾膲騿?。不僅是氣得夠嗆，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奶奶一直重復(fù)一句話：“這個死東西！這個死東西！這是什么人玩意??！”
媽媽再也受不了，忍不住了，起身拉著姐姐直接出門：“走我們回去！別在這呆著了！”
爺爺急忙上前攔著：“別走啊書俠！這么晚了，回家也不方便！路上天黑！”
媽媽也聽不進(jìn)勸，或者說根本不想聽勸，很堅決的道：“沒事我走慢點，你看他這樣，誰能受得了，我?guī)е⊙┗丶伊耍銈兌峡粗?，不知道他又得喝多少，讓他早點睡覺?！边@時候媽媽還是稍微擔(dān)心爸爸的，也不希望他出事。
可屋里又傳來了爸爸的聲音：“讓她走！走了就別回來！隔這干嘛！”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明顯是喝多了。
見此情景媽媽徹底不猶豫頭也不回的拉著姐姐就走了，留下來爺爺奶奶和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程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