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嶠兄,上回你帶給我的藥酒很有效,我朋友服用后身子果真好多了,嶠兄日后若是有機會見到逍遙兄,還望能替在下言一聲謝,待將來有機會再遇,必再以禮謝之?!?p> “無妨,師兄他常年在外游歷,本就是江湖兒女的性子,子佩兄不必在意這些虛禮?!?p> 今日的謹言堂還真是有些熱鬧,在榮王慕容殊的雅間隔壁的竟是云子佩和沈嶠他們。
沈嶠今日一早就帶著莫丹青一塊兒去了趟東市街的廣文堂,再過小半月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闈會試了,別說是廣文堂,這東西兩街大大小小的客棧里幾乎都住滿了來自各地的舉子。只是今日大皇子和二皇子特在廣文堂里舉辦了一場談經(jīng)論道的論書會,與其說是論書會,倒不如說是兩個皇子提前來結(jié)交些有德有才的禮賢之士。
當今圣上并無嫡子,雖說無嫡立長,但璟帝尚在壯年,至今未曾立下太子。眼下宋德妃所出的大皇子楚子懷、和董良妃所出的二皇子楚子禹則是最有望繼位的兩位皇子。盡管在璟帝的諸多皇子中,最得圣寵的要數(shù)三皇子楚子衍,但就憑著沈貴妃出自鎮(zhèn)北侯府的身份,即便是再受寵,璟帝也當是不會將皇位傳給他的。這個道理文武百官都懂,其他皇子們清楚,楚子衍自己更加明白,因此他平日里就是個善書作畫的閑散皇子罷了。
沈嶠想著自己也要參加春闈,便想來提前看看,指不定還能認識一些將來要共事的同僚。
鎮(zhèn)北侯府家的三個孩子,大公子沈靖即鎮(zhèn)北侯世子無疑是要繼承爵位成為下一任鎮(zhèn)北侯爺?shù)?,三小姐沈清影呢,自幼就立志要當北疆第一女將,而二公子沈嶠呢雖說武學(xué)不及大公子厲害,但勝在用兵如神,年紀雖輕卻在兵法上大有所成,做鎮(zhèn)北軍的軍師再合適不過了。所以別說是沈清影,就是莫丹青也從未想過二公子會做出參加春闈的決定。
論書會結(jié)束后,沈嶠才來的謹言堂赴約。
這一上午的論書會,讓莫丹青心情郁結(jié),有些神色懨懨。誰能想到這大梁京城里重文輕武的風(fēng)氣竟已發(fā)展到了如此地步,廣文堂里至少九成的考生都是來參加文試的,甚至還有些幾年前的武舉人因朝中風(fēng)氣的緣故改考了文試。
這些個所謂德才兼?zhèn)涞臈澚褐?,閑談時竟還聚眾嘲諷那寥寥無幾的武舉人,有的說什么大梁國安泰何來戰(zhàn)事,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武將。有的又說那些武將們上陣殺敵,風(fēng)餐露宿,沒丟了命的也未必能換得個一官半職,又如何對得起寒窗苦讀的自己之類的話。莫丹青想到自己戰(zhàn)死沙場的父親,常年浴血奮戰(zhàn)的戰(zhàn)友們,還有世世代代駐守邊疆的沈家人,他就有些憋屈煩悶。
雅間里云子佩還在和沈嶠把酒言歡,莫丹青呢,就獨自站在窗邊默默地望著北方,也不知何時才能再回北疆去。他雙臂環(huán)抱于胸正在發(fā)愣時,不經(jīng)意間撇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后街拐角的地方,那手里拿滿了東西的小姑娘可不就是玉書嗎?難道小姐也在附近?瞧著玉書神色有些緊張,丹青頓覺不妙,回身走到沈嶠身邊,低頭耳語了幾句。
沈嶠好看的眉頭微蹙一瞬,自寬袖中掏出一摞藥包推至云子佩面前,“子佩兄,這幾副是依著師兄給的方子新配好的藥包,以藥浴之法方能起效,雖不能治根卻也能緩解些痛楚。只是眼下家中忽有急事,在下要先行告退了?!毖员M,拱手拜別。
不等云子佩有所反應(yīng),就見二人如腳下生風(fēng)一般消失在了他面前,速度之快讓云子佩連一片衣角都沒能捕捉到。云子佩心中暗探,真不愧是青云山派出來的,小小年紀功夫甚好。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站在門外冷冷盯著他的慕容殊給嚇壞了臉色。又是個不等他反應(yīng)的,慕容殊直接邁著步子走進了雅間,徑直走到窗前,依靠在方才莫丹青靠著的墻頭,神色漠然地看著外面,一言不發(fā)。
“小殊,這么巧啊,你也來了謹言堂?!痹谱优逵行┎淮_定他是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碰見沈嶠。
這榮王府和鎮(zhèn)北侯府之間的那些恩怨,在坊間已經(jīng)傳出過不知道多少個版本了,不管是祖輩之間的感情糾葛還是同為武將之間的兵權(quán)爭斗,總之就一件事是確定的,自大梁國開國以來,榮王府和鎮(zhèn)北侯府就沒對付過。
“錦七,拿上藥,回府?!贝巴猓蚯逵罢熘驆谋蹚澴园迪镒叱?,哪吒面具就半掛在頭頂上,天青色的衣衫袖口處還沾著血跡,形象不羈卻不失可愛。遠遠地就能看到她的笑容,是如此得燦爛純凈,慕容殊忽然瞧著有些刺眼,便不想再看下去了。
“藥?啊……對,錦七,給,記得要藥浴哦?!痹谱优鍖⑺幇唤o錦七后,神色訕訕地看了眼慕容殊,又尷尬地咧開了嘴,“小殊啊,你上回用的藥酒還不錯吧,就是那青云派的逍遙大師兄給配的。這藥呢也是逍遙的方子,和那沈嶠可沒什么干系,和鎮(zhèn)北侯府更沒干系,你可別意氣用事??!”
云子佩怕他因兩府不和,拿藥出氣,這逍遙醫(yī)術(shù)雖高,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給人看病的,可千萬別意氣用事白白浪費了這好好的藥材。
慕容殊皺眉神色不明地看著他,瞧見他有些憂心又有些無措的神色后,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狠狠白了他一眼?!氨就踔溃瑫玫?。”算了,這人傻是傻了點,可誰讓他是云子佩呢,呵。
“待用完了,還要麻煩你再替本王去討藥。”留下這句話后,就和錦七二人離開了,雅間里又只剩云子佩一人了。
他不僅會用這藥,之后還要再討藥?什么意思?難道他不打算追究我和沈嶠來往的事兒了?云子佩思緒一片混亂,殊不知慕容殊他其實從來就沒介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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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衣散人
輕衣:晚晚,笑一個~燦爛陽光甜美地笑~ 清影(笑.jpg) 小殊:難看……刺眼 輕衣:嘴硬吧就,你會真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