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策見唐月輕出來了,指著唐月輕就罵了起來:“你這淫賊!劉姑娘與我有婚約在身,你竟騙她來此廝混,辱沒我魏家名聲!今日定要打死你這賊商戶!”
我靠!
唐月輕三觀掉了一地,這個人莫不是想到什么就以為是什么?高處恭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一腳踹在魏策胸口,直直的飛了出去。
“哪里來的狗東西,在我面前也敢耍心思?”
高處恭挽起袖子,不依不饒的上前就是猛踹,其他人卻不敢攔,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卻異常骨感,誰敢惹高處恭?這家伙可是軍中的實權(quán)人物,雖說是瘦死的駱駝,那也比馬大啊……
魏策見這幫家伙心口不一,來的時候說得好好的,現(xiàn)在竟然站在一旁傻站著,心中氣結(jié),又被高處恭猛揍,常年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里堅持的住,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其他幾個紈绔連忙轉(zhuǎn)身,唐月輕卻喊道:“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
那些人愣在原地,因為他們面前,一群提著劍的書生攔住了去路,一個巨漢撥開書生們從后面過來,一臉的不爽,上來便和高處恭一樣抓住他們便揍!
“好漢,我們沒有得罪你啊!”
“兄弟,我乃是戶部……”
“戶你娘的!”老杜一拳砸暈?zāi)窍胍詧蠹议T的蠢貨,想起今天的豬腳被公子搶了,更加不痛快,拳頭雨點一般砸了下來。
“老杜,停下停下,再打就打死了……”唐月輕嫌棄的看著一個已經(jīng)被老杜打的褲襠濕了,昏迷不醒的紈绔說到。
揍了這些人后,唐月輕轉(zhuǎn)頭看著劉凝說道:“凝兒,若是這人再敢騷擾你,你直接告訴我,我讓他家破人亡?!?p> 劉凝一直是跟隨眾人的,如今被這魏策逼到如此境地,還惹出這么多事,心中越加愧疚,唐月輕察覺到了,說道:“你不必介懷,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碧圃螺p看了一眼瞪自己的李漣,繼續(xù)說道:“以后若是還敢有人欺負(fù)你,就告訴我和處恭,不要怯懦。對了,千萬別告訴靈顏啊!”
劉凝點了點頭。
告訴自己,這些人就是挨頓打,說到底都是少年人的事??筛嬖V宋靈顏,那就不一樣了,別看她淑雅有禮,這只咯咯叫的小母雞可是十分護(hù)短的,對女子學(xué)院和學(xué)生像自己的雞蛋一樣看重,若是她來解決,那魏策就別想活命了。
雖然出了岔子,但今天唐月輕還是領(lǐng)著這些女子學(xué)院派來的“臥底”好好參觀了一下城紀(jì)書院,將模式,知識和授課方法都交流了一下。
女權(quán)覺醒,這是好事。有宋靈顏在前面頂著天下人的口誅筆伐,唐月輕自然樂的推波助瀾。反正你們不服就去找宋家,要是有誰干的過宋鹿城,干的過宋皇后,那我認(rèn)栽。
東京城里年味十足,又是一年一歲除。可金陵城,確實怨聲載道,流言八卦滿天飛。傳聞陛下竟納了周皇后的妹妹,這……江南自古以華夏正統(tǒng)自居,出了這樣的事,人人都覺得丟臉!
李煜充耳不聞,依舊帶著佩兒吟詩作畫,他還將唐月輕送來的詞裱裝起來,對唐月輕的才情頗為欣賞,跟是差人弄了一本《明月集》來欣賞。
蘇公公來稟報,說周皇后咳血,李煜牽著佩兒,便一起去后宮看望。到了殿外,李煜囑咐佩兒先進(jìn)去,自己后進(jìn)。
周皇后躺在榻上,有氣無力,見妹妹進(jìn)來,再也沒有當(dāng)初的好臉色,冷哼一聲。
佩兒低著頭怯怯的說道:“姐姐……”
“不要叫本宮姐姐,本宮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佩兒急忙說道:“姐姐,陛下乃是天子,妹妹怎么能違背陛下之意,更何況,姐姐臥病在床,若是妹妹不從,換了他人,周家該如何?”
周皇后知道妹妹說得有道理,可依舊氣憤不已,便默不作聲。李煜在殿外等候了一會,猜到差不多了,便快步走進(jìn)殿中,周皇后聽到聲音,轉(zhuǎn)身面朝里面躺著,一言不發(fā)。
李煜看了一眼佩兒,又看了看周皇后,問道:“皇后可曾感覺好些了?”
周皇后悶咳一聲,不答話。李煜尷尬的望著周皇后,佩兒趕忙起身解圍:“姐姐需要休息,陛下暫且容姐姐思量幾日吧?!?p> 李煜連忙點點頭,飛似的逃出去了,這事本就自己理虧,面對周皇后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他沒想到的事,這次之后,他這一輩子,再也沒有見到過周皇后正面看他,哪怕一眼。
不久后,周皇后病逝,皇家對外說是病死,可民間都說是被李煜和她妹妹氣死的,個中緣由,就不得知了。
李煜將佩兒立為皇后,史稱小周皇后,將故去的周皇后尊稱為大周皇后。周家的輝煌得以延續(xù),李煜從此煥發(fā)了人生的第二春,天天和小周皇后游玩賞景,你儂我儂。自從從林仁肇手中奪回徽州軍軍權(quán)之后,真正做到了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
李煜舒服的混日子,他的同姓李曦卻慘不忍睹。
銀州城漫天飛雪,校場上人喊馬嘶,李曦年約四十,在心腹的陪同下正在遠(yuǎn)處觀看新招收的羌兵操練,臺上指揮的年輕人目光如炬,盯著手下的羌兵們,突然,他看到有個羌兵做的動作不合格,張弓搭箭,一箭射中那羌兵面門,慘叫一聲便跌倒在地,再無聲息,其他人心中驚懼,更加認(rèn)真操練,一絲不茍。
李曦哈哈大笑,指著臺上的年輕人說道:“沂兒果斷,有他父親之風(fēng)?!?p> 一旁還有一個少年,一臉不屑:“不就是殺人嘛,誰不會?”
李曦?fù)u搖頭說道:“殺人固然簡單,可你看沂兒,他拆了頂帳,同士兵們一起站在雪中,可有一絲特殊?若是肆意殺人,必然會使手下諸人不服,但他同這些人一樣,手下人便從心里只覺得自己做的不好,不會生出怨氣,做的好就活下來,做不好那就只能倒霉!”
少年不以為然,裹了裹領(lǐng)上的狐裘,嫌這里冷,便離去了。沒事待在雪里,和普通士卒一道,那還有什么意思?那做什么首領(lǐng)?
李曦看著兒子遠(yuǎn)去,搖了搖頭,對著手下言語幾聲,手下奉命跑去喊來李沂,他眉毛上,衣甲上全是白雪,進(jìn)到帳下,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李曦笑著對李沂說道:“沂兒,你辛苦了?!?p> 李沂面色冷峻,拱手道:“叔父,新兵訓(xùn)練您可滿意?”
李曦望著場上風(fēng)雪中紋絲不動的士卒們,點頭說道:“真是虎狼之師??!沂兒,李繼隆實在是難對付,幸虧有你,老夫才能與之周旋,這些羌兵確實不錯,劃給允兒指揮吧?!?p> 李沂面色不變,拱手說道:“遵命!”
待事畢后,李沂回到自己府中,一個妙齡女子上前相迎:“今日辛苦了,聽下人說你在雪中挨了兩個時辰的凍?”
李沂面色終于溫和了些,攔住女子說道:“別碰,盔甲冰寒,當(dāng)心涼了手。”說罷自顧自的脫下鎧甲和頭盔,掛在木架上,女子端了羊湯來,遞給李沂說道:“相公,喝些肉湯暖暖身子吧。”
李沂接過肉湯,眼神溫柔的摸了摸女子的腹部,說道:“你如今有了身孕,一定要注意休息,千萬不要磕著碰著了。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不要累著。”
這女子正是李沂的妻子,弘農(nóng)楊氏旁支的庶女——楊瑩。
當(dāng)初李沂率兵攻打陜州,碰巧見到手下奸淫擄掠,楊瑩被眾多羌兵圍住,他率部落的黨項族人驅(qū)趕了羌兵,救下了楊瑩,后來便娶了她。如今已經(jīng)懷孕。
“妾身還聽說,叔父將你幸幸苦苦訓(xùn)練出來的人馬劃給了李允?”
李沂喝了一口羊肉湯,點了點頭,楊瑩面露氣憤之色,說道:“這些日子你不眠不休,挨餓受凍,連家都不回,辛辛苦苦訓(xùn)練出來,怎么能劃給李允指揮?叔父越來越不公正了!”
李沂捧著肉湯暖和了,才伸出熱手在妻子臉蛋上捏了捏說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本來就是投靠他的,軍馬調(diào)動自然由他指揮,這沒什么好說的。”
正當(dāng)楊瑩心中替丈夫感覺不平,手下來報,說中原有人來,要見李沂。楊瑩便起身回避。
李沂讓手下將那人請了過來,那人一身厚雪,在屋外脫了蓑衣,抖干凈身上的雪才進(jìn)來,一進(jìn)來就跪在地上說道:“少主!”
李沂面色不喜,說道:“這里只有一個少主,叫李允?!?p> 那人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再堅持,說道:“將軍,末將探得李繼隆率宋軍雪夜出關(guān),往隆城去了?!?p> 李沂點點頭說道:“意料之中的事,這么大的雪,六盤山他翻不過來,只能從兩側(cè)而來,只是竟然舍近求遠(yuǎn),你確定靈州那邊沒有動靜嗎?”
那人說道:“靈州城中有咱們的人,并沒有傳來消息,在外的探子也沒有發(fā)現(xiàn)大軍移動的痕跡。”
“隆城是李允的地方,讓他自己解決吧,你回去命小四率咱們的人直逼靈州,記住,只造勢,不進(jìn)攻!”
“末將明白,對了,將軍……”那人壓低聲音說道:“末將這次在中原,意外探得了小五的消息……”
李沂面色微變,向那人招手,那人走近前來,壓低聲音說道:“小五似乎在大名府,我派人去探了,說不定小姐也在那里……”
李沂面色復(fù)雜,說道:“如今局勢不明,還是不要打擾漣兒的好,等我穩(wěn)定了銀州,報了仇后,我自然會去向她解釋,親自迎接她回來。對了,你辦完這里的事后,就去中原尋她,若是見了她,有什么困難,回來告訴我,我撥銀兩給你,她不想見我,只能辛苦你了。”
那人連忙跪下,拱手說道:“將軍說的哪里話!我們幾個都是老主人收養(yǎng)的,若沒有他老人家,早就在十幾年前餓死了。哪里來的如今?二小姐待我們也很好,我們豈會覺得辛苦,這樣的話還望將軍再也不要說了!”
李沂拍了拍這人的肩膀,和善的說道:“下去歇著吧。”
那人對著李沂拱手后,便退了出去。
楊瑩從后面出來,走到李沂跟前坐下說道:“有漣兒的消息了?”
李沂點頭說道:“嗯,小二探得小五在大名府,當(dāng)初小五和小三是跟著她的,想來她也應(yīng)當(dāng)在大名府?!?p> 楊瑩對這個傳聞中的小姑子也很好奇,說道:“什么時候也接她過來,誤會總要解開才好,你們親兄妹,不要弄的像生死仇敵一樣,老死不相往來。我還指望遷兒出生收到他姑姑的周歲禮呢?!?p> 李沂溫和的笑著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遷兒收到他姑姑的禮物的?!?p> 楊瑩摸著腹部自言自語道:“遷兒啊,你看你爹,平日里不笑,這突然一笑是不是很丑???”
李沂一愣,哭笑不得的摟著妻子。二人都笑了起來。
雪夜中一片白茫茫,就算沒有月亮,也依稀可以看到許多軍馬正在行進(jìn),為首的大將,正是大宋帝國的名將李繼隆。
此刻他渾身都是雪,披風(fēng)都被雪消融后打濕,垂在馬背。他的年紀(jì)同晉王相仿,臉色堅毅沉穩(wěn),此刻正默不作聲的看著周圍。
手下軍士來報,李繼隆揮手招了過來。那軍士正要跪,李繼隆開口說道:“雪地濕寒,就不要跪了?!?p> 那軍士一臉感激,拱手說道:“稟報將軍,前方三十里就是隆城了,先前隆城就有細(xì)作來報,說防守的主帥李允回銀州城去過年了,如今一切都?xì)w手下指揮?!?p> 李繼隆聞言一振,說道:“李允本就無能,全憑他手下那些悍不畏死的士兵撐著,如今他人都不在,正是大好的機(jī)會!命文宣和田政則率兵突襲,將隆城包圍起來!”
“是!”
一旁的副將打馬上前說道:“將軍,你認(rèn)為李沂會中計嗎?咱們可是把主力都放在靈州,就等他鉆進(jìn)口袋呢!若是他不上當(dāng)……”
李繼隆回頭看著副將說道:“李允就是只烏鴉,可李沂卻是只鳳凰,他是不會上當(dāng)?shù)模蹅兛梢宰尷铌匾詾樗г涣?,借此打擊李沂在李曦心中的信任。而且隆城和靈州又有何不同?不過是遠(yuǎn)一些罷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那副將點頭,一臉佩服的說道:“將軍真是神機(jī)妙算,如此一來,無論他怎么做,咱們都不吃虧?!?p> 李繼隆并沒有因為恭維而喜悅,望著遠(yuǎn)處說道:“傳令,中軍加快速度,天亮之前給我拿下隆城!”
“是!”
薄霧掩
感謝伯爵親王的持續(xù)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