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沒有能與魔法石共鳴?!?p> 碧邑大學(xué)正門前,魔法導(dǎo)師如公式化一般客氣的回應(yīng)著眼前的倆位普通漁民父子,無法與魔法石共鳴的言下之意就是沒有法師資質(zhì)。
“好的,謝謝?!蔽讜贼~臉色不變,看了看手掌下的灰色魔法石上的細(xì)碎條紋仍然是灰色,沒有任何反應(yīng),似乎并不驚訝,道謝一聲后,便提著身邊的大麻袋和拉著旁邊的老爹巫啟華走開。
而巫曉魚身后是一列列宛若長龍的隊伍,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都是家長們陪同子女來碧邑大學(xué)的門口測試法師資質(zhì)。
他們對這對漁民父子的離去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yīng),甚至臉上沒有流露出同情的意味。
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法師的,一千乃至一萬個人中都難出現(xiàn)一名具有法師資質(zhì)的人,自己這邊能否測試成功都尚未可知,又何必去同情或者嘲諷人家呢?
“沒事的兒子,世界那么大,也不是一定要做法師?!蔽讍⑷A在旁安慰道。
“好啦好啦,老爹,你說你,非要帶著兒子進(jìn)城測試資質(zhì),讓兒子受打擊,看看人家導(dǎo)師一見到我們那臉色變換的,都被咸魚臭到了,人家怎么可能愛吃咱們這旮旯愛吃的,還不如分給叔他們吃呢!”巫曉魚又提了提身旁的大麻袋打趣道,臉上一臉輕松的笑意。
“嘿,這不是萬一你可以變成法師上大學(xué),和導(dǎo)師們打好關(guān)系嘛!”巫啟華憨笑一下,便和巫曉魚上了公交。
父子倆一上車,咸魚味就在車內(nèi)逸散開來。其他乘客一臉懵逼,我靠,這是什么絕世芬芳,便都循著味道,紛紛看向了這對漁民父子。
但巫啟華和巫曉魚就好像看不見別人看他們那怪異的眼神一般,或許看見了,但卻不在意而已。
巫曉魚進(jìn)車后就找好位置,開了開窗戶,將兜著咸魚的麻袋放在邊上好通風(fēng)透氣,之后倆人就在那安靜的站著了。
巫曉魚和巫啟華都沒有坐座位,都拉著扶手兀自站著。倆人則各自想著各自的。
巫啟華想的是,那魔法石剛剛是不是出問題了?我兒在漁村殺海妖那么兇那么勇,居然不能是法師?
巫曉魚想的是,糟了,剛剛都已經(jīng)到魔都了,居然忘記給老爹買只他愛吃的燒雞了。
巫曉魚一想到這突然說到,“老爹!我想起來我們家魚叉上次弄壞了,我得回去再買把,待會你下車以后別亂走,等我。”
“你這孩子,記性怎么這么差,這么重要的事居然忘了?你要記得你二叔有次就是魚叉突然斷掉,被海妖咬去了只手。”一向好脾氣的巫啟華居然因為巫曉魚的這句話生氣了,立刻教訓(xùn)道。
巫曉魚聽到這,眼神突然暗淡了一下,“好的老爹,下次一定不會忘記的?!?p> 就此倆人沉默良久。
待到巫啟華到站以后,巫曉魚才乘車折返回碧邑大學(xué)城那邊去買魚叉。
逛了一會而后,進(jìn)了家兵器店,買了倆柄粗長的銀色魚叉交叉背在身上,巫曉魚又摸摸口袋的零錢。
“錢夠了,給老爹買只燒雞!”
巫曉魚駕輕就熟地走向剛剛碧邑大學(xué)大門口外不遠(yuǎn)處的燒雞鋪。
要說剛剛巫啟華在的時候,老爹觀察的是碧邑大學(xué)大門口各種氣派建筑,宏偉雕塑。巫曉魚觀察的則是倆邊賣的是什么,哪里有好吃的。
這倒不是巫曉魚貪吃,他只是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個普通漁民的孩子,覺醒法師這事估計沒戲,從一開始就沒奔著這個去。
要不是巫啟華一再要求,巫曉魚說不定連這事都忘了。
但巫曉魚可以不怎么在乎這個,可對于很多與巫曉魚同齡的18歲孩子們,這比什么都重要。
法師,多么引人遐想的倆個字,可以斬殺妖獸,可以鎮(zhèn)守一方。
雖然有的孩子已經(jīng)可以上一所非常好的文科理科的大學(xué)府,畢業(yè)以后可以找到好工作,未來不愁吃不愁穿,但那終究還是普通人啊!
法師,多么崇高的身份,僅此倆字,就囊括了無數(shù)人的夢想,代表著無盡的財富與力量!
誰年輕的時候沒個幻想呢,出去冒險,直面死亡。
所以當(dāng)?shù)弥约旱幕孟脒€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時候,不免止不住悲傷。
男孩還好,陪同著父母歸家的路上只是一臉落寞。但是女孩大多都已經(jīng)哭的臉花了,父母家長在旁邊怎么都安慰不好,只能在旁邊不斷的遞著紙巾,蹲在一旁守著。
“來只燒雞,少放辣?!?p> 巫曉魚不喜歡大城市里大街的嘈雜,買好燒雞以后就著小路就準(zhǔn)備撤了。
可他還是在回車站的路上瞟了一眼碧邑大學(xué)的血紅色的恢宏巨大石門,最頂上寫的幾個墨色大字是“行藏行殺,皆由法起”。
那字也不知道是誰寫的,肆意的潦草中直顯狂放與灑脫,并且伴隨著驚人的氣魄。巫曉魚頗為喜歡。
要說巫曉魚真沒有一點兒失望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懂得取舍,有些東西,的確不屬于出生平凡的自己,所以還得在老爹面前裝的沒事呀
碧邑大學(xué)啊,多么令人向往的四個字。可惜了,只有法師才能上,可惜了,剛好我又不是。
正當(dāng)巫曉魚感慨的時候,一聲沙啞的且虛弱的聲音傳來。
“你會覺醒火系?!?p> “誰?”
巫曉魚迅速看向狹窄隱蔽的小路四周,發(fā)現(xiàn)只有倆個似乎是父子的人,在自己對面結(jié)伴走著,并且還離自己較遠(yuǎn)。
聲音到底是哪傳來的?巫曉魚有些錯愕,是我幻聽了?
“抬起手?!?p> 聲音沒有回應(yīng)巫曉魚,自顧自的說著。
“抬起手?”
巫曉魚雖然一臉懵,但還是緩緩的抬起了左手。
與此同時,在巫曉魚的對面。
“爹,你要相信我是天才,你想想,世上那么多人,但是也沒有很多人是法師啊,可我就是法師中的一員!”小胖子張寶挺起自己的大肚子,對著邊上的老爸說著。
張成澤本來平靜的臉色頓時扭曲,“你個兔崽子,你還說你還說!你老哥第一次摸魔法石的時候,火焰差點沖到了那導(dǎo)師臉上,你一摸倒好,要不是石頭還有點熱量,別人都不知道你是火系的法師。這次要不是又提前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給你走了后門,就你這天賦,還想入學(xué)?”
張成澤越說越激動,差點就想當(dāng)街清理門戶。
“啊啊啊,老爸你別激動。你想想,幾千個人中間都難出一個法師,我們要知足啊,你看你看,那邊那個背著倆叉子的,一臉落魄,一看就是剛剛測試沒覺醒成功的一批!我們真的要知足啊!”張寶連忙大叫道。
張成澤看了看背著魚叉似乎與張寶年紀(jì)相仿的巫曉魚,這才長呼一口氣,稍微平息怒火。心里想,也是,比上雖不足,比下還有余,哎,實在沒天賦也罷了。
而巫曉魚這邊,抬起右手幾息時間以后都沒反應(yīng)。
啥玩意?
本來還有一絲希冀的巫曉魚又嘆了口氣,果然我沒這個天賦。
而正當(dāng)巫曉魚想收回右手的時候,一束手指大的火苗突然從手掌上突兀的噴出,沒有任何征兆,讓人猝不及防。
“我靠!”巫曉魚直接被嚇的大呼出聲。
“我靠!”小胖子張寶剛好目睹后大呼出聲。
“我覺得你的零花錢還是給多了?!憋@然張成澤也一并見證了這一幕,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老爸你聽我解釋,剛剛覺醒的人,也有很多人天賦很好,但是天賦不能決定一切啊!碧邑大學(xué)前校長覺醒水系的時候,手上就倆滴水珠,可他努力啊!三百米高海浪沖殺萬只海妖,斬殺大君主魔蛇王!血染百里海岸線,我們都是知道的啊,這都說明努力比天賦重要啊!恰好,你兒子就是這般努力的人!”張寶說的眉飛色舞的同時,張成澤一邊看了看巫曉魚手上冒著的一團(tuán)火,一邊想著張寶覺醒后那像暖寶寶一樣火元素波動,有點心痛。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覺得我還是得讓你多吃點苦了?!睆埑蓾蓢@了口氣,“罷了罷了,就這樣吧?!?p> 張寶終于放松的長呼一口氣,在心里嘀咕,我得記住那小子,在那覺炫耀自己已經(jīng)是法師了不好,怎么就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手癢,差點坑死小爺……我靠!那是什么?
好不容易放松了下來后,再看向?qū)γ婺莻€背魚叉的青年時,張寶又被震驚到張大了嘴巴。
張寶此時一臉的茫然,嘴巴呈O形,怎么也閉不攏了,看著那位同齡的魚叉少年,此時頭頂不斷飄出火焰紋狀的云,而他的右手上的一簇小火苗,已經(jīng)成長成沖天的烈焰!
這是覺醒異象!他剛剛居然不是在手癢玩火,他沒有憑借魔法石引導(dǎo),居然是在自行覺醒!
看到這兒,張寶頓時心情復(fù)雜,此時想的最多是張成澤是什么反應(yīng),他還抱有一絲僥幸。
可巫曉魚覺醒的時候,動靜著實不小,張成澤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果然在張寶如機(jī)器一般艱難咔咔的轉(zhuǎn)過頭看張成澤時,他正黑著臉看著自己。
“張!寶!我果然覺得你的零花錢還是太多了!我果然覺得還是天賦重要。你好自為之!”張成澤長呼一口氣,冷冷的看了張寶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一個月內(nèi),別讓我看見你!”
走前張成澤還撂下了這樣一句惡狠狠的話
張寶在小巷里無限凌亂。
“這位兄弟你是有多和我過不去,我恨你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