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一頓美味的異獸肉,他劉旦研究捆靈索到月上中天,依然毫無所獲。
但是這個堅韌的少年并不氣餒,準(zhǔn)備來日方長。
天亮后,劉旦把那條土黃色的布袋當(dāng)做腰帶纏在腰間便踏上回程,一路上除了不時催動口訣把百獸圖中的異獸放出一頭來熟悉卷軸的使用,就是每當(dāng)休息的時候都會把捆靈索或者無影網(wǎng)拿出來研究一番。
數(shù)日后,劉旦把卷軸等物都收入土黃布袋,土黃布袋完美地遮蔽了法寶和仙藥的氣息。然后他檢查了自己一身氣機,感覺氣機與從村子出來時并無太大不同才放下心來。
長生果從小跟著他,也是隱藏氣機的高手,不炸毛的時候身上靈氣波動與普通巖鼠基本無異。
這樣他才把長生果放在肩上鉆進(jìn)回村的山洞。
“旦哥兒,你可回來了!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吶?讓我擔(dān)心死了。”
剛踏入山洞黑暗中就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讓少年心里一暖。
“侯爺爺,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就是想多轉(zhuǎn)幾個地方?!鄙倌暄圆挥芍缘卮疬@話,步子加快,搶上幾步扶住快步走來的侯老頭兒。
“你這孩子啊,就是不聽勸!”侯老頭兒責(zé)備的語氣里卻充滿了疼愛。
走出洞口,劉旦駐足。
“侯爺爺,你看這是我給二哥的孩子帶回來的?異獸的,肯定能辟邪?!?p> 說著他從懷里摸出一對異獸的牙齒。
侯老頭兒一驚:“你怎么能去招惹異獸呢?不要命啦?”
“不是,這頭異獸是被一頭展開雙翼有幾十丈長的巨鷹殺死的。我就是撿了對牙齒而已?!?p> “好,我收下了。不過我可告訴你,你小子年歲雖然逐漸大了,可是心不能野!不能弄險!以后不能出去這么長時間!”
“十多天啊,你快急死我了!”侯老頭兒喋喋不休地叨念著。
一群孩子看到背著背簍的少年立刻一聲歡呼跑了過來。
“旦哥哥,有果子嗎?”
小家伙們迫不及待地問。
老侯先笑起來,作勢虛打:“現(xiàn)在才春天,哪兒來的果子?一幫饞嘴猴兒!”
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仰臉看著少年背上塞得滿滿的背簍拉住少年的褲腿示意自己有話說。
少年把她抱起來。小姑娘把小嘴兒湊在少年耳邊小聲說:“旦哥哥,你別告訴玉先生你采了這么多藥。不然他又要給我們喝那些不好喝的藥湯了?!?p> 少年忍不住笑起來,把小姑娘放在地上從背簍里掏出一大塊樹根樣的東西放在小姑娘手里。
“這是鼠兒糖,熬出來的湯可甜了。等玉先生再讓你們吃藥時放一點兒進(jìn)去,藥就不難喝了?!?p> “真的嗎?”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這鼠兒糖是一種常綠植物,根莖膨大儲存大量的糖分,常被山里人當(dāng)做糖食用。但其地上部分非常矮小并且生于雜草之中,所以在草木繁盛的集結(jié)極難尋找,反而在初春野草還沒返青時容易被找到。
“當(dāng)然是真的。鼠兒糖可甜了!我就吃過。”立刻有大一些曾經(jīng)喝過鼠兒糖熬的甜湯的孩子立刻顯擺。
立刻一群孩子又抱著鼠兒糖歡呼著跑向玉郎中的煉丹房。
他們剛跑了沒幾步,那座煉丹房卻白光一閃,咣地一聲騰起一團黑煙,然后就看到玉靈兒和一個漢子跌跌撞撞跑了出來。
在他們后面,玉郎中一邊咳嗽一邊施施然從屋里走出,臉上滿是黑灰。
“唉,又炸了!”侯老頭兒嘆了口氣。“旦哥兒,我看你還是在村里待著,幫玉先生煉丹吧。不然他這么三天兩頭兒炸一爐也不是事兒啊,總讓人提心吊膽的?!?p> 劉旦笑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玉郎中煉丹更多是為了掩人耳目,不會鬧出大事兒來的。
“旦哥哥,你回來了?”玉靈兒看到劉旦很是親切,立刻把好消息告訴這個大哥哥。
“旦哥哥,我達(dá)到三境了!爹說我年底前應(yīng)該能再破境。等我修為高了,一定幫你報仇!”
看著玉靈兒興奮的眼神,少年心里五味雜陳,只能拍拍玉靈兒的肩膀說:“好,好。哥哥以后就靠你了?!?p> “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你失望?!庇耢`兒信心滿滿,滿臉自豪的笑容。
在村子之外的時候,雖然有斷劍可以威懾異獸,但劉旦每到晚上都要和長生果輪流守夜,所以出去十多天后總有些疲憊。
但是這天晚上他卻睡不著,總感到強烈的緊迫感不斷壓迫著自己。
這次出去他遇到了空前強大的異獸,回來后又聽到玉靈兒躋身三境的消息,不由想到天地異變之后也許人和野獸都更加容易變強,那么他的兩個仇人必定也變強了,而他自己卻依然不能修行,什么時候才能變強?將來怎么報仇?
有了這種緊迫感,這次他只休息了四天就再次背上背簍走出鐵圍山。
出去之后,他每天花更多的時間修煉,就連守夜的時候都在練習(xí)拳樁或者打坐吐納。久而久之,他能感受到體內(nèi)氣機流動越來越強烈。
春去夏來,少年的身體長高了許多,洗髓這一關(guān)似乎已經(jīng)圓滿,身上本來縱橫的傷疤逐漸隱去,就連面皮竟然也白凈了。而長生果更加夸張,在跟隨他吐納之時身周靈氣波動強度不斷高漲。
本來他還很擔(dān)心自己和長生果這種明顯的改變會引起玉郎中的關(guān)注,但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玉郎中其實在刻意的忽略自己的變化,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這讓心思敏感的少年不由更多了些想法。
他每次出門都是十天半個月,在頭腦中那些奇妙的念頭指引下找到了不少天才地寶。
這些天才地寶他總會分一半交給玉郎中,玉郎中也從不管他,由著他在山里游蕩。
在這一年里他又找到了不少死在是山中的修士的遺骸,也得了幾本功法和筆記的殘卷。不過在他看過那些殘卷之后,他頭腦中的念頭都會告訴他這些功法要不是有錯誤就是煉偏了,如果他習(xí)練這些功法將來肯定會出問題,而他得的一本還算完整的拳譜中記載的拳法還不如他習(xí)練的五行拳和六形拳。
很明顯,這些功法都是屬于些散修、野修。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不用費盡心機去找功法,秘傳的功法口訣早已背熟,又有人指點,自然不必懷里揣本書。
最后這個本來看到一絲希望的少年終于死了從修士遺骸上找機緣的心思,只得繼續(xù)一心一意練習(xí)那些他已經(jīng)學(xué)會的功法。
每隔一段時間在感到有所進(jìn)步之后他就會在山中尋找合適的異獸試手。
因為對手就是鏡子,只有通過與對手的對比他才能真正了解自己修為的進(jìn)展。但是自從那次爭奪龍蛇果之后,山中的異獸似乎都認(rèn)識了他,只要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的影子就會逃之夭夭。
這下他就算想把卷軸里的幾頭異獸放出來看看戰(zhàn)力如何都沒有目標(biāo)。所以大多時候少年只好自己悶頭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