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容柳柳激動(dòng)的攥緊雙手,癡迷的看著盛長明。
察覺到身邊容小姐的異狀,盛長安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眼神看下前方。
她的眼神赫然是盯在哥哥身上無法自拔。
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絲壞笑的弧度,調(diào)侃的看向一旁毫無覺察的哥哥。
聽到妹妹的聲音,盛長明扭頭看過去,當(dāng)自己看過去那瞬間,長安向自己挑了挑眉,有些莫名的看向長安調(diào)侃的眼神,盛長明也不知道妹妹此刻在想些什么。
長安踱步到蕭如意面前,蹲下來看著她,她卻閉上雙眼撇過頭去,好一副被強(qiáng)權(quán)欺壓卻不愿屈服的模樣。
眼前女子緊閉的雙眼,顫顫微微抖動(dòng)的睫毛,線長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陰影,再趁著吹彈可破的肌膚,美人落淚,讓人好不心疼。
“蕭小姐,是對(duì)本宮不滿?”
“長公主心中自然明白!”
聽聞此言,盛長安只笑了笑,走到跪在地上的蕭如意面前。
蹲下來,挑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
“蕭姑娘,本宮向來欣賞有野心的人,不過你這點(diǎn)心思,本宮還看不上?!?p> 蕭如意心中一驚,面上卻強(qiáng)裝鎮(zhèn)定,反問道:“臣女不知長公主此番是何意!”
“呵,蕭姑娘有意思”,盛長安湊近了她,閉眼輕嗅她發(fā)間的幽香:“好香啊,想必蕭姑娘平日里也是家中掌上明珠吧,就是不知道,蕭姑娘能不能承受的住長公主的怒火?”
看到眼前的蕭如意眼中像是摻雜了毒液的眼神,盛長安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長安?!?p> 聽到哥哥嚴(yán)肅的聲音,她撇了撇嘴,將手指上挑著的下巴向后一甩,站了起來。
一時(shí)不備,被盛長安的大力摔倒了的蕭如意此刻恨極了她,咬著牙關(guān)一字一字的問道:“長公主你如此囂張跋扈,不怕有報(bào)應(yīng)么!”
“呵,報(bào)應(yīng)?”
盛長安起身,迎著她的目光,拿出手帕,一根一根擦拭著剛剛碰過她的手指,再將手帕向一旁丟去。
“與其在這與本宮爭吵,不如回去擔(dān)心擔(dān)心蕭閣老的仕途?”
“哦,也是,蕭閣老如此寵愛你,想必定然不會(huì)在意仕途吧?!?p> “盛長安,你這蛇蝎毒婦,你要對(duì)我父親做什么!”
蕭夫人聽到這一番對(duì)話,如圖失魂落魄一般癱坐在一旁,沒有動(dòng)靜。而蕭如意卻想起皇上,膝行幾步上前不停的向皇上磕著頭。
“求皇上明鑒,長公主如此形事,豈不是給皇家蒙羞,皇上您若再不多加懲治,長公主將來必將釀成大禍啊皇上!”
盛長明冷漠的看著眼前這個(gè)唱作俱佳的女子,心中沒有絲毫憐憫。
“朕如何行事,還用不到蕭姑娘指教,蕭閣老的心,怕是大了”,說罷便伸手向王林揮了揮手示意,不再看向眼前的鬧劇。
盛長明只覺得一陣頭痛,也沒有心情再去這賞花宴湊熱鬧,看向妹妹,說道:“長安,隨我來?!?p> 一旁的容柳柳拉著盛長安的胳膊,咬著嘴唇有些開不了口。
一旁的蕭家母女哭哭啼啼的被太監(jiān)拉走,盛長安揚(yáng)起笑臉拉著容柳柳來到哥哥身邊:“哥,這是忠勇候府的六小姐。”
說罷便推了推一旁害羞的容柳柳上前,讓她與哥哥打招呼。
容柳柳忍著心中的羞怯,福身一禮,輕聲道:“臣女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p> “容小姐不必多禮,快請(qǐng)起。”
盛長明眼帶笑意的對(duì)她說:“難得見公主與人這般投緣,容小姐日后可要與長安多多來往。”
“皇上繆贊了,承蒙長公主看得起,臣女自當(dāng)盡心服侍?!?p> 容柳柳看著眼前皇上的笑臉,心中萬分慶幸,無意間從母親身邊的嬤嬤口中得知今日皇上有意選妃,還好她鬧著要來參加。
上次與皇上匆匆一面,她心中一直念念不忘,自知自己沒有那個(gè)福分成為皇上的身邊人,她也只想再多見見皇上一面。
這一日,容柳柳陪著公主與皇上一行人在宮中漫步,渾然不知自己說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風(fēng)景,滿心滿眼都是皇上偶爾看向自己的笑顏,這闔宮的美景,在她眼中,都不敵皇上看向她的一個(gè)眼神。
直到隨著母親回府,她還未徹底回神過來。
送走容柳柳的盛長安,一臉八卦的看向哥哥:“哥,你覺得,容六小姐怎么樣?”
就這燭光看書的盛長明翻了一頁手上的書本,不甚在意的回道:“忠勇候一家極為中厚老實(shí),五位公子皆是人中龍鳳,六小姐雖在京中不太喜與人結(jié)交,卻也是個(gè)心思純良的姑娘,可以放心來往。”
話剛說完,有些疑惑的放下手中的書本,看向盛長安,問道:“這些消息,你不是都心中有數(shù),還問我做甚?”
給哥哥倒了杯茶遞給他,挪揄的笑著:“就怕有人啊,揣著明白裝糊涂?!?p>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
坐會(huì)自己的位置,盛長安說道:“反正我挺喜歡她的,多可愛啊。”
“難得見你有投緣的姑娘,日后與她多多來往便是?!?p>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哥哥一眼,站起身來,跺了跺腳:“看什么書,我餓了,吃飯!”
不明白妹妹這是又怎么了,無端的鬧脾氣,盛長明忙放下手中的書,吩咐王林?jǐn)[膳。
長安在宮中時(shí),他們兄妹總是保留著一同用膳的默契,就好似一家人還在時(shí),阿娘總說的,一家人是要在一個(gè)桌子上吃飯的。
餐桌上,盛長明與盛長安交代著:“金國公主此番脫離使臣團(tuán)先行進(jìn)宮,咱們甚至在她馬上到來之際才收到消息,長安,你要多加小心,她不似傳言那般恭順老實(shí)。”
“我知道,這京中啊,可不是又混進(jìn)來幾只小老鼠,我還等著他們來點(diǎn)樂子呢,別擔(dān)心?!?p> “來,吃快魚,補(bǔ)補(bǔ)腦子?!?p> 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長安夾給自己碗中的魚肉,搖了搖頭,不再多問,長安要說時(shí),自然會(huì)說的,此刻還是不要惹她生氣為好,雖然他也不清楚長安到底在氣什么。
僅一夜功夫,長公主在賞花宴又鬧事了的消息,便又再次傳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中。
傳聞,此次長公主見蕭閣老之女生的花容月貌,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生嫉妒,處處為難于她,甚至在太妃宮中,公然讓人將蕭小姐趕回府,命她在家抄寫千遍女戒。
如此囂張跋扈的行為民間書生們分分手書壯紙要告上一告長公主,嘲諷長公主的文章與詩更是在民間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聽到這番傳言的謝玉,無奈的笑了笑,這定然是蕭家小姐先下手挑釁長安了。
看了看桌上下人們從市井中收集來的各種狀告長安的文章與詩集,謝玉嘴角的笑,變的有些陰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