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子衿刻意冷淡巖墨。巖墨有所察覺,卻不明原因。子衿不再主動找話題和巖墨聊天,巖墨和她說什么,她也只是很敷衍附和幾句。
這段時間,巖墨約子衿,子衿總是找各種理由拒約。巖墨覺得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把事情說清楚。
下班了,巖墨堵在子衿花店門口。
“找我什么事?”子衿冷冰冰地問。
“我們可以聊聊嗎?”巖墨眼神中,深情帶著苦楚。
“你等一下?!?p> 子衿回花店收拾了一下,上了巖墨的車。
巖墨疾馳在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來到西湖,他們漫步在橋上。
“你最近怎么了?”巖墨突然抱住子衿說。
“沒有。”子衿像一棵柳樹垂著雙手立在風(fēng)中。
“你喜歡上別人了嗎?”巖墨松開了雙手。
兩人轉(zhuǎn)身面向西湖,誰也不敢看誰的眼睛。
沉默了半晌,子衿堅定地說:“沒有?!?p> “那是為什么?你態(tài)度為什么......突然那么冷淡?”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變了吧。”
“我們分手吧?!?p> “嗯?!?p> 橋上安靜了,風(fēng)直貫入耳,把人的眼睛吹得發(fā)酸。
回程的路上,兩人也是一語不發(fā)。
到家了,子衿連一聲再見也沒說就走了。
這幾天,巖墨沒有再去花店找子衿,也沒有再聯(lián)系子衿。兩人表面看起來相安無事,內(nèi)心卻已天崩地陷。
其實,巖墨一直在思考子衿態(tài)度突變的原因,因為他知道,所有的離開都是有跡可尋的,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疏遠另一一個人。但是他想了好幾天,從他們相戀第一天開始到子衿開始變化的那一天,他都找不到一絲可疑的痕跡。
分手后一個星期的晚上,巖墨來了花店。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輕易說出分手兩個字?!睅r墨很誠懇地向子衿道歉。
“既然分手了,以后就不要再見面了?!弊玉埔琅f冷冰冰地說。
“為什么說分手就分手了,你為什么一聲招呼不打就把我甩了,你欺人太甚了?!?p> “分手是你提的,我只是贊同而已?!?p> “給我一個理由?!?p> “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問你要理由,所以分開了也無需理由,你也不要問我理由。”
巖墨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紅著眼眶沒有再追問。
子衿看見他離開落寞、悲泣的背影,努力遏制住淚水。她心腸很硬,自然不會去挽留他。
巖墨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兩人之前一直相處得十分融洽,從始至終沒吵過架,而唯一讓子衿不高興的一次就是自己不愛吃子衿做的玫瑰雪花酥。倒不是不喜歡,只是雪花酥有點甜,又有點干,巖墨一吃就會噎著,咳嗽不止。可巖墨從沒表現(xiàn)出不喜歡。
如果只是為了這事,那巖墨豁出了性命也要吃的。
巖墨拿著兩盒早前子衿送給他的雪花酥來到花店。當(dāng)著子衿的面,撕開一個接一個地吃,才吃了第三個就開始嗆,把餅屑都咳噴了出來。
“別吃了?!?p> “既然分手了,那就一刀兩斷吧。我當(dāng)著你的面吃完它,以后我們就沒有聯(lián)系了。”
子衿一把搶過雪花酥丟進垃圾桶說:“這樣不是更干脆利落嗎?”
“這是我為你沏的最后一杯花茶,我給它取名‘王婆湯’,喝了它,我們以后就是陌生人?!弊玉普f著,舉杯喝了一半,然后遞給巖墨。
“好?!睅r墨已經(jīng)遏制不住淚水了,接過花茶,一口悶了。
很多年以后,巖墨才知道他喝的那杯飄著綠色茶葉紅色花朵,入口苦回味甘甜的“孟婆湯”,是苦丁茶和合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