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漸漸蘇醒過來,清晰地感到肩膀上灼燒般的疼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警覺起來,掙扎起身,驚醒了旁邊的女子,四目相對,兩下心緒不寧。
“啊你醒了!”
“你!”
“哦對了,我不是故意要脫你衣服的,你受傷了!”女子不敢直視他,扭著臉。
男子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赤裸著上身,臉蹭地紅了,忽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蒙面的黑布也不見了,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王府的人現(xiàn)在都在抓你?!?p> 男子聞言停下了腳步,只好再做打算。
靈云發(fā)現(xiàn)流風(fēng)今天都沒有出來,往常必定會早起同解菀言巡視致清閣。聽解菀言說流風(fēng)得了風(fēng)寒,正在臥床休息。靈云不放心,想去看看,奈何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近日,致清閣似乎忙得很,明明也沒有多少客人,但似乎總有干不完的活。
好不容易忙里偷閑,靈云溜了出來,想去抓點藥,治風(fēng)寒的方子自己還記得。剛溜出來就見似乎有客人的轎子到,靈云忙躲到一邊,偷偷探頭看著,一個看著非富即貴的人走下轎子,似乎從哪見過,到這個男人進了樓,還是沒想起來。正發(fā)呆,被逮個正著,“小云,愣著干什么還不去干活,小心我向掌柜的告你狀!”
“是是是,我就去給客人送茶水?!?p> 端著茶水送到了三樓雅間,剛才那個官老爺一樣的人在的房間,出來后,靈云端著托盤愣在了門口。剛才那個人是裴伯伯,小時候常見他來家里找父親。
靈云的腦中像有一團沉寂許久的火苗突的炸開了,只剩一個念頭——查清事實的真相,為什么段府會被滿門抄斬。
一個時辰后,男人走出了雅間,待在樓梯拐角處的靈云立刻走上前,“您的荷包掉了?!痹挳吿痤^,看了男人一眼,男人摸摸自己的腰間,荷包完好無損,格外疑惑,看著眼前端茶送水的小姑娘,心內(nèi)一驚“段遠楓的女兒,她竟然沒死”,到底是為官十幾載的人,裴敬很快平復(fù)下去了震驚,接過靈云遞過來的荷包“多謝”。
第二天,裴敬又來到了致清閣,只是這次周圍并無另一位官老爺。靈云端著茶水點心走了進去?!芭岵蛇€記得我?我是廷云。”
“你竟還活著,你不是當(dāng)日和你娘一同投井了嗎?怎么會?”裴敬再見到靈云還是震驚萬分。
“當(dāng)日,母親為救我做了我們一同投井的假象,把我偷偷藏了起來。裴伯伯求您告訴我為何段家會被滿門抄斬?到底為何皇上要下旨削了父親的官?”
“這。。。。。。如今你既然安好的活著,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以免引人注意,性命不保!”
“廷云不解,為何您不肯告訴我真相?我怎么能不在乎段府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茍且偷生。”靈云跪了下來,“求您告訴我真相!”
“我早就勸過你父親不可過早涉入黨爭,更不可與三皇子為敵,你父親還,唉~”裴敬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不必細說了。你且起來,今日我們見面一事千萬不可說與旁人!更不能泄露你的身份,否則你我都性命不保啊!”
靈云神情恍惚,點了點頭。
這一整天,靈云干什么都心不在焉,解菀言站在走廊上,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差點給客人送錯茶水的靈云,摸了摸肩前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