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走遠后又是回頭看了眼,不偏不巧的就是和矗立在道路中央的蘭香兒對視。
若是能用眼神殺人,恐怕他此時此刻應(yīng)該是死無全尸吧。
輕蔑的笑容浮現(xiàn)在嘴角,令本就惱怒的蘭香兒更加憤怒,甚至是抓狂!
“?。√K陌!我要你不得好死!”蘭香兒像是瘋了般,不停地在門口踢踹。
衛(wèi)介注意到他這做法,開口道:“這回你算是徹底宣布與蘭家結(jié)仇了!”
“殺他老三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結(jié)仇了!”蘇陌不屑的說道。
“不過,我也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突然就成了你殺了蘭家老三?”
“早先傳聞中的食人怪可有印象?”
“你的意思,他家老三就是那怪物?”衛(wèi)介一點就通,蘇陌解釋起來也不算費勁。
“八九不離十…而且近些年來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失蹤人口恐怕也與他蘭家有著或多或少的關(guān)系!”蘇陌淡淡的說出他心中猜測。
“真的嗎?那也太驚悚。”
衛(wèi)介表情變得很古怪,看似驚訝,可直覺告訴蘇陌,這像是‘裝’的。
他早就知道,是嗎?
二者的交流隨著進入百里鋪結(jié)束,很久沒來,蘇陌不知怎么得感覺到懷念。
他們并不是直接由正門進的百里鋪,而是依照之前送草藥時的習慣,從百里鋪別院的后門進入。
翻動畚斗上散放著的藥草,這兒多數(shù)草藥都是經(jīng)他之手從山上摘下,又是經(jīng)他的姐姐蘇翠之手挑揀而成。
“姐姐…”蘇陌下意識的呢喃出聲。相處十載沒有感情也生出了親情。
“斯人已逝,還請節(jié)哀。”衛(wèi)介輕嘆搖頭道。
蘇陌很想拋個白眼,但根本不熟悉對方底細,無法對他說出:他們還活著的真相…
曹沛…我姐他們要是出事,定拿你陪葬!
不知不覺間將手中草藥捏碎,看向衛(wèi)介后說道:“現(xiàn)在去哪?掌柜的不在吧?”
“給你看個東西?!毙l(wèi)介較為神秘的領(lǐng)著蘇陌朝回廊內(nèi)最深處的一間別院而去。
還未走近便已經(jīng)聞到了劇烈的腥臭味,蘇陌停下腳步道:“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你不是說是因為蘭家老三吸食人血嗎?官府的人在匯鞍山內(nèi)發(fā)現(xiàn)的干尸,與蘭宇死的地方相距并不遠…”
說話間,便已經(jīng)來到擺放尸體的房間內(nèi),若說先前味道就已經(jīng)濃郁,此刻應(yīng)該是辣眼睛了。
下意識運轉(zhuǎn)氣在體內(nèi)旋轉(zhuǎn),更是選擇了‘龜息’的狀態(tài),可體內(nèi)匱乏的氣令頭逐漸開始犯暈。
不等衛(wèi)介再開口,表示一個踉蹌?chuàng)卧诹松砼缘淖雷由项^。
“沒事吧?”衛(wèi)介連忙上前攙扶。
蘇陌輕微擺手道:“給我點時間恢復(fù)恢復(fù)?!?p> “那...去廂房內(nèi)吧,這里惡臭味太重...”衛(wèi)介沒有說的太過直白,蘇陌輕微點頭算作答應(yīng)。
兩人緩步移動,蘇陌則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方才躺在木板桌上的‘干尸’。
盤膝而坐,一息之間便進入了入定,那一縷氣很快便是‘一生二,二生三’這般增長,隱隱之中,好像快要到達七重天的瓶頸。
具體時間不清楚,只知曉,白晝已逝,黃昏降臨。
泛黃的光照射在蘇陌的身后,而他背后的投影卻又像是一只巨大得飛禽在咆哮,畫面隨著蘇陌睜眼而消失。胸口感受到的異樣疼痛,令他下意識的觸摸。
陰陽教教徒,他自稱段寧?究竟當時給我吃了什么玩意,怎么總覺的胸口處有些癢癢的。難道他的教主真能修復(fù)魂核嗎?
這個念頭剛誕生,蘇陌便是立刻將其扼殺在搖籃:不行,他們都是魔道,我怎么能與之同舞!
‘咄咄!’
清脆的叩門聲響起,蘇陌下意識的愣神并沒有回應(yīng),而對方又是敲擊了兩下
‘咄咄’
蘇陌不敢怠慢,連忙起身道:“來了…”
忙不迭的趕往,隨著‘嘎吱’聲,門緩緩開啟,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作揖問候道:“見過掌柜的?!?p> 薛丁山微微昂首,算是對他的回禮,進屋后打量了一圈,最后視線還是落在了蘇陌身上,后者一言不發(fā),像是在等待他開口。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薛丁山開口道。
“沒有?!?p> “曹沛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了?!毖Χ∩讲婚_口則已,一開口驚的蘇陌差點嗆到喉嚨。
強忍心中猜測,試探道:“曹沛是誰?”
薛丁山聞言,眼角余光在他身上掃視,后說道:“紅袍騎,玄字級,將領(lǐng),雖然不清楚如此不堪入目的實力怎么會擔當玄字級,不過應(yīng)當有過人之處吧。”
蘇陌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但仍舊是死活不承認“蘇陌,聽不懂掌柜的再說什么?!?p> “哦?聽不懂,是嗎?”薛丁山疑惑的問道。
蘇陌再次作揖道:“是,煩請掌柜的明示”
“西面小山村,全村人,如同蒸發(fā)般消失,應(yīng)當與他們有關(guān)吧?”
“不知?!?p> “對外宣傳進蘭家為隨從,實則是護衛(wèi),也與他們有關(guān)?”
“不是?!?p> “讓我猜猜,其實他們應(yīng)該只是想安排你進入,并采集些關(guān)于蘭家背后隱藏的事情,可誰曾料想,你竟然誤入了蘭家‘最大的秘密所在’。”
薛丁山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已經(jīng)看透了他似的,此時此刻的蘇陌感覺自己就像是在他面前裸奔似的。
“來,讓我們在梳理梳理,那日突然襲擊的陰陽教教徒,興許也與這些雜亂的事情有關(guān)是嗎?”
蘇陌雙手攥得很緊,心中不由得生出緊張感覺,這種陷入算計之中的感覺,他唯有前世時才遭遇過。
蘇陌仍舊不敢直視對方,壓低聲音開口道:“掌柜的,您究竟想說什么?”
“我要你停止對蘭家的一切行動,靜下來。”薛丁山話說的不緊不慢,但聽得蘇陌卻是如雷貫耳。
“為什么?”此言一出,蘇陌立刻感覺到后悔,這無異于承認了薛丁山先前的所有提問。
后者嘴角微微上挑:“你也許會猜測,我是否與紅袍騎有所聯(lián)系,我的答案可以是沒有,也可以是有?!?p> “蘇陌聽不懂!”
“蘭家背后的勢力很強大,遠不是此時的你可以去觸及的,那怕你背后有紅袍騎撐腰,同樣亦如雞蛋撞擊鵝軟石?!?p> “很強大?”
“以后你就會知道了,直視現(xiàn)在時機還沒有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