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等我做完這道題
總而言之,《三盤經(jīng)》的確不像是一本普通的修煉功法。除卻正常的修煉之外,其中還包含了太多、太雜的內(nèi)容。
陸興大概算了算,就這些內(nèi)容,不算弄懂的時間,就光算看完的時間,他也至少要看一百年以上。
人生有多少個一百年?練血期的修行者,壽命也不過兩百多歲;凝虛期,三百多歲;斷情期,四百多歲。到了入夢期,是一個門檻,能達(dá)到超過五百歲的壽命。
再往后?那他就真不知道了。在整個神啟大陸,古往至今加起來都沒幾個能超過天賜期的修行者。
用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就是很久的時間,陸興大概把《三盤經(jīng)》的內(nèi)容整理了一遍。從入門到精通,從低級到高級,從實用到超現(xiàn)實,他每一個都分門別類的規(guī)劃好了。
陸興當(dāng)先拿起的一本書,名叫《高等數(shù)學(xué)原理》。
根據(jù)他的推算,這本書應(yīng)該算是所有工業(yè)書籍中的基礎(chǔ)。得高數(shù)者,得天下,古人誠不我欺。
學(xué)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就是很久,陸興感到自己快要崩潰了。高數(shù)?莫非這玩意兒是自己上輩子的冤家對頭?
書上的每一個字翻譯過來后,陸興都認(rèn)識。但是當(dāng)字符排列成一組奇怪的語言后,這仿佛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弄明白的東西。
真不知道寫出這本書的人,當(dāng)年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難以想象的事。
直到最后,陸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到有一股非常奇妙的味道,在他的口中徘徊。本來他的神識被困在了丹田之內(nèi),然而在這股味道的熏陶之下,陸興的神識竟神奇般的突破了丹田外灰霧的封鎖。
“嗯,有點酸,有點丑,還有點咸,這是……特么的馬糞!”
垂死病中驚坐起,陸興嚇得趕忙睜開了雙眼。果然,在他的身旁,坐著好幾個長滿絡(luò)腮胡的中年大漢。其中一個男子的手中,正好握著一團(tuán)黏糊糊的馬糞。
大漢道:“你們看,他醒了!這個土方法還真的管用!”
說著,大漢伸手,把手里剩余的粘稠物體,全部塞進(jìn)了陸興的口中。
“……咕咕咕?!?p> 臭氣熏天,奇妙的氣息,最終把陸興薰得又暈了過去。暈過去后,陸興的神識又回到了丹田中。
他的眼前漂浮著一張碩大的白紙,紙上全是陸興寫下的公式和算式。這本《高等數(shù)學(xué)原理》,他終于要研究完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
陸興估摸著,自己是練血晚期,本來應(yīng)該能活至少兩百八十多歲。學(xué)完《高等數(shù)學(xué)原理》后,他的壽命恐怕只剩下了一百歲不到。
好在他的那一頭茂密的秀發(fā),至少安靜地躺在他的頭頂上,并未離他遠(yuǎn)去。若非如此,陸興恐怕一早就崩潰了。
《高等數(shù)學(xué)原理》使我變強,同時也差點使我變禿。
“少爺,他三天前醒來之后,又暈了過去。如今已過了兩個多月,恐怕他實在是沒救了?!?p> “天涯相逢,總是個緣分。你們盡力吧,如果終究救不活他,也至少把他帶回京城,好好安葬?!?p> “少爺,我們此行的目的……帶著一具尸體上路,恐怕會有危險?!?p> “再等一天……一天之后他如果還沒有回轉(zhuǎn),就把他就地埋了吧?!?p> “遵命。少爺,夫人就快生了,這幾天要加強戒備。”
“唉,聽天由命吧?!?p> ……
第二天,十幾輛馬車組成的車隊,在深林的邊口上緩緩?fù)O?。?dāng)中一位穿著華麗服飾的青年男子,站在陸興的身旁,他深邃的眼神里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憂憤。
“若不是寧王亂政,天下的窮苦之人何必餓死在道路上?”
“少爺,出門在外,千萬要注意言辭?!?p> “唉,寧王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得太平。王叔,把他埋了吧?!?p> 正沉迷在三盤經(jīng)《高等數(shù)學(xué)原理》中不可自拔的陸興,當(dāng)即就嚇了個半醒。“王叔?小少爺家的王叔也來了?”
陸興的神識當(dāng)即就從丹田中嚇了出來,忽然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眾人。
“臥槽,詐尸了!少爺,快跑!”
“急什么?快替他檢查傷勢,說不定還有救!”
“這……”
“快!能多救活一個人,國家就能多一份力量?!?p> “好吧?!蓖跏迕銥槠潆y上前檢查陸興的身體。
剛從高數(shù)的海洋中暢游回來,陸興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堆又一堆的公式。他對被眾人叫醒了,表示很不滿意。
就在剛才,他分明就要把最后一個公式算完了!這可是他不知多久的心血,可是剛好被幾人個打斷,這叫陸興心里怎咽的下這口氣?
眼見王叔過來,陸興揮手就把王叔推開,罵道:“滾開,無論有什么事,先等我做完這道題!”
王叔被推到在地,腿腳都被陸興嚇得發(fā)麻,硬著頭皮道:“做題?什么是做題?少爺,這人的腦子恐怕有毛病吧?”
少爺?shù)溃骸皠e急著下結(jié)論,恐怕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且由他去吧。等把他帶回京城再說,王叔,啟程!”
“好嘞,少爺?!?p> 車隊滾滾繼續(xù)向前,又繼續(xù)在深山老林中穿行了七八天。這些日子里,王叔每日都會端著飯菜去找陸興。
可陸興沉迷學(xué)習(xí)中,廢寢忘食,面對王叔的到來,永遠(yuǎn)都只有一句話:“滾開,別打擾我學(xué)習(xí)!等我做完這道題再說?!?p> 入夜,少爺把王叔叫來,關(guān)心了陸興的情況,苦笑道:“他還是不肯吃東西嗎?”
王叔嘆道:“自從兩個月之前把他救回來,他就沒吃過東西。這里又過了七天了。少爺,依他的情況,恐怕是活不長了。”
少爺沉思道:“王叔,他恐怕是修行者?!?p> “修行者?是了,聽說修行者一身玄功參天造化,根本就用不著吃飯。唉,原來是我們多心了。不過少爺,如果他真的是修行者……”
“王叔,你是想請他幫助我們?”
“少爺,寧王的唯一優(yōu)勢,就是他身邊聚集了大量的修行者。如果我們也能有修行者的幫助,重振朝野只在朝夕!”
“唉,有些事情并非那么簡單?!鄙贍斂嘈Φ?,“王叔,天下修行者不可計數(shù)。就算是寧王身邊明面上的修行者,數(shù)目也不下十個。即便這位少年真是修行者,他一個人,又能對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