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宗并不算什么名門大派,如勉強算來,也只是個三流小門派。
而在五行大陸上,這樣的小門派,不說有一千,怕是也有八百。
可即便是個三流小門派,那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火云宗內(nèi)有七大仙峰,名“明光”、“凝霜”、“舉頭”、“望月”、“思故”、“靜思”和“太白”。
而每憶起這些仙峰的名字,范劍總有一種奇異感覺,范劍尋思:“難道在幾千年前的唐朝,有一個叫做李白的家伙穿越過來禍害了?”
而此刻,范劍已將何嫣兒打發(fā)走了,正獨自一人行在望月峰的山道上。
此地十步一樓,五步一閣,蜿蜒曲折,廊腰縵回,其間更有飛瀑流泉,靈花仙草點綴,端是景色宜人,美不勝收。
但范劍卻視若不見,沉著一張臉,自顧自趕路。
突然之間,一聲鶴鳴自上方傳來,接著“吧嗒”一聲,一團黏糊糊的東西落下砸在了額頭上。
范劍抹了一把,放于鼻尖一嗅,奇臭無比,頓時明白發(fā)生了何事。
“娘的,人要倒霉了,連個畜生都出來欺負我?!?p> 原來卻是上空一名弟子駕馭靈鶴飛過,那靈鶴也不知怎地隨地大小便了。
范劍抬頭望去,待要大罵一回,但見那空中的繁忙景象,一名名仙門弟子,駕馭或飛劍,或靈獸,或祥云,騰空而飛,好不逍遙自在,頓時暴跳如雷。
“娘的,讓你們飛,讓你們得瑟,小心飛行失事,一頭栽下來摔死你們?!?p> 范劍可是恨透那些可御空飛行的仙者弟子們。
可任范劍跳腳,在下方破口大罵,那些飛空的弟子仍是自顧自,該忙什么還忙什么。
而范劍徒勞一回,把自己氣得不輕,心說:“我不與你們一般見識?!狈秳ν参孔约簜€,只得作罷,繼續(xù)趕路。
路上,范劍被一塊石頭絆了一跤,腳趾大痛。
“賊老天,把老子穿越過來干嘛?讓我吃土呀!”范劍怒罵道。
“那個電芒?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忽又記起那青色電芒來,這青色電芒說來極為神秘,打記事起便存在,但范劍卻不識是何物。
“到底是何物呢?沒有任何作用,簡直像是一個小玩具?!狈秳τ謱に嫉?。
此刻,范劍右手上有一三寸大小的青色電芒,不似先前般駭人,卻極為柔和,隨即在范劍心念一動之下,那電芒便聽話地四散開來,化為道道細小的電芒,在范劍手上不住流轉(zhuǎn)。
“呀,不好!”
尋思間,范劍心下暗叫一聲“糟糕”,發(fā)足狂奔,往明光峰方向去了。
……
明光峰峰頂之上有一“醉仙樓”。
青磚紅瓦,飛檐畫棟,勾心斗角,矗立在翠綠的樹叢之中,倒也顯得十分別致。
而此時,在醉仙樓二樓一飯?zhí)弥畠?nèi),眾客人正進餐。
自然,仙者也是要進食的,不旦需要,并食量十分驚人。
一來,美食可滿足人口舌之欲;二來,也可補充強健自身氣血;三來,若是靈食,還可補充體內(nèi)真力的消耗。
所以,這醉仙樓的生意,不旦不冷清,反而是極好的。
這不,這會,在此進食的年輕弟子,便有二三十名,但在這些食客之中,有一對青年男女卻頗為引人矚目,只見那男子高大英俊,女子嬌媚動人,果真是一對璧人,而此刻,二人對桌而坐,正在進食。
二人之所以引人,除開外貌的原由,便是因為那行為舉止了。
這時只見那嬌媚女子手中拿了木勺,滿臉討好之色,正將已烹熟的靈米送入那男子口中。
而那男子神情頗為不悅,似并不愿與那女子,在如此大廳觀眾之下有如此親密關(guān)系。
而范劍到來已有不短時間,將兩人的親昵之態(tài)全數(shù)看于眼中。
“肖雅,你……你,你怎么……怎么能這樣?”
那身著紅衣的嬌媚女子,正是范劍的女友肖雅,但令范劍沒曾想的是,自己欣喜而來,瞧見的卻是如此情狀。
“肖雅,你……為什么……為什么要回到藤青山身邊?”范劍顫聲道。
“當(dāng)初,他那么容易就拋棄了你,你……你為什么還……”
范劍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扶著墻,有點站立不穩(wěn)。
范劍憶起一年前肖雅被藤青山拋棄的情景,那時肖雅哭得是那般傷心。
“難道就因為他是一名仙者?可以給你帶來好的,想要的生活嗎?”
肖雅對范劍說過,希望范劍成為一名強大的仙者,只因在這個武力為尊的世界,想要獲得好的生活,得到別人尊重,都是與實力掛鉤的。
而沒有實力,往往會遭人嘲笑,瞧不起。
“為什么?為什么?肖雅,難道……難道一顆真心……真心就真的如此一文不值嗎?”
范劍怒火上沖,臉漲得通紅,便在此時,肖雅和滕青山二人,卻是用餐畢,向這邊走廊緩緩行來。
但二人似并未瞧見墻邊的范劍,又輕輕走過去,范劍僅僅聽得一聲輕笑,那是肖雅嬌媚的語聲。
當(dāng)二人已離去,不見蹤影,范劍才爆發(fā)出來,狠狠一拳砸向身前墻壁。
“砰”的一聲響,這一拳直砸得墻壁震響,上面的碎塊簌簌而落。
血沿墻壁無聲無息落下,范劍卻視如不見。
范劍在墻上留下一個血色拳印,片刻后,一名與肖雅一樣裝束的女侍經(jīng)過,見到血色拳印,罵了聲神經(jīng)病,再厭惡離去。
范劍自醉仙樓出來,心如死灰,渾不知走向何方。
范劍行到后山懸崖之前,在前方是無盡翻騰的霧海。
“跳下去,跳下去,你已經(jīng)沒有活路了?!?p> 耳邊似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范劍立于崖邊,只感腿腳發(fā)軟,如要被那無底深淵吸下去一般。
范劍大驚,臉色瞬時慘白,退了一步。
一屁股坐在地上,范劍拼命喘息,大量汗水頓時從身子各處涌出來。
只感神思恍惚,范劍就這般在崖邊上坐了許久,直到太陽上了中天,才幡然回醒。
“我們分開吧!”
一個嬌媚的語聲傳來,卻是肖雅不知何時來到了此處,便玉立在范劍身后幾步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