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斬魔羅漢
人參精警惕地用手摸了摸地。
木地板……遁地容易頭疼……
“你幫我找到逃走的青蛇妖，他化成.人形是個青衣男人，眉眼細長?！睆堃膺h道。
人參精立刻雙眼發(fā)光，坐直身子，靠近張意遠，神秘兮兮地道：“你要除掉他？”
張意遠不置可否：“你既然在茂山和鎮(zhèn)江的其他地方混跡三百多年，肯定有些妖精朋友吧？
只要你找到青蛇妖的下落，就算你我兩清?！?p> 人參精站起身，像是一個頗重義氣的大俠，雙手抱拳：“明白了，小仙定然不會讓大師失望。”
說話行事，都像戲中大俠。
妖魔精怪都喜歡自稱小仙，張意遠不在意。
人參精拿起靈筍，再度施展隱身術(shù)，推門而去，臨走前，她看著張意遠道：“我叫半藍?！?p> 張意遠的視野中，是一只巨大的人參，用參須推開門，用疑似是嘴的地方，發(fā)出人類語言。
他覺得畫風詭異，讓自己保持笑容揮手，算是道別。
笑得真好看呢！
人參精看著他的笑，有種時間停頓的感覺，她愣愣地站在那里片刻，隨后才施展遁地術(shù)，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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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意遠送走了人參精，想了想還是決定回現(xiàn)實世界后再開寶箱。
他閑著沒事，隨意在寺廟中溜達。
不得不說，天子下旨建造的寺廟，氣勢恢宏，值得一觀。
來這幾次，他還沒仔細看過。
后院遛完，又去前面的大雄寶殿。
還沒走到殿門外，張意遠就悄悄地退了回來。
大雄寶殿外，全是人……
堪比現(xiàn)實世界的上下班早晚高峰。
雖然人擠人，但畢竟這里是金山寺，神佛面前，沒人敢喧鬧。
大家雖然等得著急，但是還在默默排隊等著，依次進殿上香拜佛。
金山寺的香火，怎么這么旺了？
張意遠隨手拉住一個正往外跑的小沙彌。
小沙彌看見是張意遠，興奮地喊：
“住——”
張意遠截住他的話頭，用食指在嘴前筆劃了一下，示意他噤聲。
兩人走到房后偏僻地方。
“今天怎么這么多人來上香？”張意遠問。
小沙彌喜形于色，高興道：“現(xiàn)在，人人都知您在茂山除妖救人的事。鎮(zhèn)江百姓流傳，說住持您是佛祖麾下的斬魔羅漢下凡，所以大家都來上香?！?p> 佛祖麾下，哪有什么斬魔羅漢？
張意遠先回了禪房，讓人去找空緣來。
空緣和尚將今天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與張意遠。
原來，今天一早，寺廟大門還沒開，就有人在外等候上香。
后來陸陸續(xù)續(xù)的人流，從未斷過。
來的人，十個人有九個人想見張意遠，有人想求他施法讓其發(fā)財，有的想升官，還有人想找張意遠幫忙報仇……最夸張的，居然還有人來找張意遠求子，想讓他施法，讓其夫人懷孕，生男孩繼承香火。
空緣和尚都以各種理由擋了回去。
雖然是接連不斷的各種繁瑣事，但空緣的臉上并無疲憊之色，反而神采奕奕。
金山寺靠天子下旨，得以建立。
但是在鎮(zhèn)江百姓中，并沒有多大權(quán)威。
百姓們認的是切實的好處。求神拜佛，就是為了那么些許肉眼可見的真實效果。
在這個方面，金山寺沒有歷史積淀，來的香客游玩的多，真心拜佛的少。
“我看住持連夜靜心修禪，想來必然是到了修行的關(guān)鍵時刻。
所以，特意囑咐，沒讓人來打擾?！笨站壍?。
“嗯，你做的沒錯?！睆堃膺h道，這些求神拜佛的，還是去求佛祖吧，他就想沒事的時候閑散一會。
本來沒什么事了，但是空緣站在那里還沒走，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后山那只兔兒精，沒咬過人了。
可是，它總是干些壞事，破壞點東西?！?p> “都干什么了？”
空緣和尚皺著眉頭：“今早，寺里的廚房水缸里，飄著兔毛。
在外晾曬的衣服，都被撕破抓爛。
床鋪、碗筷，許多被它抓破，摔壞。
廁紙也經(jīng)常莫名用光。”
這些事，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但是時間長了，也免不了出現(xiàn)問題。
張意遠呵呵笑了：“但凡被它弄壞的，都記賬，賬目要清晰，記下多少錢，什么時候破壞的。
還有，但凡因為兔子精弄壞床鋪、衣服的，都給換嶄新的。
布料嘛，可以買些元合坊的，找店家去做，做的貴些?！?p> 一般寺廟，普通和尚的百納衣，多是和尚自己來做。
金山寺的建設(shè)是陛下下旨，所以才有些財源做衣裳。這已經(jīng)比一般寺廟強了。
“這……住持，這樣下去，怕是不妥？”空緣和尚沒在往下說。
和尚也是人。
很多人出家當和尚，都是因為在外混不下去，想著寺廟普度眾生，總能混口飯吃。
舊的被抓壞了，就給換更好的，這么一來，會不會有人故意破壞床褥，衣裳呢？
張意遠不多解釋：“你觀察一下，把事情說與我聽就是，其他不要多管?！?p> 空緣和尚猶豫著點點頭，他心里疑惑眾多，但是他覺得，但凡住持說的，應(yīng)該沒錯。
到了傍晚，天色漸黑，張意遠做完晚課，正想著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時候，天虛道長悄悄來了。
他穿著一身普通人的衣服，青衣長衫、布鞋。
趁著天黑，御劍直接飛到了張意遠的禪房門口。
“法海，法海！”他推門直入，臉上紅光滿面。
張意遠對于這種翻墻入室的事，還是有點經(jīng)驗的。
他看了天虛道長一眼，繼續(xù)打坐念經(jīng)。
既然不能走，就先誦經(jīng)吧，反正沒什么事。
天虛道長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氣惱，笑呵呵地坐在張意遠桌案前。
“你我茂山一戰(zhàn)，可謂功成名就。老道我不敢穿著道袍，走你金山寺大門。
現(xiàn)在去清虛觀請我的人，都排到下個月了?！?p> 張意遠停止誦經(jīng)，走到桌案前，坐了下來：“你來，不會又和我下棋吧？我就一副玉棋盤?！?p> 天虛道長訕笑著自己給自己倒茶，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你看看這些?！?p> 他將幾幅畫軸遞到張意遠面前。
張意遠展開畫軸，并排著放到桌案上。
桌上，總共六幅畫。
有三幅，畫著和尚。還有三幅，畫著道士。
仔細一看，大概可以看出是同一個和尚、同一個道士，但是服飾神態(tài)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