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楠猛地甩上門,然后跑回自己的臥室里,一把撲到在床上,雙手緊緊攥著枕頭的兩個角,臉埋在上面放聲大哭起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只就只是問個問題而已啊!姜離為什么要對自己說出這么過分的話???就算自己知道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他連自己都信任不過么?
許若楠腦子里委屈、痛苦、壓抑的情緒正在排山倒海地來回翻涌,讓她頭痛欲裂,心頭上的壓抑感和刺痛讓她難受得難以呼吸,感覺哭的五臟六腑都跟著隱隱抽疼起來。
姜離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過,這么的決絕、這么的無情,毫無憐惜可言,這些說出口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一下下刺痛許若楠的心。原來她就像是一只一直以來就被他寵壞的小動物,事到如今,心里只剩下委屈和酸楚,這讓她難以忍受,痛苦不堪。
也不知道趴在枕頭上哭了多久,只感覺眼下的一塊兒濕噠噠的,溫潤的觸感,還有悶地受不了的感覺迫使許若楠仰起頭來,她抬頭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時鐘,已經(jīng)晚上7點了。
她有氣無力地坐起來,身體坐直的那一瞬間,只感覺腦袋充血,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臥室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若隱若現(xiàn)的燈光折射過來,給昏暗的房間一束微弱的光亮。
她呆坐在床上將近10分鐘,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直到她打開燈,走到鏡子前瞥了一眼眼前的自己,映入眼簾那已經(jīng)哭紅了的雙眼和鼻尖,還有那疲憊的神態(tài)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
許若楠緩慢地走出客廳,發(fā)現(xiàn)外面依然很昏暗,燈也沒開。
“媽媽還沒回來啊……”許若楠呢喃了一句,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啞的不成樣子了,這又不禁讓她黯然傷神。
實在是太昏暗了,太安靜了,周圍一點兒人的氣息都沒有,讓她更感到了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感和孤寂感。這天晚上,許若楠晚飯也沒吃,洗漱完早早地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一整個晚上,許若楠夢見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夢,那些夢就像是一塊塊破碎的畫布,許若楠夢見自己在不停地它們用針線縫在一起,但是每縫好一塊兒,就會有人將它們硬生生撕裂開來,發(fā)出了清脆的裂帛聲。
許若楠越縫越著急,越縫越難受,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補(bǔ)好的完好夢境到最后又被人無情撕扯開,這最后讓她崩潰了。
她夢見自己蹲坐在原地大哭,身邊有個人,問她:“你哭什么?”
許若楠回答:“我好不容易才縫好的!你為什么要撕開!”
“這些都是以前的舊事了,你為什么對它們還那么執(zhí)著?扔掉不就好了?!?p> “我不要!我要保存好!我不扔!”許若楠依舊很倔強(qiáng)地回答他。
“你真的很固執(zhí)欸!你這樣,我很不喜歡?!蹦侨肆粝乱痪湓挘妥吡?。
“我才沒有……喂!你別走?。∧悴灰?!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只可惜,最后那個人都沒有停下腳步,他將許若楠留在原地,還有周圍一大堆被撕碎的破碎的夢境。
許若楠半夜是被耳邊一個急切又熟悉的聲音喚醒的,她睜開迷離的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非常模糊,臉頰上還有一層涼涼的濕意。
“楠楠……楠楠?你終于醒了!?哎……你可嚇?biāo)牢伊?!做噩夢了?哭得那么可憐!”只見梁女士身上只披著一張單薄的小毯子,她看著許若楠的眼神充滿了擔(dān)憂和疑慮。
“媽?我……我說夢話了?”許若楠躊躇地問。
“可不是,我在我房間都聽見你的哭聲,還以為你怎么了呢!嚇?biāo)牢伊?!”梁女士一邊幫她掖好被子,一邊繼續(xù)說:“今天睡得那么早,還做噩夢了,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哎算了算了!睡覺,啊,不想了,安心睡?!?p> 梁女士剛要站起身來,下一秒就倏地一下,手腕被許若楠緊緊抓住,只聽她小聲地說:“媽……你能等我睡著了再走么?”
原本還放松下來的梁女士一下震驚了,思緒也清醒了幾分,她坐回床沿上,一手輕輕放在許若楠的頭頂上,來回溫柔撫摸,說:“安心睡吧,我就在這陪著你,不用怕?!?p> “嗯……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