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大快朵頤后,大尖牙和白巫師帶著志揚來到一間竹屋。三人席地而坐,白巫師充當翻譯。
大尖牙先將綠眼怪的夢和湖泊邊的遭遇全盤托出,但他并沒有提年輕時的遭遇。
“無數(shù)只綠眼?”志揚叫道,“你是說有很多的綠眼怪?”
“不下兩百個?!?p> “兩百個!”志揚躥然而起。
“你說它們往西去了?”白巫師眼睛一亮
“是的。全部朝著西方,感覺是聽到了命令。”
“誰的命令?”志揚抬起眼皮。
大尖牙這次沒有等翻譯,而是直接搖搖頭。
“西邊有個部落和鬼山。。。。。。”白巫師喃喃自語。
“我認識那個部落的人,前段時間還跟他們做過交易,”大尖牙神色凝重,“希望他們沒事。”
“鬼山是什么地方?”志揚坐下來,不斷用手搓著下巴。
“鬼山是南邊的一片群山,因為山里經(jīng)常有鬼叫聲,所有周圍的人都叫它鬼山?!卑孜讕燁D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曾帶人進山,可是里面實在太大了,找不到聲音的來源?!?p> “會不會跟那些綠眼怪有關?”大尖牙問道。
“很有可能。我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綠眼怪身后有個厲害的家伙。兩百載以前,我就在鬼山附近轉(zhuǎn)悠了。當時怎么沒聽說過什么奇怪的家伙?”最后一句白巫師像在自言自語。
“兩百載以前?你到底多大了?”志揚瞪圓眼睛。
“我活了很長的時間,比人們的記憶還要長。我自己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但是可以肯定不止三百歲?!卑孜讕熛萑氤烈?。
“三百歲!你是怎么做到的?”志揚的聲音可以用吼來形容。
“是女神讓我活下去的。只要她愿意,我就會一直活下去,不想活都不行。”白巫師眼中閃了一下。
“那你快帶我去見女神,我要復活祖母?!敝緭P再次彈起。
“女神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白巫師哼笑道。
“那你幫我問問女神,看她愿不愿意見我?”
“你真地想見她?”
志揚嗯聲頷首,眼神堅毅?!拔蚁霃突钭婺福@是我最大的愿望?!?p> 白巫師望著他說道:“好吧,看你也不像壞人,我可以試試?!?p> “那咱們什么時候試?現(xiàn)在可以嗎?”
“呵呵,”白巫師說道,“別著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這時,大尖牙又跟兩人說了自己的幻覺?!皶粫哺G眼怪有關?”
白巫師沉吟一番,道,“我只能說,可能有關。也許等我們找到那個幕后的家伙,一切謎底就能揭曉?!?p> “那就讓我們一起去找那個家伙?!贝蠹庋傈c頭道。
“可是你說它們有兩百多個,我們能活著回來嗎?”志揚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白巫師停了一下,皺著眉頭繼續(xù)道,“現(xiàn)在不去,下次就是兩千個了?!?p> 三人回到眾人這邊,巫師宣布了大尖牙的決定。
“我和手下要回容國,不能參與你們的行動,還望見諒。”容武站起說道。
大尖牙聽完翻譯,走到容武的面前,亮了亮匕首。
“好吧,反正本公子也不相信那些鬼話,就陪你們?nèi)ネ嬉煌?。”容武笑著坐了下去?p> “那你們呢?”白巫師問強骨。
“難道我還可以選擇?”強骨看看容武,然后看著白巫師。
“不可以?!卑孜讕熋C然道。
“我喜歡這種自由的感覺,我們?nèi)?。”說完,強骨鼓起雙頰。
“看吧,我說他們會去的?!卑孜讕熮D(zhuǎn)頭面對志揚。
“可你是在威脅他們。”
“你也知道我們?nèi)松?,如果他們再不去,勝算就更低了?!?p> 志揚默然。
“對了,你今晚跟我睡?!卑孜讕熾x開前對志揚說道。
眾人瞠目結舌,目光在他倆身上輪換。
沉睡后,志揚來到一片草原。眼前的天地山水草全是亮白色的,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這時,他赫然發(fā)現(xiàn)白巫師的頭和手飄了過來。
一俟對方接近,他才意識到長袍與周邊融成了一片。“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在夢里?!卑孜讕燑S色的臉飄在空中。
“我大概猜到了,”他嘴巴撇了一下,“看來我只是在做夢?!?p> “不太對,”白巫師的眼睛閃了一下,“應該說你在我的夢里。”
“你是說我們夢到了一起?”
“確切地說,是我把你拉到了我的夢里?!?p> “我明白了,你是個巫師,擁有這樣的能力很正常。”他肅然道,“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不是想復活祖母嗎?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女神。”
“在夢里?”他興奮地叫道,“太好了!”
“噓!別說話,跟緊了?!?p> 他立刻安靜下來,亦步亦趨跟著白巫師。
巫師帶他來到一座山前,說道:“你沿著這條路爬上去,上面有個神洞。你進去后會看到一個女神像?!?p> “看到女神像之后呢?”
“之后就看你的造化了。去吧?!?p> 他見巫師扭過頭去,便開始攀爬。過了很久,他赫然發(fā)現(xiàn)一個山洞,于是走了進去。洞壁上有很多畫,他只能大致看清兩幅:一幅是人們在圍捕巨型動物;另一幅是人們在朝一個女人跪拜。
他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徑直往深處走去,不多久到了洞尾。
一尊女性石像立于石臺上,通體白色。它的臉像一個渾圓的蛋,雙眼半張鼻子微微上翹,豐滿的雙唇僅露出一點空隙。兩耳完全張開,耳垂不大不小。頭發(fā)利落地盤在頭頂,上面簪著一支木棍。下巴稍稍上揚,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瘦削脖頸。
“你是女神?”他肅然問道。對方?jīng)]有回應,他便跪在地上又問了一次,然而還是沒有回應。
他就這么跪著,眼睛一直鎖定在神像上。
它穿著對開襟的長裙,下擺完全遮住雙腳;兩手交握于腹前,身上沒有多余的飾物。看著看著,他的眉間慢慢靠近。
過了很久他才轉(zhuǎn)身走出洞去。下到山底后,發(fā)現(xiàn)白巫師不見了!
他看著白茫茫的世界突然一驚,然后便睜開了眼睛。
白巫師睡在旁邊,外面天色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