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魔君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讓路放她們走?。】墒?,若是幻神要走,以她的能力他們也是攔不住的。
若溪解開結(jié)界,微微掩唇打了個哈欠,道:“好吧!不讓便不讓吧,反正我們是要走了。”
語畢,她便朝仙魔交界入口的方向打了一掌,立即有一群魔兵齊刷刷地從空中落地。
方才還圍得鐵桶一般的魔兵們瞬間被強勁的掌風劈出了一條通道來,緊接著她便牽著于陽跑了。
兩人從空中飛身離去,恰好瞧見了魔宮門口處有一幫魔兵還在滾階梯。
若溪忍不住彎唇一笑,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兩人順利出了魔界,來到了恒河岸邊。
那些魔兵們并沒有追出來。
若溪盤腿坐在恒河邊上,并沒有要即刻離去的意思。
于陽也隨著她一道并排而坐,道:“為何不走?”
若溪摸了摸他的頭道:“我還有件事要辦,等會兒咱們再回去?!?p> 于陽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還是什么都沒問就點頭答應了。
若溪雙手捏訣,再一次使用了覓魂術。
從她體內(nèi)散出去的流光從魔界的入口處飛去,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分散在魔界的個個角落。
于陽坐在一旁一直注視著她,她眉頭一皺,他也跟著皺。
她又在使用覓魂術來尋找那個凡人了。
當這些流光又飛回來時,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時辰了。
若溪睜開雙眸,鵝蛋的小臉上雖然依舊揚著淺淺的笑意,但是眼底下卻有著淡淡的失望。
她率先從地上起身,道:“好了,咱們回去吧!”
“啪!”
兩人忽然聽見了一個巴掌聲,在這個靜謐的深夜里,響得極為清晰又十分突兀。
若溪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于陽莫要出聲,然后她牽著他向那個角落悄悄地走過去。
才走了兩步便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靈兒,你既然肯出來見我,那想必你心中是有我的,我思慕于你,你也思慕著我,那我們就該遵從自己的心意好好地在一起。”
那男人剛剛說完,一道女音就接著道:“你叫我如何與你在一起?做你的妾嗎?”
那男人似乎心虛了,聲音都比方才低了幾分:“當年我之所以和她成婚是我父親逼我娶的,況且……況且那時候你我還未相識……”
“哼!”
……
四周突然陷入了沉默。
若溪和于陽終于來到了那附近,她選了一塊大石頭做掩護,偷偷地看向正在爭持的那對男女。
那兩人皆是一身玄衣,因夜色太暗,瞧不大清楚兩人的容顏,但瞧著面部模糊的輪廓,大抵長得都不差。
那女子又道:“總之,我今夜前來是要與你做個了斷的,你以后也別再來了,若是讓我父親知道了,少不得要去找你們妖界的麻煩?!?p> 那男子一急,抓著對方的手道:“靈兒?你果真要與我做了斷?你當真如此狠心?”
女子甩開了他的手:“申遺,那你想要我如何?且先不說我們兩族之間從無通婚之列,我堂堂一個公主豈能給你做妾?你這是在侮辱我,也在侮辱整個魔族!”
申遺指天發(fā)誓:“我會想辦法休了她,然后堂堂正正地娶你做我的正妻……”
“當真?”
“自然是真的。”
那名自稱是魔族公主的女子垂頭考慮了許久,終于做出了決定:“好,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
若溪瞪大了雙眼,那對男女竟然是魔族公主和申遺?
她知道魔君季昆只有一對子女,兒子萬秦,女兒萬鐘靈。
至于申遺,她也是聽赤羽說過,這個申遺乃是妖王炎孟的庶長子。
妖魔兩族還從未有過通婚的先例,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都互相看上了眼!
魔宮的宮殿被掀,魔君被捶打,而這位魔族公主卻跟外族的男子在幽會……
也不知當她回了魔宮,看著那幾座被掀掉屋頂?shù)膶m殿是何種神情。
而且這魔族公主竟然會喜歡一個有婦之夫,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別人做妾,她竟然就直接跟情夫合謀,讓他拋棄發(fā)妻轉(zhuǎn)而娶她。
若溪藐視地看著那對男女,雖然此事與她無關,但是這等卑劣的做法和心思著實讓她喜歡不起來。
八卦沒聽完,她趕緊牽著于陽離開了,免得那對男女教壞了小孩子。
兩人從恒河離開之后并沒有直接回嶓冢山,因為若溪忽然半道又跑去了妖界再次使用了一次覓魂術。
當從妖界返回時,路過凡間的上空,看見有一棵花開正好的梨花樹,她又轉(zhuǎn)道來了凡間。
她今夜消耗了太多的修為,只想好好歇一歇,靜一靜。
她躺在開滿了一簇簇潔白勝雪的梨花樹下淺眠,周身的氣息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魔氣。
一陣春風吹來,白色的花瓣簌簌落下,正巧有一瓣落在她的鼻尖上,她一對緊蹙的柳眉隨之蹙得更緊了。
坐在她身邊的于陽攤開一雙小小的手掌,默默地替她遮擋落花。
若溪伸了個懶腰,緩緩睜開了雙眸,盯著那一雙小手微微一愣。
于陽見她醒來,立即收回手,道:“那個凡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若溪又是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
她已經(jīng)找遍了九天之上,又尋遍了九地之下,卻還是,所尋不得。
她坐起身來:“重要,只有找到了他,才能找出究竟是何人給了他那支帶著詛咒的弩箭,可惜,如今連他都找不到了,更別提那個黑衣人了,除了找到他,我已經(jīng)不知道還能從何處查起,畢竟已經(jīng)過了三萬年了,天上的三萬年對凡間來說更是久遠,看來此事要成為一樁懸案了。”
可笑的是,這樁懸案的被害人正是她自己。
她隱去了身上散發(fā)著絲絲魔氣的雜亂氣息,站起身又道:“走吧,咱們該回家了?!?p> “等等?!?p> 于陽小跑兩步過去,拍了拍那棵梨樹的樹干,尋了個容易握住的地方,然后向上一提……
他就這么將那棵梨樹連根拔起了。
若溪睜圓了雙眸,著實猜不透這個孩子的用意:“你能否解釋一下,你這是在做什么嗎?”
于陽抱著那棵和他一般粗的梨樹道:“將它移栽到我們的院子去。”
移栽?它可是在凡間開花開得好好的呢。
畢竟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若溪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移栽它呢?而且你就這么強行將它拔起來,它的根須已經(jīng)傷了,只怕不好養(yǎng)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