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深知江燁的性子,他閃爍著淚光、顫抖著雙手,接過江燁遞過來的鑰匙,哽咽著聲音道:“謝謝少爺!”
雖然只是一句話,可話里卻包含著無數(shù)的感激。
江燁握著金寶顫抖的雙手,聲色也有些沙啞道:“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雖是主仆,可卻勝似親兄弟,這點銀票你拿著,作為生意的本錢,憑你的聰明才智,在這江州縣內討生計,是不成問題的?!?p> 剛收下鑰匙的金寶,哪里還敢再收下這些銀票,他連忙把江燁的手推回去。
“少爺,這可使不得,我都已經收下您的鑰匙了,豈敢再收下這些銀票?我金寶何德何能啊!讓您這般的費財又費力!”
江燁強行把銀票塞進金寶衣服里,表情嚴肅、眼神嚴厲地道:“叫你收下就收下,哪來這么多廢話?成了親之后,你就得出去自立門戶去了,沒有銀子,你拿什么做生意?沒有銀子,你又拿什么給霜兒過上好日子?”
金寶眼神呆滯,是?。∷檬裁唇o霜兒過好日子?
外面的風刮得呼呼的,院子里的樹枝被吹得咯咯作響。
黑暗的天空中,飄著稀少的雪花,北風吹得那叫一個刺骨。
走出江燁房間的金寶,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被放在粘板上的魚一般。
他握著手里的鑰匙,撫摸著懷里的銀票,心情沉重極了。
江燁對他已經夠好的了,現(xiàn)在又是給銀票又是給鑰匙的,他這輩子是無法還清了,只愿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報答江燁的大恩大德了。
與此同時的竹苑。
葉萱和霜兒難得的躺在一張床上,看著床幔,說著一些體己話,聆聽著屋外的北風聲。
“霜兒,成親后,你可有什么想法?”
葉萱?zhèn)攘艘粋€身,眼神暖暖地看著霜兒。
霜兒俏皮地抿了一下唇,“嗯~我想自己做點小生意,餓不死就行?!?p> 霜兒也側了一個身,面帶八卦地小問道:“‘公子’,說句心里話,你真的對江少爺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覺得他人挺好的?。δ阌帜敲春?,你都不知道,每每他看向你的時候,他的眼里就會像星星一樣地閃著光?!?p> 葉萱板正身子,雙手枕在腦后,“沒有!”
她的聲色無奈極了,她對江燁一丁點的男女之情都沒有,她也曾跟江燁說過的。
可江燁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在看到江燁那堅定不移的愛慕之意時,她就會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江燁確實很好,人既溫柔又體貼,可他卻不是我心中的那個他,我對他從來都只是兄長的情意,哎!只愿他能早點找到他的那個她吧!”
霜兒輕輕地點了下頭,“這就是老人常說的有緣無分吧!”
“聽說,北冥國和南蠻的戰(zhàn)事已經結束了,恐怕秦王也快回到京都了,你和他的婚約可怎么是好?畢竟,那可是皇上下的旨?!彼獌簱鷳n地看著葉萱。
葉萱扭頭看向滿臉擔憂的霜兒,笑道:“哈哈!怕什么?我人又不在京都,他能奈我何?”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后天安心地做你的新娘子吧!我是誰???能找到我葉萱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葉萱朝霜兒露了一個太陽臉,“好了,快些休息吧!明天可還有的忙的哩!”
葉萱伸手給霜兒掖了掖被角,翻過身去就不在說話,霜兒看著葉萱的后背,眼神里還是充滿了擔憂之色。
要知道,那可是皇家,就算她家‘公子’,縱然有三頭六臂,也是難敵皇家的勢力的。
翻身過去的葉萱,倒是不在乎什么秦王不秦王的,她現(xiàn)在最想的就是,弄清楚自己母親的一切。
夜里,雪花激情地在天空中,爭先恐后地飄灑著。
翌日!
經過飄雪一個晚上的努力,它成功地把江州縣的大地,鋪上了厚厚的潔白無瑕的涼席,給屋頂蓋上了潔白如玉的衣衫。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山上像極了開滿白色山茶花。
這是江州縣的第一場雪,聽當?shù)厝苏f,比去年來得早了一些。
不貴過,這并不影響人們的生活和歡樂。
一大早的,阿牛娘親就背著一個籮筐,踩著厚厚的雪地,一步步艱難地朝著葉萱的竹苑走去。
……
“呦!大嬸兒,這大雪封山、冷天凍地的,你怎么來了?快快快,屋里坐!”
正在掛紅色燈籠的葉萱,連忙上前扶著阿牛娘親,聲色猶如蜂蜜般地甜蜜道。
“大嬸兒請喝水!”
葉萱把阿牛娘親扶到桌子前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暖暖身。
阿牛娘親接過熱乎乎、騰騰冒著熱氣的水杯,淳樸道:“謝謝葉公子!”
“這是我們今年自己種的瓜果蔬菜,今年大豐收,我給公子那些來嘗嘗鮮,還有我給霜兒姑娘準備了一點薄禮,還請公子不要嫌棄才是!”
阿牛娘親拿過籮筐,從里頭拿出一匹上好的紫荊花段子。
葉萱并未說出自己也是女兒身,人們只知道她身邊的霜兒是個女子。
故而,大家對她的稱呼還是‘公子’而并非‘小姐’!
葉萱恭敬地接過布匹,不好意思道:“豈敢,豈敢,真是讓大嬸兒破費了?!?p> 葉萱把布匹放好,語氣和悅問道:“最近你們都可好?小阿牛學習可有進展,大叔最近怎么樣?”
“拖你的福,我們都挺好的,阿牛學習也很用功,你大叔倒是不怎么忙,就是最近…”阿牛娘親臉色暗淡無光,淚光閃爍道:“就是最近他的腿疾又犯了,痛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葉萱看著阿牛娘親那難過的表情,對于大壯的腿疾,她也是有所了解的,也曾給他配過一劑藥。
“我上次給大叔配的藥可還有?吃了可有好轉?”時間久了,葉萱把這事給忘了,也不知道藥效可否起到作用。
阿牛娘親感激涕零地看著葉萱,“那藥吃完了,自從吃了你給的那藥,已經好幾個月都不曾犯過了,興許是昨個背東西,走的路數(shù)太多了,又加上昨兒晚上的寒風凜冽,就給犯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