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余腚眼望去,果不其然,真的是人的臟器,就跟前幾樁案子一個樣。
花道余那小眼睛微微瞇起,眼里的斗氣盡顯,他就不相信還抓不住這賊人。
趕來的葉萱,從里一層外一層的人海里一路擠了過來。
“快看,葉大夫來了。”
說話的人是個面有黑須,年介五十的男人。
江州縣的人對葉萱這名字,簡直就是如雷貫耳的,百姓們都一致認為,只要有葉萱的地方就沒有醫(yī)不好的病。
“大人!”葉萱走過來打招呼道。
“葉仵作來了?!?p> 葉萱正準備問尸體在哪呢,就聽到傳來一陣叫喚聲。
“紅娘,是紅娘,萬花樓的姑娘,紅娘她…”
那人一喊,其他人一陣悉索,有人也跑去草叢看,可看到尸體那惡心恐怖的死狀,一個個都憋不住,捂著嘴就不雅了起來。
跟過去的花道余,算是其中忍耐力最好的,但也面色漆黑,顯然受驚不小。
葉萱皺了皺眉,一臉不悅地嫌棄道:“你們把這里弄得臟兮兮,我還怎么驗尸?”
“不好意思阿,葉大夫?!币晃恢心甏笫迥樕珜擂蔚?。
圍在尸體旁的人們也紛紛退后,一個個都是面色尷尬的表情。
半個時辰后,江州縣的縣衙門開堂了。
“砰!”
花道余拍了一下驚堂木,坐在高堂上的花道余大聲喝道:“肅靜!肅靜!”
看著堂里那白布蓋著的尸體,花道余轉(zhuǎn)而看著堂下的葉萱,“葉仵作怎么看?”
花道余現(xiàn)在只覺得眼睛都快突出來了,看著那血紅的尸體,和那破碎的內(nèi)臟,看得他坐不住的搖搖欲墜,心口發(fā)悶得緊。
葉萱腳步輕盈地朝尸體走過去,憋了一眼尸體,聲色平靜地回道:“回大人,兇手的手法,和幾個月前的手法完全一致,屬下可以斷定就是同一個人,這幾起案子均為他一人所為。”
“大人請看!”說著,葉萱掀開白布,從腰間抽出一雙白布手套和一把袖珍刀,“尸體的這部分臟器,都是被兇手用蠻力扯下來的,和前幾具尸體如出一轍,從斷口上可以看出,兇手扯得很是干凈利落,顯然是一崩就斷?!?p> 葉萱話聲一落,堂外站著的村民們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葉萱并未蓋好白布,而是把臟器拿了出來,放在白布上,此時她的白布手套,已經(jīng)染成了血紅色的。
“大人再看,現(xiàn)在這個上面的斷口,和方才那個也是同樣的,都是用蠻力扯斷開的?!?p> 坐在高堂上的花道余,此時已是嘴唇發(fā)白,一副虛弱地靠在椅子上,“葉仵作,快先給蓋上吧!”
花道余說罷,實在忍不住地扭頭吐了一地。
本想在繼續(xù)的葉萱,看著堂上吐得肝腸寸斷的花道余,她放棄地將面色平尸體蓋上,抬眉道:“大人現(xiàn)在作何打算?”
緩過來的花道余一拍驚堂木,怒道:“這簡直就是在藐視王法?!?p> 花道余勉強咽下一股氣,聲音也發(fā)虛了不少:“殘忍至極,簡直殘忍至極!竟將人命凌虐至此!”
“緝拿兇手,只要是有嫌疑的,都通通給本官抓來,寧錯一千,也不放個一個。”
“柳城,你帶人立刻全城搜捕?!被ǖ烙嘀苯用畹?。
葉萱看著這像無頭蒼蠅似的花道余,她突然想到一個細節(jié),那人是個左撇子。
“哦!對了,柳捕頭,那人是個左撇子?!边@樣的話,也不至于看到一個人都認為是嫌疑人。
“好的,葉仵作。”柳城對葉萱抱了一下拳,帶著人走出了縣衙。
此時看熱鬧的人群也慢慢離去,平靜了幾個月的小城有弄得人心惶惶的。
平時擠得頭破血流的街上,現(xiàn)在也是行人稀少了不少。
大好的天氣,街上硬是冷冷清清的,就跟鬼子進村似的。
葉萱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花道余,“大人,這是讓人神清氣爽之藥,只要方才鼻下聞一下,就會讓人舒適不少?!?p> 花道余半信半疑地接過小瓶子,打開瓶蓋,抬眼看了一眼葉萱,這才拿到鼻子下面輕輕一嗅,“嗯!還不錯嘛!”
花道余瞬間覺得自己精神抖擻,就連方才的惡心想吐的感覺也沒了。
看著像是活過來一般的花道余,葉萱輕輕抿唇一笑,“你留著吧!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抓到人來,叫人通知我一聲。”
她倒要看看這變態(tài)到極致的變態(tài)是個什么樣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還挺好奇的。
葉萱走出衙門,想著好久沒有見到江燁了,便從小道去了江府。
……
“阿…”葉萱正想著這幾起案子兇手的動機什么,沒注意看路的她,頭突然撞到了一塊像石頭一樣硬的東西。
葉萱揉了揉額頭,抬眼看去,尼瑪?shù)模@竟然是個人?
葉萱暗自道:“這人這么硬得跟塊石頭似的?”
“對,對不…起…”
葉萱話還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被綁住了,周圍還有一股子爛臭味。
葉萱掙脫了幾下,壓根就沒用,她抬起頭看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心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葉萱用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摸的是啥東西,只覺得黏糊糊濕噠噠的,隨之而來是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葉萱眉頭緊鎖,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腐尸的味道,這里…怎么會有這種味道?
葉萱面不改色地繼續(xù)摸索,果然又摸到了一個類似人手的骨頭,她心里想著,這里不會就是那殺人兇手的巢穴了吧!
被管在這黑漆麻黑的葉萱,根本就不知道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她只記得自己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很久很久!
在葉萱感到意識一點一點模糊時,突然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怎么樣?這里的味道你可還喜歡?”黑暗里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你,你是誰?”葉萱眼皮重得太都抬不起來,聲音虛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