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宇連走帶跑回到了韓少游所在的病房。
韓少游躺在床上,上半身包著厚厚的紗布,眼睛已經睜開了。
“韓先生,你好,我是警察,高清宇,你能聽清楚我說話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就眨眨眼?!?p> 床上的人并沒有反應。
“你好,韓先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能聽到的話,請眨眼?!?p> 還是沒有反應。
韓少游的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珠一動不動,高清宇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心想這人大概是產生了應激性精神障礙,便放棄了詢問,出去找醫(yī)生溝通了。
床上的人還是靜靜地躺著,但是腦海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這個人叫我什么?韓先生?他平時是不看電視嗎?竟然認不出我來,我龍越澤難道已經不火成這樣了嗎?
不過他口中的這個韓先生又是誰?還有,我不是在起航大廈參加酒會嗎?為什么會躺在這里,看樣子,這是醫(yī)院吧。
韓少游,或者說是龍越澤,在拼命地回想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病房的門再一次打開,高清宇和幾個白大褂一起走了進來。
白大褂們一起上前,檢查起了病人的各項數值,然后幾個人集合起來輕聲交流了一番,面上都帶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
一個白大褂走向了站在門口的高清宇。
“高警官,根據我們的觀察,病人的各項數值,除了傷口還未愈合以外,其他均已恢復正常?!卑状蠊与m竭力壓低了聲音,卻還是難以掩蓋語氣里的驚訝,畢竟恢復能力這么強悍的,他從未遇到過。
高清宇也皺起了眉,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先是頂流男星鬧市跳樓自殺身亡,然后該男星緋聞對象的協(xié)議丈夫又被刺傷差點喪命,結果搶救一番后,本來快死的人竟然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一會兒下了班我得緩緩,他默默地想,嘴里卻還是詢問:“楊醫(yī)生,那你們下一步的治療計劃是?”
“我們會安排他再做一個全身的檢查,沒問題的話,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有同事過來換班,與病人溝通無果的高清宇選擇了先回去。
次日一早,韓少游就離開了重癥監(jiān)護,江溶月還是比較夠意思的,出錢給他住了一個單人間,并配備了專業(yè)的護理人員。
“請你幫我把電視打開,換到娛樂頻道,謝謝?!?p> 護工是個年輕小伙兒,依言打開了電視,又回來準備幫助韓少游擦身。他先將手腕上系著的佛珠解下放在床頭柜,又重新用酒精凝膠給雙手消了毒,這才開始一邊擦一邊說:“這會兒的娛樂頻道,大概也沒別的可看,全在說那個龍越澤呢?!?p> “哪個龍越澤?”床上的人心里一驚,卻還是面不改色。
“還能有哪個龍越澤?您平時應該不怎么關注娛樂新聞吧?就是那個和女明星江溶月的緋聞鬧得很兇的那個,昨天晚上跳樓自殺了呢。哎,您別繃那么緊,放松放松?!?p> 床上的人已經無法再思考,龍越澤自殺了?那“我”又是誰?
電視上正播放著娛樂節(jié)目。他把床頭升高,看了起來。
“據我臺娛樂記者剛剛收到的消息,龍越澤目前還處在搶救中。由于醫(yī)院的安保工作十分嚴格,所以我方記者暫時無法進去采訪。請觀眾朋友時刻關注我們的節(jié)目,我們將持續(xù)為您追蹤?!?p> “其實呀,電視上說的那是假的,龍越澤昨天晚上就不行了,沒搶救過來?!蹦贻p的護工神秘兮兮地說到。
“是嗎?”韓少游表現得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是呀,就在咱們這醫(yī)院搶救的,聽說求生欲特別強,但是沒辦法呀,從二十八樓掉下來的,哪兒能活呀!昨晚就推太平間去了,那些記者全在醫(yī)院外面圍著呢,他們想蹲個大新聞!可惜呀,咱這醫(yī)院的安保也不是蓋的,這些不安好心的,一個也甭想進來!”
床上的人如遭雷擊,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連護工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想起來了!
我是龍越澤,昨天,起航大廈有一個酒會,在二十八樓舉行,來了很多大佬,我就多喝了兩杯,站在窗口想透透氣,然后,有一雙手,從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終于想起來啦——有一個男聲突兀地響起。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和諧社會最重要?!蹦腥说穆曇魩Я藥追州p浮。
“出來!”
“別那么兇嘛,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韓少游,或者說,我是你,你也是我?!?p> “你在說什么鬼話!”
“的確是鬼話,我說了你可別嚇得哭鼻子。你——龍越澤,現在占據的,是老子我的身子!”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兇狠起來。
宛如一聲晴空霹靂!
“老子晚上出去辦事兒,結果被人陰了,捅進了醫(yī)院,結果醒過來,老子的身子竟然被你搶了去!你踏馬的自殺完就趕緊下地獄去啊,干嘛留在這里!”
“是我占了你的身子?”龍越澤眼睛盯著床邊的柜子,猶猶豫豫地問。
“廢話!你爬起來照照鏡子,就你本來那油頭粉面的奶油小生的樣子,能和我這種純爺們兒比嗎?”
“你說你叫韓少游?”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好的,那么,謝謝你為我提供的這副軀體,雖然我不怎么滿意,但是也還湊合,你現在,可以安心地去死了!”龍越澤說著,拼盡全力抬起胳膊向床頭柜上抓去!
你想干什么!真正的韓少游終于開始恐慌。
“送你下地獄!”龍越澤怒吼著,將柜子上的佛珠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他只覺得心臟處突然傳來一陣酥麻,接下來竟然是難言的松快之感。
嘭!
病房的門被撞開,守在外面的警察沖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剛才做了個噩夢。”龍越澤側過頭,飽含歉意地解釋。
這個家伙,應該被我消滅了吧?他剛才,是藏在我的意識里?
龍越澤壓低聲音,輕輕地喊了兩聲:“姓韓的?姓韓的?”
沒有回音。
看來他這次是真的下地獄了。
多虧那個護工小兄弟把這個東西落在我這兒了,龍越澤將手中的佛珠舉到了眼前研究。方才,他正是看到這珠子似乎在微微地閃光,這才孤注一擲,拼盡全力也要拿到它。
那么,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韓少游了!我的事業(yè),我的財富,我都要拿回來!另外,那雙將我推下樓的手,你,等著——
瓦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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