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蘿洛在屋子里和神幽說著話,神幽心不在焉,嘴里不住的叨叨著:“主子,你什么時候清醒啊,出事了,外面打起來了啊……”
可是回應(yīng)她的只有沈蘿洛傻兮兮的笑。
沈棠則還在神識里努力嘗試著變出三室一廳,為了不讓外面打擾到她還特地隔絕了五感,對于沈蘿洛正在經(jīng)歷的事情一概不知。
主要是她也想不到沈蘿洛會這么倒霉。
木虞與那人過了兩招,如果不是有大毛在一旁接應(yīng)恐怕他就受了重傷,他轉(zhuǎn)頭對著在大毛身后的神花喊道:“帶小姐走,快,他的目標(biāo)是小姐!我拖住他!”
雨聲很大,他雖然是喊出口的,可是神花卻是勉強聽清,她的心早就亂了,木虞說完她連想都沒想就邁起腿往屋里跑,情急之下理智已經(jīng)去了大半,要是這時候她跑去找沈清之,那也就不會導(dǎo)致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了。
“小妹,快,帶主子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神花進門臉上的水都來不及擦就要拉著沈蘿洛出去。
“姐……去哪啊?外面可是下著雨呢!”神幽看到神花一身緊繃就知道外面十分危險,可是外面下著大雨,這時候讓沈蘿洛淋了雨,萬一寒毒發(fā)作了,那不就得不償失了么。
神花看著神幽的神色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
她使勁兒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匆匆跑到里屋一頓翻找,總算是找出了一個大斗笠,她二話不說就套在了自己的頭上。
“妹,你聽姐說,一會我裝成主子的樣子往外跑,你在旁邊假裝護送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神花說話的時候同時快速的在身上套了一層沈蘿洛的外衣,有斗笠擋著頭,光看身形倒是有十分相像。
“那主子怎么辦,她自己在這萬一亂跑了呢?”不是神幽拆臺,沈蘿洛現(xiàn)在就是最不穩(wěn)定的因素。她怕極了兩人前腳剛走,后腳沈蘿洛又自己跑了出去。
神花隔著斗笠的半透明紗簾緊張的看著沈蘿洛,眼里閃過一絲的糾結(jié),之后下定決心道:“把主子綁起來吧,藏到床下去!”
沈蘿洛還以為她們要和她玩什么游戲,十分配合的讓神幽神花兩人綁著,神幽看著這一幕眼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然后將沈蘿洛的絹布塞進了她的口中,防止她發(fā)出聲音。
“主子,你不要怕,等我和姐姐回來了,還要和你一起看小人書呢!”神幽說著眼淚就開始在眼圈里打晃,神花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
說完這話之后,兩人就把床單往外拉了下來,把沈蘿洛給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小妹,你別怕,她們要的是主子,萬一到時候他們追來了你就和我分開跑!”神花讓神幽攙著她,后者的手卻一直在抖。
神幽暗自下了決心,要是那些人敢傷害她姐,她一定死也要咬下他們的一口肉。
兩人按著計劃從屋子里跑了出來,跑的時候神花還故意摔了一跤,一旁的神幽默契的喊道:“小姐,你沒事吧,咱們得快些逃!”
那人見到神花跑了出去,果然開始認(rèn)真起來,木虞在他眼里還不夠看的,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和他咋咋呼呼,真是活膩歪了。
同時他在心里也想到,都這么久了,怎么周家那小子還沒過來,木虞是好對付,可這個靈獸有些棘手啊。
大毛低聲的嚎叫起來,嗚嗚的聲音在這雨天里讓人的心境莫名升起了一股悲傷。
黑瞑這時已經(jīng)趕來了,二話不說直接開打,黑色大刀帶著屬于他的威壓直逼那人而去。
木虞見他來了,頓時又燃起了斗氣,見縫插針般的應(yīng)對起來。
“沈小姐是否安好?”黑瞑中途低聲問道。
木虞點了點頭道:“已經(jīng)讓神幽帶小姐逃了?!?p> 黑瞑聽完這話皺起了眉,逃了,能逃到哪里去?
小筑里已經(jīng)打成了這樣,整個沈府的人卻沒什么反應(yīng),難道是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嗎,不可能,即使雨聲再大也擋不住他們的打斗聲,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都被控制了。
對面的人也開始喘氣了,看樣子也很疲憊。
“真是差勁,居然連你都打不過。”那人趁著喘息的時候說了這么一句,顯然是對周巖沒有打過黑瞑感到生氣。
若是以他自己,對付木虞和黑瞑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他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心里悶悶的,好像壓了好些心事一樣沉重。
剛開始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又和黑瞑木虞對了十幾招之后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原來是那個白毛大獸的低吟會引起人的悲傷,這靈獸的攻擊力不大,但是若論起輔助功效來說,簡直就是一大利器。
那人拿起劍用力的往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想要保持清醒。
木虞此時已經(jīng)傷痕累累了,因為修為遠遠跟不上二人,在那兩人的威壓之下硬著頭皮往上沖耗去了他大半的靈力與體力,腦中的那根弦就快要崩不住了。
“你去保護沈小姐,我對付他?!焙陬ㄍ瑯右Ьo牙關(guān)說道,其實他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這般堅持早就透支了他的身體,也許下一刻他就會倒地不起。
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沈蘿洛,萬一真的被他們給抓走了,那么殿主毫無疑問會被牽連。
“那你小心?!蹦居莞屑さ恼f道,之后連忙收回攻勢向神花她們的方向追去。
“你救不了她的,讓你們殿主來啊,他不是很在乎沈家姑娘嗎!”韓俊文哈哈大笑道,在雨水的沖刷下依然保持著自己就快要不存在的風(fēng)度,兩邊的劉海粘膩在他的臉上,他卻覺得自己此刻很有男人味。
“束手就擒吧!”韓俊文又開始新一輪的沖擊,黑瞑噗的一下又吐出一口鮮血節(jié)節(jié)倒退。
他手中的黑色大刀擦的一聲插進了地下,他將將穩(wěn)住身形,虎口都震的開裂。
雨水順著他的衣袍流進了眼中,視線有些模糊起來,他隱約看見那人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