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離住的地方。
從后視鏡看那片待拆的平房。
破爛的,橫七豎八的,帶著臟兮兮的煙火氣。
想想剛才餃子館老板那些人的話。
看似善良的每個人,當(dāng)別人落魄時,卻喜歡上前再補兩嘴。
往往那兩嘴才最致命,如同刀子。
把別人最后一點的尊嚴(yán)割掉。
難以想象,自己竟在這,忍耐這么多年。
如今離開了,真是半點的留戀都沒有。
身旁的小軟,正全神貫注的開車。
身上的淡淡香味,沁人心脾,稍微貼近,便覺無比舒心。
難以想象,她竟是系統(tǒng),寄生在自己體內(nèi)。
只要召喚,便隨時能躍然現(xiàn)實中。
裊裊婷婷,如天仙下凡。
想起穿越前,小軟找到自己。
她當(dāng)時身著白色連衣裙,一頭靚麗的長發(fā),剛好及肩。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晶瑩剔透。
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
這樣的容貌,即便現(xiàn)在最火的明星,也不可能相提并論。
不由得感慨造化弄人。
他陳燦自稱太北奇才,四歲半上小學(xué),九歲初中,十一歲高中……
若不是十二歲那年一場大病。
他本該十二歲,就進入太京大學(xué)的。
那場病,讓他們原本還算富裕的家庭,耗盡家財。
最后才在他二十歲那年,饒過他。
二十歲那年,僅僅努力了三個月的陳燦,輕松考上太北大學(xué)。
大學(xué)時,他又被教授稱之為:盤龍奇才。
甘玲也是看中這點,才跟了他。
誰想到畢業(yè)后。
陳燦才發(fā)現(xiàn),縱是自己有千般的天賦。
也不抵別人的家世。
別人爹的一句話,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而無論自己野心多么大,計劃多么宏偉,都無法兌現(xiàn)。
直到窮困潦倒,無依無靠。
他暗暗嘆了口氣,這些年真是難啊。
此時陽光照進車內(nèi),他把手輕輕搭在小軟手上。
小軟轉(zhuǎn)頭,朝他投來一撇笑容。
陽光下,笑容清新溫暖。
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名少女,在說起Tree new bee這詞來的時候,竟然朗朗上口。
那時,他們剛認(rèn)識,陳燦問:“你能介紹一下自己嗎?”
“我是Tree new bee者聯(lián)盟研發(fā)的Tree new bee系統(tǒng),幫您完成您吹過的New bee。”
“什么都可以嗎?”
“只要New bee就可以。”
“那我這其中需要注意到什么嗎?”陳燦問。
“哎喲,主人,您就吹個New bee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就大膽的吹?!?p> “……”
小軟話說的輕佻。與她她那裊裊婷婷,清秀的樣子,真是嚴(yán)重不符。
陳燦有些不適應(yīng),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時小軟囑咐他:“不過,還是要注意的?!?p> “你說?!?p> “就是您Tree new bee時要自己真的堅信,這個世界上很多人之所以不成功,不是因為他們的New bee不厲害,而是他們自己不相信?!?p> “明白,這絕對是我的優(yōu)勢,”陳燦說道:“因為我本來就是全面型的天才啊。”
“New bee的天才。”
想起小軟把BEE這個字眼,讀成一聲,落得非常重。
陳燦坐在副駕駛,不由自主的笑出聲。
此時窗外,繁華都市開始漸顯,五顏六色的高樓零星出現(xiàn)。
想想這是七年前的太北市。
作為一座正在發(fā)展的二線城市。
太北雖說比不上江南,太京與深川這種一線城市。
但速度在環(huán)太北山脈的三座城市中,已算頂尖了。
想想當(dāng)年,自己躍躍欲試,想成為太北乃至盤龍首富。
卻被人嘲笑譏諷。
如今卻攜小軟穿越回來。
“這次我要的是全球,每個行業(yè),我都是霸主……”
“我要讓那些曾經(jīng)藐視過我的人,通通后悔?!?p> “讓他們知道今日你對我,愛理不理,明日我讓你高攀不上?!?p> “還有……爸爸,媽媽,寧澄,靜妮,我不會再讓你們?yōu)槲业腿滤?,也不會再讓你們?yōu)槲覔?dān)心!”
“這一次的我,將不再一樣?!?p> 他心里暗暗想著,攥緊了拳頭。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母親,他趕忙接起來。
“燦燦,你別忘了今晚的事?!?p> 母親上來這么一句,令陳燦怔了一下。
不過他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七年前的這一天發(fā)生了什么。
于是忙應(yīng)聲道:“媽,你放心吧?!?p> “去了壓著點性子,媽媽知道你這人志存高遠,可你也知道,你舅舅是什么人,”媽媽聲不大,很親切,“人要起步,要有人幫助。你舅舅在太北市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要抓住這次見他的機會,不要耍性子?!?p> “媽,你放心吧……”
母親的聲音,令他聲音發(fā)顫。
片刻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落淚。
因為他很清楚七年前發(fā)生了什么。
“我給你轉(zhuǎn)了一千五百塊錢,一千,你給你舅舅買點東西,五百你自己買身衣服,”母親說,“別太寒酸了。”
“媽,以后不用給我了,從今天開始……”
“哎呀,行了,窮家富路,”母親說,“你剛起步,面子很重要。”
媽媽最終打斷他的話。
陳燦很清楚,這一千五百塊錢,對母親,對家庭意味著什么。
陳家自從他病,到他痊愈,錢袋子早就消耗殆盡了。
最后,娘倆說了個再見,掛斷電話。
陳燦無奈的搖頭。
想想七年前,母親為了自己,給舅舅言森,打那一通低三下四的電話。
他恨得攥緊了拳頭。
難以忘記,那天自己剛剛分手。
本來懷著美好的愿望,去參加母族一家人的聚會。
誰想到迎來的卻是,肆意的冷臉,羞辱與白眼。
言家人,沒有親情道義也就罷了。
但這般的羞辱,令他發(fā)誓報復(fù)。
這時小軟問道:“哥哥,我們現(xiàn)在去哪?”
陳燦看看表,確實也快到時間了,難怪母親提醒。
于是說道:“太北.封龍御園?!?p> “好的,”小軟又提醒,“哥哥,要是見人的話,不需要買些衣服嗎?還有禮品。”
“不用?!标悹N回答的簡潔。
小軟點點頭,回應(yīng):“好的。”
天色漸晚,望著太北山脈的美景。
七年前的一段段回憶,浮現(xiàn)在腦海中。
陳燦攥起拳頭,眼中寒芒畢露。
他暗暗發(fā)誓,“這一次,我要讓你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