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失蹤
后門已經(jīng)被鎖上的鄭府,府里的人四處走動,想要尋到些什么。
鄭南宮忙碌了一天,刺客之事毫無進展,二皇子那邊不停施壓。心情不佳的回了府直沖書房,猛喝了幾口茶水。
“大人。四小姐院里的丫鬟方才來稟告,說四小姐不見了。老奴已經(jīng)派了些人手在府里找了個遍,又差人出去尋了,只是還沒消息回來?!编嵐芗掖掖叶鴣怼?p> “啪。”一個茶杯被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不見了?她們怎么看的人?!闭f罷,氣沖沖的往西院走去。
鄭泠院子里的兩個丫鬟此時蒼白了臉,看見鄭南宮,忙跪了下來,不停的磕著頭。“大人,奴婢們也不知道怎么睡的這么沉。醒來四小姐就不見了。奴婢該死。”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蠢貨!”
“大人,丫鬟房里查過了,確有迷香的殘渣。”鄭管家跟在后頭說道。
“父親。四妹眼睛不方便,想來不會走遠。找回來就是了。這兩個丫鬟被四妹下了藥,也不能都怪她們。”鄭婉忙從自家院跑過來勸說。
“大人?!眲偙慌扇フ胰说泥嵡笠姟?p> “找到了?”鄭南宮的語氣里聽不出是好還是壞。
“四小姐被陸府的人帶走了。”鄭乾的人馬在妙手醫(yī)館見到鄭泠,奈何那時鄭泠正好同陸庭軒在說話,貿(mào)然前去帶走人,恐生事端,便想等著兩人分開再行事,卻不曾想,四小姐竟然上了陸府的馬車,還一路進了陸府。只能回來復(fù)命。
“陸府?哪個陸府?”
“陸豐鎮(zhèn)大人的家?,F(xiàn)在四小姐就在太醫(yī)令府上。”
一旁的鄭婉低下的頭,一絲笑意劃過嘴角。一個醫(yī)癡,一個絕世的疑難雜癥,一個出了名的妒婦,京都要熱鬧一次了。
“下去領(lǐng)罰吧。”鄭南宮揮揮手,示意丫鬟下去。兩個丫鬟如大赦一般急忙告退。
“父親,你也別著急,陸大人是太醫(yī)令,他公子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醫(yī)學(xué)奇才,四妹妹在陸府也好,他們的醫(yī)術(shù)都極好。說不定能治好妹妹的病。他們能收了四妹妹,那也許真的有法子。”鄭婉游說著。“派兩人盯著陸府便是。”
“鄭乾,你同管家一起給我查,府里一個個查。她一個常年臥病的小姑娘,哪來的迷香。”
“諾。”
“大人。陛下差人請大人去宮里議事?!编嶉L明匆匆過來。
“我知道了。馬上備車。”鄭南宮回應(yīng)道,轉(zhuǎn)頭看向鄭婉,“婉兒,盯著陸府的事由你去辦吧。只要鄭泠不出陸府就行,一旦出來就抓她回來?!?p> “女兒明白,父親放心。”
而此時的陸府。
“還不知姑娘芳名?!标懲ボ幰呀?jīng)囑咐仆人去收拾客房。
寧顏想了想,自己該叫什么好,肯定不能說是鄭泠,腦海里突然閃過兩字,“啊,小女子姓寧名顏。寧顏?!?p> “寧姑娘。家中簡陋,還請寧姑娘見諒。以后你就住這院子。有什么需要的就同小玉說?!标懲ボ幙聪蛞慌缘氖膛?p> “真是叨擾公子了。小女子悉聽尊便?!?p> “公子,大人讓您過去一趟。”一名小廝進院稟告。
“那寧姑娘先行用膳。稍后我會過來給姑娘診脈?!标懲ボ幨疽馀赃叺难诀叻鲋c寧顏。
“有勞陸公子了。”
陸庭軒安排好了寧顏,便轉(zhuǎn)身去了父親那。
“你今天怎么帶回一姑娘。”陸豐鎮(zhèn)一把白胡子,說話的時候晃晃悠悠,倒是挺慈眉善目。
“回父親的話,這女子無家可歸又中了一種奇毒,導(dǎo)致雙目失明。兒子便想著若能治好她,那對醫(yī)理的認識便會更加深刻。兒子一向喜歡挑戰(zhàn)疑難雜癥,便帶她回了府?!标懲ボ幭乱庾R的沒提到眼睛發(fā)紅的癥狀。
“恩,你這孩子癡迷醫(yī)術(shù)也是一種好事,將來肯定能取得比為父更高的成就。”
“父親謬贊了?!?p> “去吧?!?p> 春風(fēng)吹在身上暖意十足,寧顏已經(jīng)拿掉斗笠,用帕子將眼睛蒙住,免得嚇到旁人,生出是非。
“寧小姐,這是廚房剛做好的糕點?!鄙磉叺男∮駸崆榈膶⒁粔K軟糕放入寧顏的手中。
“謝謝。”寧顏輕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甚是好吃。
“少夫人。”小玉的語氣突然變得很謹慎。
少夫人?寧顏微微一愣,難道是陸庭軒的夫人?寧顏忙從石椅上站起了,微微行了禮。“少夫人好。”
“姑娘,不用這般客氣。”一雙略顯冰涼的手拍了拍寧顏的手?!拔沂峭ボ幍恼?,聽聞客房住進了個病人,便前來看看,我夫君一向宅心仁厚,常常帶人來治病。我?guī)凸媚飩淞诵┏缘模砦倚囊?,希望姑娘不嫌棄?!?p> “怎么會,謝謝陸疾醫(yī)還來不及。少夫人真是個好人?!睂庮佪p扶著桌子,“少夫人,坐吧?!?p> “姑娘,不知該如何稱呼?”
“少夫人喚我寧顏便是?!?p> “寧姑娘,你這眼睛怎么了?”朱錫雯剛觸到帕子,就被寧顏轉(zhuǎn)頭避開了。
寧顏扯出笑容,“夫人,我眼睛不好,還是不要嚇著夫人了。陸疾醫(yī)就是為了幫我治眼睛。真是叨擾貴府了?!?p> “懸壺濟世是夫君的處世之道?!敝戾a雯愣了下,寧顏的表現(xiàn)讓她略感吃驚。似乎也是個可憐人。
坐下了聊了半響,朱錫雯便告辭了。
“夫人,那姑娘?”
“一個瞎子,能翻出什么天。我家夫君什么都好,就是太癡迷這醫(yī)術(shù)了。要是他能把這心放在仕途上,哎,說不得。”朱錫雯不屑的說道道,她既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大度,心里又不愿意有別的女人和她爭。故而前來刺探。現(xiàn)在看見還真是一個病人,心里放心了不少。
已經(jīng)坐回馬車上的鄭南宮臉色異常的難看,陛下特意召自己入宮,本來已經(jīng)料到事情嚴重,但未曾想到是國師失蹤了,按他弟子蘇秦的說法是國師這幾天似乎對云德觀的異常有所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國師不見了,這異常還要繼續(xù)查。此時若鄭泠的事再被旁人發(fā)現(xiàn),那可如何是好。當(dāng)年的事,鄭南宮無力的閉上眼。這京都實在不太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