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我正在教聞藝如何給儲運部派發(fā)訂單,就看到李欣笑臉盈盈地站在那里敲著我們辦公室的門。
——“親,請進!”我笑著對她說。
李欣坐到我們面前問:
——“今天下班后,你們有空嗎?”
原來今天是李欣的生日,正趕上他老公出差去了外地,她想請大家陪她過個生日一起熱鬧熱鬧。
我和聞藝很高興地接受了她的邀請。
我說既然是給她慶祝生日要不要大家AA制?
李欣笑著說,這個就不用了,她也沒邀請那么多人,就幾個中層領導,都是女的。也就是吃吃飯,唱唱歌。關鍵是她就想讓自己開開心。
盡管,李欣這么說,可是我們就這么去吃白飯,心里總覺得不妥。我讓聞藝定了一大束鮮花,我們倆還在商場里選了一個李欣喜歡的絨毛玩具作為禮物。
晚上七點,我們來到了李欣定的餐廳。參加者加上我和聞藝大約十幾個人,還真都是我們公司的女同事,也包括孟秀文和彭佳惠。
和男性會餐不同,喝酒的項目在此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可是說話可一句都不能少說,而且是一個比一個高聲,一個比一個語速快。
很快,把對壽星的祝詞說完的女士們就開始了大家最統(tǒng)一的話題——對男人的抱怨。
首先開場的就是李欣,她感謝完姐妹們的祝福后,就開始數(shù)落她老公的不是:什么時候出差不好,偏偏趕上她生日的時候。這就是故意和她作對!
那個曾經(jīng)和我從上?;貋碜谖亦徸拇餮坨R的姑娘,這時,舉著筷子瞪著眼睛說:
——“要說你老公是故意的也許冤枉他了,可是,這男人關鍵時候指不上可是太正常了,那年,我馬上就要生孩子了,可是我老公單位非要派他……”
——“我們家也是,今年我兒子入學。原本都說好的我和我老公一起……唉!這男人啊,關鍵時候你還真指不上他!”眼鏡女人身邊的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說道。
——“你兒子這是剛入學,我給你打個預防針,這孩子的學習你絕對別幻想能靠你老公!我兒子明年就高考了,多關鍵啊!可我老公就象沒這事一樣。我催他一次,他才去問一次……哦,對了,她還嫌我管得多呢!還讓我少操點心,你當我愿意操那心呀?我就沒見過他這么不負責任的爹!”彭佳惠激動地喊著。
——“我那個婆婆才討厭呢,她兒子啥本事沒有,還想讓我把他當皇上供著,我對她說《你兒子弄個三宮六院我都不反對,關鍵是他養(yǎng)得起嗎?》”一個胖胖的女士說道。
——“我那個婆婆才是事媽呢!每天看著我就象看犯人,你說她累不累呀!我這穿衣,吃飯,睡覺就沒她不管的,我對我老公說,《你媽是不是當過通房大丫頭,她怎么什么都要管呀?》”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士說道。
——“你這樣說他媽,他不跟你急呀?”彭佳惠問。
——“他敢?本來就是他媽管得寬,她還真把自己當我媽了!再說了,我媽都不那樣管我!”那個女士撇著嘴不屑地答道。
——“聽聽你們這老公婆婆的,想想我就夠了,我媽還催我嫁人呢?說再不嫁人就成剩女了,剩女就剩女唄,我才不在乎呢!”一個氣質(zhì)文靜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的苗條姑娘說道。
——“不嫁人就對了,我就后悔當初沒抗住家里逼婚,一草率就閃婚了,如今離婚可沒想到會那么麻煩。”一個身材瘦小,面容精明的年輕女士說道。
——“你還真離呀!”孟秀文看向她問道。
——“可不是真離嘛!最早他還以為我在開玩笑呢,反正,我們已經(jīng)分居了。我告訴他,他離也得離,不理也得離,反正分居兩年,法院就自動判離婚了。”那個女士說著竟然從包里拿出一支煙,點著抽著。
——“我看離婚也沒啥不好,我這是有孩子,要不然也離了,現(xiàn)在這日子過得越來越?jīng)]意思了,當初我要知道他會這樣,打死我都不嫁給他?!蹦莻€孩子剛入學的三十五六歲的女士說。
——“現(xiàn)在這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還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上周我去相親,你就別提那人長得有多寒磣了,我想呀,這長得要像金城武那樣的也看不上咱是不是?說心里話,他要是說我胖,我也沒意見,誰讓咱真的這么多肉呢!
可是你知道他嫌我啥?竟然告訴我,男人只喜歡十八歲的女人。他喜歡十八歲的,人家喜歡他嗎?別說十八的女孩了,我這二十八的看著他都惡心,真要是十七八的女孩子,還不被他惡心死!”一個體態(tài)豐滿,做派干練的姑娘嘲諷著說。
她的話引得大家都大笑了起來。
——“那他自己多大呀?”聞藝看向她問道。
——“三十八。”那個女士喝了一口飲料答道。
聞藝聽了向我吐了一下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