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莫斯科的第二天,接近中午,我在清洗我們這幾天旅行穿的衣服。
安德烈要做午飯,他問我想吃什么。昨天,我們回來除了打掃房間就是去市場買了一大堆吃的回來。我去冰箱里拿了一把豆角給安德烈,讓他做這個。安德烈有些為難地看著我。我告訴他你昨天不是燉了一大鍋肉嗎?你把這個和那些肉放在一起,燉熟了就行了。
安德烈去做飯了,我在擦地,我們寢室的門開著。
我聽見子梅和安德烈在廚房里的對話。
子梅問他:
——“安德烈這個肉是你要吃的,這個豆角是給琳娜的對不對?”
——“嗯哼”安德烈答道。
——“你這做的是哪國飯?”子梅接著問,安德烈沒理她。
我一抬頭見到子梅站在門口,她向我揚了揚手里的兩份《華人日報》說道:
——“琳姐,給你帶過來了”
——“進來,子梅!”我笑著邀請她進來。
我昨天打電話讓子梅給我?guī)追荨度A人日報》過來,我還是想看看上面的招聘信息。
我拿出我們在外地買的一些小吃來招待子梅。
隨手翻看著報紙,聽子梅說道。
——“琳姐,你知道,我看見安德烈怎么做飯嗎?他煮了一大鍋肉,然后把洗干凈的豆角一根根地擺在肉上面,擺了一層,然后就蓋上蓋子了。我猜那豆角就是你想吃的。”
——“嗯”我答道。
——“他可真會糊弄人!這菜能有什么味道呀?”子梅可能覺得安德烈有些過分。
說實話,我到?jīng)]想到子梅會有那么過激的反應。
我知道越南餐做的很入味,子梅也許更習慣那復雜的烹飪做法。誰讓子梅的男朋友勇是越南人呢!可是安德烈他除了會做雞蛋羹,就不會做第二個中國菜。我這也是沒得挑呀。
——“這幾天你都忙什么呢?”我問子梅。
——“我昨天和勇、海還有那些越南人一起去慶祝明奪冠了?!?p> 子梅答道。
——“明奪什么冠了?”我還真不知道,這學校一天到晚怎么還總有活動。
——“上周海不是組織了留學生的一個自行車賽嗎?你們出去旅游了沒趕上。明和芬蘭人都參加,勇也參加了,不過勇就是湊熱鬧。他是為了明奪冠才去的?!弊用氛f道。
——“勇還真支持明。還好明沒讓他失望?!蔽倚χf,心里想越南人是挺團結(jié)的。只是這事好像不值得下那么大心思,明也不過是湊巧才贏了,萬一輸了,大家是不是太過熱情了。
——“明一定會贏的!勇說,明是亞洲專業(yè)自行車賽的亞軍呢!他們都看好他能贏的。結(jié)果也是他第一呀!”
《明是亞洲專業(yè)自行車賽的亞軍》這個我到?jīng)]想到,看來我們學院還真藏龍臥虎呢。
我說著話,安德烈把做好的飯擺到了桌子上。我讓子梅和我們一起吃飯,子梅沒做聲,她好奇地湊過來看我們都吃什么。
安德烈把我的豆角都盛到一個盤子里然后問我:
——“親愛的,你也吃一點肉好嗎?”
我點點頭。安德烈向我的盤子里加了雞蛋那樣大的一塊肉。
子梅看到安德烈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盤子肉,桌子上還有一盤子切片面包,一盤子切碎的西紅柿、黃瓜和洋蔥調(diào)拌的沙拉。沙拉里安德烈加了點醬油。這是我們在亞美尼亞餐廳吃飯時,發(fā)現(xiàn)的做法,我覺得還和胃口,今天安德烈就給我這樣做了。
子梅奇怪地看著那盤沙拉,她用叉子叉起一塊西紅柿放到嘴里,嘗了嘗,臉上一副后悔的表情說道:
——“我就懷疑這些東西能放在一起吃嗎?我真做夢都想不到,琳姐你能吃這個。”
安德烈示意子梅要不要嘗嘗他做的飯。
子梅對安德烈說:
——“我真可憐琳娜了。難怪她那么瘦!你也真是就管你自己,看看你一次吃那么多肉干嘛?你能消化的了嗎?”
安德烈碰了一鼻子灰,聳聳肩不理子梅自己坐下吃飯了。
子梅用漢語和我說:
——“琳姐,也就你能受得了安德烈這飯,我可沒胃口吃這些東西!”
看到子梅那胃口全無的樣子,我也不勸她吃了。
我嘗了嘗安德烈給我做的豆角,不是特別誘人但也有豆角的清香,我還覺得蠻好吃的。我一邊吃一邊向安德烈笑著點點頭。
安德烈看到我愛吃,似乎放心了。我想安德烈雖然不明白子梅在說什么,可是他知道子梅一定是對他的廚藝不滿意,這時他轉(zhuǎn)向子梅笑著問道:
——“子梅,你最近去市場,就沒遇到警察查你護照嗎?”
一聽這話,子梅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安德烈,拿起我給她的小吃邊吃邊說道:
——“安德烈,你是故意跑出去度假的吧?你怕自行車比賽輸給明是不是?”
聽著子梅的話,我想起有人這樣說過《敵人才是知己》,子梅和安德烈總能找到彼此最大的痛點!
安德烈還不知道自行車比賽的事,子梅添油加醋地又把這事和他講了一遍。
安德烈說,海組織的比賽能有幾個人去,就那規(guī)模的比賽他還不屑參加呢!
子梅說,昨天海告訴他們,我們學院要組織大型的體育比賽了,現(xiàn)在大家都在報名呢。
什么比賽?為什么?我一時都沒清楚是怎么回事。
子梅說俄羅斯在申奧,我們學院也在聲援,所以要舉辦比賽!
申奧?我覺得不是北京申奧成功了嗎?這里該沒有莫斯科什么事吧?
子梅說是冬奧會,不是那個我們申請的奧運會!俄羅斯的索契在申請,這不是各個大學也在響應嘛!
冬奧會!那該是冬天的項目了?
子梅說是的,是冰球賽和滑雪比賽,全校學生都可以報名,這個可不僅僅限于留學生了。昨天明和芬蘭人可都說了他們要報名參加呢。
說完子梅挑釁地看著安德烈補充了一句:
——“安德烈,你這次還不參加!是嗎?”
安德烈一直在聽子梅講著,他雙臂支在桌子上往嘴里送著面包,斜著眼睛看著子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