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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門之縱橫天下

第11章 秘議 求收藏求推薦

六扇門之縱橫天下 五九笛聲 4688 2019-12-28 00:19:00

  許忘在燕州六扇門的日子單調(diào)且無聊,這日也如往常一樣,例行執(zhí)法,烈日下的燕州風(fēng)雨突變,一早上還是晴空萬里,午間時分已然下起了暴雨!

  寥琛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基層捕快洗禮,已然變得有些油滑,無論是稍有刮風(fēng)下雨亦或是烈日當(dāng)空,他總能找機(jī)會去往附近的酒館落足休憩,也可能是年紀(jì)大了的緣故,變得倒有些懶散了。

  許忘每日跟著他走街串巷,日常劃水了無生趣,跟著這樣的頭,自然難有出人頭地,許忘心里明白的很,但剛來不久,也不好當(dāng)著他的面駁他意思,“也罷,先進(jìn)去避避雨!”

  燕州城大多數(shù)酒館小二都識得寥琛,只要他一來,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到,這漢子從來都是自帶茶水甚至花生米等一系列小菜,無非就是來占個位,司空見慣了。

  寥琛的第一顆花生米還未下肚,便聽得樓下街道上人聲喧嘩,伴隨著落雨聲顯得極為躁動。

  “下去看看!”寥琛屁股都沒有動一下,這種街坊鬧事在他看來亦是見怪不怪,等事情結(jié)束,再慢慢悠悠地上去盤問,大不了等會兒都押回衙役,挨個審問。

  許忘閑了一個多月,身子早已癢得不行,沒等寥琛告誡第二句話,已然從二樓飛了下去。

  “當(dāng)街斗毆!好大的膽子!”許忘一徑飛出,朝著人群中奔去,用那繡春刀將人群一一隔開,騰出一條道來。

  “死奴才!打狗也不看看主人!”人群中央的叫罵之聲愈來愈大。

  許忘只見一排攤位倒翻在泥坑之中,一盤盤叫不出名頭的什錦堅果散滿在地,蓬頭垢面的攤販此刻頭頂著青石板,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另一側(cè),濕漉漉的地上躺著一人,邊上又跪著一人,“四爪飛魚服!”他沒有看清地上二人面容,但從服飾來看,皆是六扇門的捕快!

  “當(dāng)街襲官?”許忘心中已經(jīng)無法理解作為燕州六扇門的捕快居然會如此窩囊,日常一副副冷酷無情表象下,均是一群外強(qiáng)中干的廢物,即便是杏州府低層九品的捕快都要比他們有骨氣的多!

  “讓開!”許忘聲音不大,卻氣勢凌人,令周遭眾人不由得紛紛往兩邊退開一丈!

  他打算給燕州同僚好好上一課!

  “嗯?”為首那人如淵岳峙,身后亦有三人圍簇,均是身著官服,“又來個不知死活的狗奴……”

  哪知那為首的年輕人“才”字還未出口,一把鋒利的繡春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脖子上!

  “大膽!”為首那人青發(fā)鐵面,居然一點(diǎn)畏懼都沒有,眼神中透露著兇騰騰的殺氣,“來割了老子的腦袋!來!”伸長了脖子不斷往許忘身邊靠近,一語既出,身后三人俱都拔刀相對。

  許忘也認(rèn)得這人,乃是燕州府都查院的侍衛(wèi)長,此人本事不大卻有著燕州府最大的靠山——羽文臺,他暗中查探羽驍?shù)准?xì)時,也將此人列入了自己的黑名單中。

  “許……許忘……別……”

  許忘茫然回頭,一見地上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柳仲!

  “師兄!”許忘正要回身攙扶,哪知耳畔頓時一股火辣辣的味道,緊接著又被那青發(fā)人重重扇了一記耳光!

  許忘腦袋閃過一陣金星,頓時大怒,繡春刀在手上似乎一股欲要飲血的渴望!

  “不要!”柳仲勉強(qiáng)爬了一半,復(fù)又重重癱跪在地。

  許忘看著柳仲痛苦而又祈求的目光,正在憤懣之間,被一股巨力猛然揮在了自己的左耳上!全無防備之下,往后方連退了三步。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不知道我是誰嗎!”那青發(fā)男子惡狠狠地說著,不時從牙縫著發(fā)出咯咯笑意,身后三名侍從亦是冷冷瞧著,周遭眾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亦不知在說三道四些什么話兒。

  說得最多的可能就是那句:六扇門也不過如此嘛!

  “呵呵!”許忘被扇了兩掌,臉上不顯怒容,只淡淡冷笑了一聲!一刀朝那男子面門砍落!

  “啊——”只聽得一聲凄厲的慘叫,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從男子腦袋上飛落在地!

  “啊——”男子捂著右腦還在凄慘地尖叫著!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無人看清許忘刀是如何出擊,又是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去了青發(fā)男子的耳朵,包括那三名侍從!

  那三名侍從一等反應(yīng)過來,居然棄了利刀扶住青發(fā)男子,“大人!”以目前的態(tài)勢來看,眼前這個許忘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何況刀法之快之凌厲簡直前所未見,哪還敢以刀相搏,若是逼他殺急了眼,恐怕自己的小命也是不保。

  “走——”男子掉了一只耳朵,血紅的雙目直勾勾地看著許忘,臉上不知流的是血水還是淚水亦或是雨水!發(fā)出的怪叫之聲之大簡直要把雷聲都要掩蓋了,但不管怎么樣,在這種情勢下忍痛而走,還算審時度勢。

  三人攙扶著男子轉(zhuǎn)身快步離去,不時回頭往后方的許忘一一瞧來,不知懼還是怒!

  許忘憤怒之際畢竟還有些理智,復(fù)又想攙扶柳仲,不想被一股巨力踹中后腰,腳下一滑頓然倒在了柳仲邊上!

  “混賬玩意!你闖禍了知不知道!”寥琛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許忘的身后,一雙怒目瞪圓了,明火似的盯著地上被自己一腳踢懵了的許忘!

  陣雨驟停,寥琛揪著許忘的耳朵,連拉帶踹地將他帶回了六扇門。

  “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就兩條路,要么等著羽驍來討你的腦袋,要么脫了這身制服,快快逃出城去!”寥琛又氣又急,恨不得將許忘撕成碎片,“別他媽連累老子!”

  許忘靠在六扇門大堂的議事桌前,宛若沒事一般擦拭著剛沾滿朱血的繡春刀,冷呵呵地看著廖琛精神失常般地叫罵。

  他很明白被他割了耳朵的小子是什么身份,但他根本就不在意,如果對方勢力連六扇門都為之恐懼的話,那么逃離根本就沒有意義。

  而且,制造都查院與六扇門的矛盾,從而激怒燕州這只大老虎,對許忘來講乃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故意諷笑道:“這種狗腿子砍了就砍了,堂堂六扇門執(zhí)行公務(wù),還怕他們不成,何必東躲西藏?”

  他忽然覺得這個廖琛除了工作偷懶不思進(jìn)取,對自己手下專橫跋扈,其實(shí)也不過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老油膩,盡管可能深藏不露,那也是個慫包。

  廖琛不可能不明白許忘的心思,但作為六扇門老人,保護(hù)下屬乃是他的一種天然作為,他可不想有人跟他一樣慘。

  “放屁!”寥琛沒想到許忘居然還敢頂嘴,“即便是條狗!那也是羽驍?shù)墓罚∈悄隳苋堑膯??你是敢作敢?dāng),你是好漢,你沒想過老子和一幫兄弟要被你害死?老子也不跟你廢話,要逃命趕緊!帶上你那老鄉(xiāng)!”

  “怎么了?”大堂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進(jìn)來那人正是劉承疇,他從未見過寥琛教訓(xùn)手下用這么大火氣,一度推翻了對他一直以來的認(rèn)知。

  “副……副總管……”寥琛畢竟對劉承疇還有幾分忌諱芥蒂。

  “說!”劉承疇瞇縫著眼,冷冷地看著面前倆人。

  “這小子不知死活,不問青紅皂白,竟然就割了羽驍門客的一只耳朵?!?p>  “什么!”劉承疇恐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語既出,“砰”地一聲響,險些將那桌子拍裂了,“混賬!”

  寥琛沒敢接話。

  劉承疇畢竟是劉承疇,沒有失去理智,定了定神,問道,“那你說怎么辦?”表面向寥琛提問,實(shí)則是問許忘。

  寥琛見他問自己,不得不說道,“我給了這小子兩個選擇?!?p>  劉承疇道:“滾!我不要你聽廢話。”

  許忘緩緩講利刀插回刀鞘,淡淡道:“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讓那羽驍盡管來便是!大不了脫了這身制服交了刀,不干了!絕不連累六扇門!”許忘這話極為言不由衷,而他的目的乃是要看看這背后的大老虎到底有多兇猛,好替燕州六扇門拔了這枚虎牙!

  劉承疇并不是傻子,對許忘的話當(dāng)然不會信以為真,斜覓著對方,知道他這不咸不淡的話一方面是威脅自己,明知道自己不會舍得放他離開六扇門,另一方面也估摸著許忘有了什么好的計劃,便冷冷道:“那門客叫什么名字?”

  寥琛道:“叫蔣壽生,起先是羽驍?shù)囊幻R夫,跟了他也有四五年了,現(xiàn)在已提拔為都察院侍衛(wèi)長?!?p>  “嗯?!眲⒊挟犐钌钗丝跉?,若有所思,都察院侍衛(wèi)長的身份已然位高于自己甚多,又是羽驍面前的大紅人,六扇門自然不敢輕易得罪,雖說這兩年都察院那邊與六扇門這邊暗生間隙,但畢竟在層級架構(gòu)上仍是隸屬上級,若當(dāng)真挑明了對著干恐怕有所不妥,只是許忘所為也并非全然壞事。隨即說道,:“也罷!許忘,你當(dāng)真不怕死嗎?”

  許忘被他這么一問,嗅覺靈敏的他,反倒心里聞到了一種兇險而又興奮刺激的味道,暗自笑道,“呵呵!有人不想活,沒人不怕死!你這話的意思要拿我做犧牲品?”故作傲然,問道:“那便如何?”

  “混賬東西!有你這么跟副總管說話的嗎?”寥琛對許忘沒大沒小的說話著實(shí)有些看不下去。

  “誒?!眲⒊挟爺[了擺手打斷了寥琛的說話,“事到如今,我倒有一計,可保你一命。”

  “副總管?”寥琛似乎知道劉承疇要說什么,但他也非常的不理解,這個許忘為什么對自己還有一絲僅存的敬畏,而在自己的頂頭上司劉承疇面前卻毫無顧忌,而劉承疇也似乎對他青睞有加,“這絕對不會是簡單的愣頭青,難道他有劉副總管什么把柄?”

  雖然廖琛的直覺很敏銳,但他當(dāng)然不會知道其中的原因,劉承疇也不可能讓他知道。

  劉承疇繼續(xù)道,“寥琛,這年來羽驍?shù)陌傅锥加杏涗浽诎赴???p>  寥琛反問道:“沒必要吧?”

  劉承疇沒理會,徑自說道,“許忘,我派你拿著羽驍?shù)陌傅子H自前往京都磐城大理寺一趟,將其遞交給大理寺執(zhí)法少卿司徒季,但這一路兇險異常,為不引起都察院的注意,我只派你一人便衣前去,不過羽驍定然也會派大量殺手在途中堵截,你自當(dāng)小心行事!切忌,只能交給司徒大人!”

  寥琛道:“此事可行嗎?你知道磐城大理寺亦有羽家的耳目?!彼缰绖⒊挟爼@么干,而且不止一次地物色機(jī)警敏慧的屬下,嘗試這么做過,不過都以失敗收場,以致多年來拿羽驍毫無辦法,久而久之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羽驍當(dāng)然知道是六扇門的人所為,但苦于沒有證據(jù),也沒有找出幕后指使,也就沒有必要明著追究,只是暗暗記下了這筆賬,三番五次拿六扇門底下那幫捕快開刷。

  劉承疇心里卻清楚的很,這個連王尊都不是對手的許忘是他多年來找尋的最佳人選,功法身手自不必說,位居八品的身份也不會引起羽家的高度警覺,告發(fā)羽驍扳倒羽氏集團(tuán)的成敗,都落在許忘的肩上,又暗示道:“若你不幸落入羽驍之手,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

  許忘終于套出了劉承疇深藏已久的目的,總算也沒有令自己失望,微微一笑,道:“放心!反正我就是賤命一條,當(dāng)然不會把六扇門供出來!”他雖如此說,但知道自己既有寶笈在身,又學(xué)了當(dāng)年江湖上頂級高手林非與梅龍城的拿手本領(lǐng),又將那二人的本領(lǐng)領(lǐng)會貫通,而這倆月下來在戰(zhàn)力境界上也著實(shí)將提升了不少,量羽驍那小子就算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事情搞大!讓磐城勢力對羽式集團(tuán)引起注意!另外,他也想瞧瞧,這大老虎背后還藏著多少狡猾的狐貍。

  許忘總覺得有那么一剎那,自己就像個狂妄自大的反派,原主人的身體總給自己一種錯覺:仗著有鋼筋鐵骨般的軀體、持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以為天下無敵了!但其實(shí)許忘心里也清楚,霸氣外露總歸要吃大虧。

  而許忘另一種清晰的思路也告訴自己,有時妄自尊大并不全然是一件壞事,至少在他目前看來,如果自己不引蛇出洞,這條毒蛇永遠(yuǎn)躲在陰暗的角落突施黑手!“靶子嘛,總要當(dāng)一回!你們不敢,我敢!”

  劉承疇拇指一豎,“好極!”

  “這事不先通報吳總管嗎?”寥琛還是對許忘有些放心不下,試圖阻止劉承疇的妄想。

  劉承疇不耐煩道:“不必!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心里知道,吳天啟雖為六扇門總管,但畢竟跟知府羽文臺走得太近,除了這個曾經(jīng)與羽文臺有舊仇的寥琛,他所有人都不信。

  許忘最后又道:“屬下還有一事相求?!?p>  劉承疇道:“說?!?p>  “請確保我柳仲師兄周全!”許忘恐那羽驍找自己算賬牽連到柳仲,畢竟這件事是由他而起。

  劉承疇道:“放心,你那老同事雖得罪過蔣壽生,但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你,六扇門執(zhí)行公務(wù)在先,羽驍必然不敢拿他怎么樣,但你切忌: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寥琛知,若有第四個人知道,格殺勿論!”

  “遵命!”許忘道,“文案何時準(zhǔn)備好?我立馬啟程?!彼@得很急迫,因?yàn)檫@件事就算劉承疇沒有這個計劃,許忘照樣也會去做,打大老虎才有趣嘛!

  寥琛道:“稍等片刻,我去??!”

  羽驍?shù)陌傅滋厥?,六扇門并不直接交于刑部案庫,而是自存于六扇門密館之中,所以寥琛將案卷取來也不用花太多時間。

  不過機(jī)敏穩(wěn)重的寥琛已將此卷做了復(fù)件備份,萬一許忘在途中遇到不測,不至于被毀尸滅跡。

  與此同時,許忘也已回宿院換了一身行頭,棄下官刀,再前來領(lǐng)取卷宗。臨走之時,他忽然又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待一想起來這件事來,那劉承疇已然自行離開。

  他心中隱隱有了一種對劉承疇天然的戒備,職業(yè)的本能告訴他,劉承疇沒有留給自己任何可以自證身份的信物,那么這個人一定有私心!還不能完全下定論,但一定有問題!

  此時六扇門院外群馬聲響,羽驍?shù)娜笋R已經(jīng)到了院外,許忘沒有再多想,告別寥琛,徑自由后門隨意牽了一匹馬,悄悄溜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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