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縈繞的那淡淡檀香,聞起來格外的清晰,虞洛兮不回頭就知是誰。
陌塵有些惱怒,“談墨霖,你跟蹤我!”
虞洛兮忽然間轉(zhuǎn)頭認真的打量著陌塵口中的談墨霖,是偶然嗎?他姓談,會跟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是同一個嗎?
談墨霖揚了揚眉梢輕笑:“兄長言重了,只是偶然路過恰好看到兄長在此,前來打個招呼而已。”
陌塵一把抓過他的衣襟,面露威脅:“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就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早就死幾百次了,我奉勸你最好給我消停點,要不然......”
虞洛兮雖知道他們兩兄弟不是兄友弟恭,但也沒有想到關系如此惡劣,三言兩語不和,竟還動起了手,雖然只是提著衣領,但也不能忽略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終歸是別人的家務事,她覺得自己實在沒法開口從中調(diào)解,不明因果,也不能妄自斷定誰是誰非。
鼓錘一敲,好戲總算要開場了,虞洛兮趁機叫了一聲師父,開始了。
陌塵狠狠地往外甩了一下,談墨霖踉踉蹌蹌的往一旁走了幾步,然后站直身體滿不在乎的整理下方才被拉扯的衣襟。
令兩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談墨霖居然就那樣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陌塵一旁,虞洛兮的正對面,毫不拘謹?shù)慕o自己滿了一杯清茶,抓起盤子里的幾顆瓜子津津有味的吃著。
“不知姑娘芳齡幾許?可有青睞之人?”談墨霖就像嘮家常一般,問詢者對面的人。
虞洛兮只顧著往樓下的戲臺子上觀望,對于這些詢問只字不回。
陌塵想要發(fā)作,但被虞洛兮桌下腳尖的觸碰禁了聲,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便也盡量的將注意力放下戲臺子上。
談墨霖不知趣的繼續(xù)問道:“姑娘家在何處?家中可還有兄弟姊妹?”
虞洛兮皺眉,覺得他實在是聒噪。
“若是姑娘并無青睞之人,不知姑娘看在下可否?”
一句話,終是逼迫兩人將視線和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承蒙公子錯愛,我已有婚約,實在是辜負了公子的情誼。”虞洛兮手指敲擊著桌面,噠噠噠噠的聲音和鼓點一樣清晰。
陌塵也頗為不悅的開口道:“你若是無事,莫要在我眼前晃悠,今天這個包廂,是我定下的。你若是再這樣,我不建議找人通知她你今日的所作所為?!?p> 談墨霖收斂了些不羈的作風,站起身:“只有婚約那便是還沒有大婚,緣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你說是嗎洛姑娘?”
她有些吃驚,沒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名字,而后突然才想起,他好似是叫談墨霖,姓談。
“不知談公子近日府中可有下人逝世?”她試探性的開口。
談墨霖笑的意味莫測,“姑娘可知,我于你師父乃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而后不等虞洛兮從疑惑中回神,便瀟灑的離開了。
陌塵,墨霖。
如此看來,她的師父,并非姓陌,也是姓談。
“談......墨辰?墨色夜空璀璨星辰?”虞洛兮歪著頭盯著她喚了許久的師父。
他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她問起這些,他早想告訴她的,但是又覺名字不過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她往日里一叫自己師父,他便也忘了她并不知曉自己的全名,本想著今日趁著她看這出歡喜的折子戲心情大好,告訴他自己的全名和自己的身份,哪想居然能在這種地方碰到那個往日孤傲高冷的談墨霖。
“徒兒,我......”他開口解釋。
“戲開始了,莫要言語,專心觀看?!彼匦峦聵窍聼狒[非凡的戲臺看去,此刻,她只想安心的看完這出戲,旁的,她不想理會。
談墨辰張了張口,又禁了聲。
幕落,兩人并肩走出茶樓,陽光獨好,虞洛兮的心情也頗為不錯。
一路上,他們時不時的提及一些折子戲中的情節(jié),對于談姓這個問題,虞洛兮閉口不問。
談墨辰幾次三番的把話題往那個方向扯,都被虞洛兮三言兩語的蓋過,他看她也并未有生氣的意思,便也不再談及這個話題。
虞家大門前,談墨辰站定腳步開口道:“我聽聞福滿樓這幾日來了一位廚藝超然的大師,待你閑暇........”
虞洛兮滿臉笑意的開口道:“這幾日太過放縱自己了,接下來的幾日怕是有諸多事情要忙,還望談公子莫要再來打擾?!?p> 她徑直的走向大門,門檻處,她停了片刻,道了句今日折子戲十分好看,謝謝。
待人影早已消失在眼前,他還佇立在原處,想著她方才的那句滿是疏遠的談公子,覺得心中有種異樣的情緒在蔓延。
虞洛兮一回去就急沖沖的去虞泊涯的房間,有些不悅的一把推開關閉著的房門,房間里的虞泊涯和一個黑衣男子皆是一驚。
她指著那黑衣男子說道:“你,出去!”
黑衣男子頗為不悅,握了握拳頭就要上前,被虞泊涯一把攔下,悄悄的遞了個眼神,讓他下去。
虞泊涯賠笑著問道:“怎么了?誰惹你生這么大的氣?”
快要走出房門的黑衣男子聽到虞泊涯言語中的溫柔,忍不住的回頭多看了一眼那個方才沖進去的女子。
虞洛兮聲音高了幾度,很是氣憤的問道:“我問你,談府的那人,可是叫談墨霖!”
黑衣男子走出去,輕掩房門,輕不可聞的嘀咕了一聲:“原來就是她啊!”
虞泊涯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但在望向虞洛兮的時候又恢復了滿是溫柔地樣子。
“你都知道了?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還沒有完全調(diào)查清楚,怕我說了你責怪我辦事不利,別生氣了,你再等我?guī)兹?,我全部查清楚了再告訴你?!庇莶囱睦拢p聲哄道。
虞洛兮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便也不再兇巴巴的逼問他,但想到方才那個黑衣男子握拳的舉動,還是忍不住的發(fā)問:“方才那人......”
“他呀!他......他是......他是我為咱們家招的鎮(zhèn)宅之寶!”虞泊涯心一橫,脫口而出。
夏沫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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